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頭喊著火了,李建兵的父親剛才跑了出去,病房裏頭隻剩下李建兵一人。


    李建兵躺在病床上,心想這麽大一個人民醫院,不可能說著火就著火。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許凱幹的。


    果不其然,父親離開以後,他聽見門把手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李建兵的心髒在懷裏狂跳不止,他睜開眼睛用餘光看見了男子的身影。


    沒錯,許凱來取他的命了!


    許凱站在李建兵的床邊,摘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猙獰可怖的笑容。


    “李建兵,聽說你成植物人了,那就讓我看看刀子紮進你的心髒,會不會有奇跡出現。”


    話音剛落,李建兵睜開了眼睛,許凱頓時愣住了幾秒。


    “許凱,我一直在等你!”李建兵的眼神噴出了怒火:“瑤瑤是被你......對嗎?”


    許凱哈哈笑道:“喲,原來一直在演戲啊,演一個植物人是不是太簡單了?


    好吧,既然你是清醒的狀態,那我就全部告訴你吧!


    沒錯,你的寶貝女兒是被我強j的。


    啊呀呀,19歲的女孩子,嫩的像水瓜似的,緊實飽滿新鮮多汁,如今想起來,還是回味無窮啊!”


    李建兵雙拳緊握,憤怒道:“流氓!變態!”


    許凱眉頭蹙起:“彼此彼此吧!相對於你和林曼,我這不算什麽吧?


    李建兵,你都能在飯店包房衛生間和我老婆做......你簡直太牛叉了!


    要不是我發現了你肮髒的分泌物丟在垃圾桶,我還真沒有證據證明你又狗改不了吃屎,開始睡我老婆了。


    我拿著你的液體,去醫院做了化驗,你個狗雜種,彈藥挺足的嘛!


    難怪我老婆被你搞得神魂顛倒,這半年都不願意和我做,有一次竟然喊錯了名字,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要不是我發現你這隻狗雜種,在我老婆白花花的腚上,留下了一個紫色的印記,我還真不知道林曼那個騷女人出軌了。


    現在周華和林曼都被我弄死了,你不死,讓我心裏很難受啊!


    李建兵,所以今天我是來送你上路的,你不冤吧?”


    李建兵癱軟在床上,最終苦苦哀求許凱不要傷害自己的家人。


    “你動手吧!”


    李建兵說完這句話,閉上雙眼等待刀子進入他的體內。


    “放心吧,我又不是變態殺人狂,更不是天生喜歡殺人!


    你女兒已經被我睡過了,這輩子都無法擺脫我的陰影,對我來說已經夠了。


    至於你的老婆,我們都是受害者,殺她就更沒有意義了。李建兵,下地獄吧!”


    許凱舉起刀子時,送死的老頭兒進來了。


    李父看見眼前的一幕,沒有開燈走了進來。


    見狀,李建兵猛地掙紮著上半身,“爸,快跑啊!”


    誰知老人家非但沒跑,還把門給反鎖上了,朝著許凱禮貌地點了點頭。


    “畜生,其實我早知道你在裝植物人了,我一直在等這個孩子過來。孩子,對不住了!”


    許凱眉頭皺了一下。


    “孩子,這一切都是我兒子的過錯,是他先對不起你,害得你家破人亡,走上絕路。


    我是他爹,子不教父之過,你殺他之前先把我殺了吧!”說完,老人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爸,您別添亂了,趕緊出去,這事情和您沒關係!”


    “畜生!閉嘴!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


    轉頭,老人家笑著看向許凱,“孩子,動手吧,是我們對不起你。


    這個畜生做出這種缺德的事情,我當父親的自然脫不了幹係。


    我知道你不會放了他,今天你就送我們父子一起上路吧!”


    許凱饒有興致地看著老人家,笑道:“您可比您兒子明事理多了!


    大叔,李建兵把我老婆睡爛了,我先前都給過他一次機會了,他還來招惹我老婆。


    看不出來吧,他在飯店的衛生間都能見縫插針,他偷我老婆偷上癮了。


    叔叔,這不是我的錯吧?我沒有他有權有勢,就活該被他睡了老婆?”


    老人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這個畜生的錯。


    孩子,你快點動手吧,再不動手就要被人發現了!你先殺了我,誰讓我是他老子呢!”


    李建兵徹底崩潰道:“許凱,冤有頭債有主,你別動我爸,你衝著我來!”


    許凱一臉不耐煩,“老頭兒,我不殺你,你都已經七老八十了,慢慢等死吧!


    今晚是我和李建兵最後的了結,您如果見不得血,就先進衛生間吧!”


    說完,許凱將刀尖抵在了李建兵正在上下起伏的胸膛上麵。


    正打算用力刺入的時候,老人家猛地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兒子,快按鈴!”


    李建兵瘋狂地按動床邊的按鈴,然而外頭正在救火,根本沒有人聽見他在呼救。


    許凱勃然大怒,吼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原來是個表裏不一的老雜種!李建兵,你的齷齪有理可循。”


    下一秒,他狠狠鎖住了老人家的脖子,一刀抹了李父的脖子。


    李建兵愣住了,他看見父親癱軟在地上,鮮血正從脖子裏麵洶湧而出。


    父親,他死不瞑目。


    李建兵紅了眼睛,掙紮著身體,準備拿起床頭的水果刀。


    許凱嗬嗬笑了笑,將那把水果刀扔在了地上,隨後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紮進了他的胸膛。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五刀......病房裏頭發出了有節奏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紮了多少刀,李建兵早已經休克死亡了。


    李建兵到死,兩隻眼睛都瞪著他,許凱心裏一陣狂怒,又給他眼睛補了兩刀。


    隨後,他的視線移到了李建兵殘廢的下體,毫不猶豫割掉了他肮髒的物件,用身上攜帶的一把榔頭將它砸得稀巴爛。


    外頭救火的聲音依然居高不下,許凱剛才潑了一桶汽油,一時半會兒沒那麽快滅火。


    許凱脫掉了身上的血衣,快速逃離了醫院。


    他奔跑在黑夜中,臉上露出了大快人心的笑意。


    住院部火滅了之後,護士和醫生開始查房,來到李建兵這間屋子時,護士發出了驚悚的尖叫聲,醫生也嚇得魂不附體。


    外頭剛救完火的兩名警察緩過神來,立刻衝進了病房看見了這可怕的一幕。


    警車很快抵達現場,嚴忠義等人衝進了病房,杜海一路小跑跟在後麵。


    看見李建兵父子二人慘死的畫麵,眾人都震驚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不是一般殘忍,父子二人的血流了一地。


    杜海初步屍檢過後,道:“嚴隊,老人身上的致命傷是脖頸部位,被割斷了大動脈出血當場死亡。


    李建兵的致命傷是心髒大動脈刺穿,凶手極度殘忍,初步判斷心髒部位被刺了不少於20刀。


    死者的眼睛被分別刺了一刀,另外死者的生殖器官不見了。”


    杜海話剛說完,狄傑的眼睛看著床頭櫃上麵一攤黑色的肉糜,頓時感到喉嚨一陣緊縮。


    “杜海,你看看你旁邊的床頭櫃,那黑乎乎的東西是不是李建兵的......”


    杜海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駭然。


    杜海多冷靜淡定的一個人,很少麵露情緒起伏,嚴忠義已經猜到了答案。


    從業多年來,杜海見過形形色色的殺人手法,卻第一次見到有罪犯把男性的物件砸成了肉糜。


    如果不是此情此景,說不定擺在火鍋店,還以為是丸子肉糜或者蝦滑肉糜......


    “嚴隊,凶手不是一般的變態,這......這應該就是李建兵的物件了!”


    杜海話音剛落,現場陷入一片唏噓。


    這時,雷亮從住院部監控室回來了,“老大,凶手剛才在護士吧台和休息室分別潑了汽油,造成了嚴重的火災。


    他趁著大家在救火的時候,進來打算殺了李建兵,李建兵的父親是中途進來被連殺了。


    這家夥離開的時候,脫掉了這件帶血的白大褂,人已經逃出醫院了。”


    此刻,嚴忠義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黑,凶手太猖狂了,闖進醫院製造一場火災,然後殘忍將李建兵父子殺害。


    他成功完成了他的複仇計劃,竟然還想著逃跑。


    嚴忠義深呼了一口氣,“雷亮,通知下去,全城加強警力,展開地毯式搜捕工作,一定要把許凱揪出來。”


    “是!”


    許凱奔跑在黑夜中,心情大好。


    李建兵、周華、林曼,三個狗雜種都死了,他成功完成了自己的複仇計劃。


    隻是跑著跑著,無盡的空虛和落寞湧上了心頭,許凱沒出息地流出了兩行熱淚。


    人是都死了,但是他也一無所有了,橫豎都會被警察給抓住。


    眼前已經走到了揚城大橋,他看著一望無際的河流,顯得自己十分渺小。


    他準備一躍而下,死在這裏算了。


    這時,他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警笛聲,心裏並沒有感覺到十分意外。


    數輛警車已經抵達揚城大橋,嚴忠義舉著喇叭喊道:“許凱,你跑不掉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許凱人已經坐在了橋上,隻要一躍就可以掉進河裏淹死。


    “嚴隊,我就沒打算跑,我隻是受不了你們警察那麽繁瑣的審訊流程。


    我自己了結自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就不跟您回去了。”


    嚴忠義吼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兒子?跟我們回局裏,說不定還能夠再見你兒子最後一麵。”


    許凱嗬嗬笑了笑,“有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們還是不見了。


    我想給兒子留下一個好印象,不想讓他看見爸爸穿著囚服的樣子,那會成為他今後對我最後的印象。”


    嚴忠義在追捕路上,孔局長已經打電話說了,一定要活捉許凱。


    他自然明白孔局長的話,如果讓凶手成功自殺了,這和去年葉甜甜自殺如出一轍。


    這樣的結案方式不太光彩,而且對於案件細節而言,罪犯的口供十分重要。


    所以,許凱不能自殺,必須活著被帶回局裏接受審訊。


    許凱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嚴忠義心口一抖,“你坐著別動,你父親和兒子正在路上,他們馬上就到。”


    許凱愣了一下,這時,一輛警車已經停在了所有警車的最前麵。


    從警車上麵走下了許凱的父親和兒子,許凱頓時情緒崩潰了。


    “渾蛋,你們把他們帶過來做什麽?”


    “爸,小寶,你們快回去!”


    許父哭得老淚縱橫:“兒啊,快下來吧!你死了,爸怎麽辦啊?”


    “爸,我殺了人了,橫豎都是死啊,您被他們利用了!”


    小寶哭道:“爸爸,不要死!爸爸,回家!”


    許凱深呼了一口氣,眼淚瞬間飛出:“兒子,爸爸回不去了,爸爸做錯事情了,但是爸爸一點也不後悔。


    這事情擱在誰身上,都是奇恥大辱,隻不過爸爸的承受能力更差一點。


    兒子,把爸爸忘了,爸爸不配當你的父親。”


    說完,許凱縱身一躍,跳進了河裏,打算一死百了逃避現實。


    然後,消防人員已經在水下蹲著了。許凱橫豎都得被活著帶回去,接受法律的審判和懲治。


    許凱被帶回了公安局,揚城市三起報複性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正式落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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