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求你了,你再開快點!”顧小暖急得眼眶迸淚。


    孔立萍坐在車裏,急出了一身冷汗,“小暖,你一早就懷疑申強,怎麽不早點向上級匯報?”


    顧小暖哭著說道:“我......我不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嗎?


    總不能說,申強看著像是有鬼,這理由我擔心你們不會相信。


    孔局長,你說嚴隊的手機打不通,他究竟去哪兒了啊?也不知道子昂現在怎麽樣了......”


    顧小暖抱頭痛哭起來,孔立萍越發心急如焚,根本沒心思安慰她。


    文職警察不如刑警敏銳,看來以後要適當進行培訓。


    這時肖陽打來電話,說嚴忠義手機最後出現信號的地方在郊區的樹林附近。


    孔立萍立刻聯係了規劃局的一把手,得知那邊暫時還未開墾,是一片占地麵積不算太大的原始森林。


    “小王,趕緊去薑興大道,嚴忠義手機信號最後的位置在那邊樹林附近。”


    “是!”


    孔立萍麵色凝重,接著打開了對講機:“大家務必保持高度警惕性,嚴忠義和李子昂很有可能遇到了危險,凶手身上大概率有致命武器!”


    “是!”


    ......


    紀謹涵看著嚴忠義,輕笑了兩聲:“嚴隊,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別再裝了!


    你的呼吸很短,你在思考該怎麽逃出去,或者在思考如何把我們弄死。”


    嚴忠義猛地睜開眼睛,目光散發出了凶狠,“紀謹涵,你竟然敢襲警!”


    “為什麽不敢?警察和普通人不就一層皮的區別嗎?


    對了,看看你的小兄弟吧,他已經沒了!”紀謹涵得意地笑道。


    嚴忠義看向李子昂,他到死都被關在鐵籠中,脖子上有一道長長的血口。


    “啊——”嚴忠義衝著紀謹涵和申強不停吼叫道。


    申強沉著臉,走向他:“嚴忠義,對不住了,你和李子昂必須死!


    你們死了,正隊長的位子就是我的!我就說是你殺了李子昂,然後畏罪自殺了。


    待會兒我會把自己弄傷,我為了保住李子昂,與你拚死搏擊,但是不是你的對手,被你打暈了。


    等我醒來時,你們已經死了!


    這樣一來,我雖然沒能保住李子昂,但是也立了功,並且收攏了人心。”


    嚴忠義突然輕笑了幾聲,眉宇之間滿是輕蔑。


    申強眉頭不禁蹙起,沉聲道:“你特麽笑什麽?”


    “笑你可笑!笑你太急!


    原本等這次案子破了,正隊長的位子就是你的,你何必這麽大費周章殺人呢?


    現在好了,你不僅殺了人,還殺了自己的同事,你會一輩子不得安寧!


    我和李子昂私底下聊過人事任免的事情,他對你擔任正隊長毫無意見,他說自己輸得心服口服!


    申強,你為什麽沉不住氣,鬼迷心竅上了這個殺人犯的當?”


    申強愣了神,半晌之後,笑道:“別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這是在和我們玩迂回戰術吧?


    我告訴你,沒有人知道你們在這裏,你今天就陪著李子昂一塊兒去吧!


    紀謹涵,該你動手了,別再墨跡了!”


    紀謹涵看向嚴忠義,笑得一臉得意:“在你涉及的所有案件當中,應該有罪犯襲擊過警察,但是沒有罪犯敢殺了刑警大隊的隊長吧?”


    嚴忠義冷哼道:“這值得驕傲嗎?紀謹涵,你真可憐,葉峰早就知道你殺了李麗。


    他臥薪嚐膽,待在你身邊,其實是想搜集你的作案線索。


    包括那台破壁機,也是他告訴了我們,我們第一時間去垃圾箱帶回了局裏。


    痕檢科檢測出來,發現了蔡明生的dna,葉峰立了大功。紀謹涵,你別想跑了。


    葉峰告訴我,他每次碰你,都會覺得渾身惡心。


    他恨不得親手將你送進刑場,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剛才來的時候,葉峰知道你跑路了,你猜他當時是什麽反應?”


    紀謹涵眼神抽了抽,“說!”


    “他氣地罵我為什麽不早點通知他,他還檢查了你的房間,發現你的重要證件都不見了。


    紀謹涵,你為了得到一個不愛你的人,殺了這麽多人,現在竟然殘殺警察。


    你一定不會善終!”


    紀謹涵拿著刀拍了拍嚴忠義的臉,輕蔑笑道:“即便不得善終,我有兩個警察陪葬,這輩子都值了!


    殺了兩名警察,我一定會被載入公安係統的史冊。


    要殺就殺刑警大隊的隊長,我也算是女中豪傑了!


    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了,葉峰當了這麽多天的鴨子,他都不知道我在計生用品上做了手腳。


    我懷孕了,即便我是死刑犯,孩子也有權利生下來。


    以後葉峰每次看見這個孩子就會想起我,即便是狠,我也高興。”


    “紀謹涵,你真是一個變態!”嚴忠義狠狠罵道。


    “隨你怎麽說,你現在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等死吧!”紀謹涵嘿嘿陰笑了兩聲。


    申強看著窗外,天空陰霾蔽日,突然又刮起了大風。


    緊接著外頭電閃雷鳴,白天瞬間變成了夜晚。


    他不禁心口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陰雨天往往伴隨著犯罪,下雪天也是如此。


    他回頭看向紀謹涵,她正舉起手中的刀抵著嚴忠義的心髒玩弄他。


    “求我啊,讓我一刀解決了你!”說著,她用力紮著嚴忠義的心口,衣服上麵滲透出了血液。


    嚴忠義緊緊握住了拳頭,額頭和鼻尖冒出了大顆汗珠,“你休想!可憐蟲!”


    申強皺著眉頭,道:“別墨跡了,快動手吧,雨下大了。”


    嚴忠義看著不遠處的李子昂,眼中迸出了火光,像是忘記了所有的疼痛。


    “申強,你會一輩子活在陰影下。殺了自己的戰友,你會永遠不得安寧。”


    “閉嘴!紀謹涵,你再不動手,就讓我來!”


    “你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他這麽整你,這麽捅死他太便宜了!”


    說完,紀謹涵舉起了刀,剛想紮下去時,聽見樓上傳出了動靜。


    “不好,外頭最起碼有十幾個人。”申強渾身一顫。


    警察發現了這間木屋,很快發現下麵還有地下室。


    當他們掀開木板時,看見紀謹涵、申強、嚴忠義,還有倒在血泊中的李子昂。


    孔立萍站在上麵,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沉聲道:“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繳械投降!”


    申強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紀謹涵也懵了,舉起刀就要捅死嚴忠義。


    千鈞一發之間,孔立萍拔槍精準射中了她的肘部。


    申強見狀,舉起手槍要飲彈自盡,被孔立萍一槍精準打中了他手裏的槍械。


    兩人當場被拘捕!


    醫護人員和法醫趕到現場時,李子昂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顧小暖哭暈在現場。


    嚴忠義拒絕包紮,跪在李子昂的麵前狠狠捶打自己的腦袋,“兄弟,對不起......”


    高琳、杜海、狄傑廢了好大勁,都沒能控製住他,他像一頭失控的困獸。


    最終,孔立萍示意醫護人員,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才昏睡了過去。


    嚴忠義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午後的暖陽灑在一個女人纖細的背影上,高琳正在病房陪護他。


    “你醒啦?”高琳一臉緊張看向他,下一秒兩眼一紅,大顆大顆掉出了淚豆子。


    “你是不是傻啊?凶手讓你一個人去赴約,你還當真一個人去?”


    嚴忠義抿抿嘴,“我想喝水!”


    高琳又氣又急,端著水送到他的嘴巴:“差一點你就不需要喝水了!”


    嚴忠義淺淺一笑:“琳琳,如果我真死了,你把我送到一座山上埋了吧,我最喜歡爬山。


    算了,你還是把我撒在河裏吧,咱們這裏距離山區太遠了!”


    高琳白了他一眼,“別擔心,你死了就不會嫌遠了!”


    “為什麽?”嚴忠義一臉不解!


    “你都變成鬼了,一會兒功夫就飄過去了!”


    嚴忠義一時啞口無言,半晌之後,眼眶濕潤,“子昂,他是不是......沒活成?”


    高琳點點頭,抹著眼淚道:“傷口太深了,直擊頸部血管大動脈,出血量已經超過2000ml,救援隊趕到時,他已經死了。”


    嚴忠義閉上眼睛,眼眶迸淚,“我的手機被信號幹擾器切斷了,你們是怎麽發現我們的?”


    “顧小暖早就察覺出申強有問題,但是那傻丫頭一直沒上報,自己跟蹤過申強,不過半路跟蹤丟了。


    李子昂失蹤,你的手機又打不通,她才告訴了孔局長。


    肖陽將你最後手機信號發射的位置告訴了孔局長,孔局長猜到你們會在這裏。


    嚴忠義,差一點我們就要給你開追悼會了。偉大的英雄嚴忠義,你以後能不能別意氣用事了?


    你這樣不僅救不了人,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高琳話沒說完,嚴忠義已經泣不成聲,趴在她的懷裏大哭了一場。


    紀謹涵已經被緝拿歸案,等待她的將是最高死刑判決,然而他們真的贏了嗎?


    他們犧牲了李子昂這位戰友,出現了申強這位叛徒,某種意義上,似乎誰都沒有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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