魏明一臉喊冤:“我壓根就不認識什麽徐麗麗!


    而且我們家魏強是一個好孩子,他和你們說的強j案八杆子打不著。


    你們是大學同學,又是上下鋪的好兄弟,你難道不了解他?”


    這句話挺紮心的,嚴忠義對魏強自以為了解,直到看見那本日記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回憶總想哭,兩人一個宿舍的好兄弟,魏強竟然有那麽一段黑曆史。


    嚴忠義突然有些後悔看過魏強的日記內容!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寧願自己什麽也沒看見。


    從私人交情上而言,嚴忠義希望魏強可以得到安息。


    一旦當年高中女生被三名男子強j的消息傳出去,魏強即便已經融入土裏,大抵靈魂也不得安寧了。


    至於美華置業和魏明,他一點也不在乎。


    他們一家人除了魏太太,沒幾個省油的燈。


    魏明的小兒子魏鈺在揚城市拆遷辦上班,仗著他爸是魏明,經常強拆釘子戶房屋。


    不過因為拆遷業績極佳,很可笑的是,魏鈺已經連續兩年拿到了單位的先進個人。


    這個魏鈺從小就嬌生慣養,他哥魏強死了之後,魏明對他更是寵上了天。


    讀初中的時候就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多次參與校園霸淩。


    每天在門口堵著老實巴交的孩子收取保護費,不給錢就揍一頓。


    高中沒考上,魏明用錢把他砸進了重點高中。


    這小子還是不學無術,不僅是校園霸淩的主謀,還從高中開始愛上了泡妞。


    學校裏的女生,他偏偏還專挑好的吃。


    成績差的不要,長得醜的不要,有狐臭的不要,牙齒不齊的不要。


    那些成績好,長相好,沒狐臭,牙齒齊的女生自然看不上他這樣不學無術的混混。


    魏鈺軟硬兼施,利誘沒用就對女生實施校園霸淩,不少好女孩都是這麽被他搞壞的。


    聽說有個女孩原本成績年級前三,被他盯上之後成天擔驚受怕,後來在他的威逼利誘下答應了。


    沒過幾個月肚子就隆起來,家長來學校鬧事,學校出麵兩方協調,最終女孩子去醫院做了人流手術。


    挨千刀的魏鈺跟個沒事人一樣,女孩卻患上了抑鬱症,動不動就自殺,學也沒法上了。


    女孩父母都是底層人士,自然鬥不過姓魏的,拿著一筆補償費硬是吞下了這口惡氣。


    現在倒好,當年的小混混搖身一變到了拆遷辦,還連續兩年得了先進個人。


    端著鐵飯碗,幹著缺德事,老百姓們都對他恨之入骨。


    都說虧他有一個好老子,這要是換了別人早被檢舉揭發進去了。


    魏明的親戚中,大多都在揚城市端著公家飯碗,或者在國企裏麵擔任要職,口碑都極差。


    嚴忠義心想,壞老鼠都滾到一塊兒去了。


    從法律上而言,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犯罪就是犯罪,即便魏強已經死了。


    根據民事訴訟法的規定,人死後不追訴刑事責任,但民事責任仍然可以追究。


    由犯罪嫌疑人的合法繼承人或者家屬承擔。


    嚴忠義緊盯著魏明,這家夥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藏著許多見不得人的秘密。


    他必須保持鎮定,這個時候他越表現出焦慮,隻會讓對方心中勝算更大。


    “魏總,我們先不討論魏強的事情。


    凶手上車後躺在後座,從這一點看此人十分狡猾。


    當時外麵和車內光線昏暗,他又穿著黑衣,路段監控根本看不清他。


    他完美躲避了監控,還銷毀了現場痕跡。”


    魏明點點頭,說道:“凶手的臉沒看見,那這起案件是挺棘手的,你們警察也挺不容易的。”


    嚴忠義心想,魏明,現在除了葉甜甜,你最具備殺死孔樺的作案動機。


    魏明臉色凝重,像是在自言自語:“好端端的吉祥城市,今年怎麽就這麽不太平!”


    嚴忠義和王彬麵麵相覷,都覺得這家夥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牛,不給他上點硬菜不行了。


    嚴忠義朝王彬使了個眼色,王彬瞬間會意。


    他打開手機,將會賓樓酒店和普羅旺斯地庫的監控,道:“魏總,您仔細看看,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魏明點點頭,很認真地看了半天後,道:“不一樣吧!這人穿著黑色寬大的夾克衫,這人穿著紅色長款風衣。”


    嚴忠義將兩幅畫麵放大,目光緊盯著魏明,道:“兩人不僅走路姿勢一模一樣,而且連褲子和鞋子的款式也一樣。魏總,您確定不認識他嗎?”


    魏明又認真看了幾眼,連連搖頭道:“不認識!”


    嚴忠義勾了勾嘴角,魏明這心理素質簡直yyds,臉不紅心不跳,連人類緊張時的微動作都沒有。


    嗯,千年老狐狸了!


    嚴忠義突然衝著魏明得意地笑了笑,“這家夥走路的姿勢很有特色,應該不難抓到。”


    魏明狠聲道:“這種人留在社會上就是一個恐怖的定時炸彈。


    雖然不知道他的長相,但是從身高和體重以你們專業技術人員的本事,相信很快就能夠模擬出來。


    這應該就是實實在在的仇殺,你們懷疑到我頭上這根本不合理,麻煩下次帶著證據過來。


    還有,我再說一遍,我們家魏強是個好孩子,他隻是得了抑鬱症自殺了。


    薛陽和李沐霖二人,我會起訴他們汙蔑我兒子。


    李沐霖是強子同學,我這些年壓著脾氣照顧他,沒想到他過河拆橋,滿嘴胡言。


    薛陽,一個修車工,掙紮在底層溫飽的單身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誣陷強子,也許是具有仇富心理,這種人我見多了。


    我的律師已經在起草律師函了,我們都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大好人。


    希望你們盡快抓住真凶,不要耽誤我們工作。


    最近三塊地政府催得緊,我們都是打工人,大家互相諒解一下。


    你們破案效率也要抓上去的,別讓揚城市的老百姓們再質疑你們的辦案能力。


    好了,我還有一場會議要召開,就不送二位了。”


    回公安局路上,王彬道:“頭兒,李沐霖那小子一直替魏明開車。


    說不定為了戴罪立功,他願意和咱們坦白從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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