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糾結,我還是決定出來找沫沫。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像是被塗上了不太純正的黑色,有一種瘮人的感覺。風輕輕一吹,樹上的樹葉就跟著沙沙作響,在靜謐的夜晚中格外的明顯。


    “沫沫?”我鼓起勇氣,一路上邊走邊叫著,如果連我都這麽害怕的話,沫沫更加是孤立無援啊。


    越來越暗的天色讓可見的東西越來越少,我一麵害怕糾結著想要回去,一麵又擔心起她的安危。


    “沫沫?”空曠的樹林裏傳來陣陣回音,樹葉窸窸窣窣地落到地上,不知道是因為風還是因為我的聲音,我苦笑了一下。


    “嗯......”我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亮但是我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是我的幻覺,不過聲音這麽微弱,又到傍晚都沒有回來,該不會是受了什麽傷吧,我這樣想著,快步朝著聲音的源頭走了過去。


    等我趕到了聲音的源頭處,確實發現了沫沫,不過我的視線被沫沫身邊多出來的那個人吸引了。


    是黑壯?還是老婆?我一陣欣喜,樹林遮擋加上天色暗沉隻能模模糊糊看出那人臉的輪廓,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朝著她們走近過去。


    令我失望的是,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黝黑而樸素,隻有一雙大眼睛在臉上顯得格外明亮。我安慰自己,起碼在島上發現了除了我和沫沫之外的人,也算是一件好事情吧。


    “你為什麽不回去?”我有些生氣地問道,其實更多的是擔心。


    “我總不能把她自己丟在這裏吧,況且我知道,你一定會出來找我們的,”沫沫調皮地衝我擠擠眼睛,我一肚子的氣倒被她搞得無處發泄,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時我才發現女孩的腳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形狀了。


    這可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我皺緊了眉頭,我們目前的情況已經相當糟糕了,如果把她帶回去和我們一起的話,情況隻會變得更加糟糕,但是如果把她拋下留在這裏的話,善良的沫沫一定不同意。


    帶著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和我們一起生活,來到這島上我真是什麽事情都經曆了。


    沫沫的心情不像我那樣沉重,她哼著小曲,一路上我背著這個新的姑娘,一手牽著沫沫,就這樣回到了山洞裏。


    總算回來了,我長舒了一口氣,這時才想到,這個陌生的女孩還沒有說過一句話,更不要說把自己的名字告訴我們了。


    我隨手抓起一個果子,一邊遞給她一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沫沫聽到我的問題,也好奇地望著她,看來沫沫也不知道。


    女孩隻是用手接過我遞過去的果子,一口一口認真地啃了起來,並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的手還停在半空,空氣稀薄,場麵尷尬。


    我回頭望了眼沫沫,沫沫也一臉懵地望著我。


    “她是聽不見還是不會說話啊,”我朝著沫沫問道。


    沫沫並沒有回答我,我正想著今天怎麽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就看到沫沫眼睛直直地望著身後的姑娘。


    我也追著沫沫的目光向身後看過去。


    不知女孩兒什麽時候已經吃完了手中的果子,朝著我迅速靠近過來,我一扭身,鼻子差點碰到她的鼻子,沒有絲毫防備的我被突如其來放大的臉嚇了一跳,我迅速往後一彈,防備地望著她。


    “我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她緩緩開口,咬了咬唇停頓一下,瞪著一雙茫然地大眼睛望著我,“我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有黑壯沒有名字的前車之鑒,我對沒有名字這件事情也不再感到新奇,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啞巴或聾子,不然還有腳上的殘疾,我真的不一定會帶著這樣一個人走下去。


    不過她既然開口,我和沫沫對視一眼,我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


    我和沫沫問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那架勢就像是要把她的族譜都翻出來一樣,好在這姑娘也不像我們問名字時那樣冷漠了,認真思考了我們的每個問題,知道的都一字一句地告訴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就搖頭。


    我和沫沫這才知道,原來她也是一次意外來到了這座島上,和我們一樣,比我們更加不的是,她在來到島上之後就變成了孤身一人,現在也不知道朋友是死是活,雪上加霜的是,她還失去了自己一部分的記憶。


    感性的沫沫聽到這個像故事一樣的事故,早已留下了同情的淚水,我的眼角也有些濕潤,她真是一個堅強的姑娘啊。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早已沒有了對她的防備,把她當成我們日後探險的一員,隻是她那受傷的腳,在這荒島上除了找來一些樹葉敷一敷,沒有任何辦法,然而樹葉並不是萬能的,沒有治療的情況下,她的腳情況越來越糟糕,肉完全腐爛以後,幾乎可以看到腳上的森森白骨。


    我和沫沫覺得情況也十分不樂觀,但是我們不能在她麵前表現出來,我們總是樂嗬嗬地出現在她的麵前,沫沫還給她起了名字叫小眼。


    我們就這樣生活著,讓小眼不要想那麽多,在洞裏好好養身體,我和沫沫除了吃飯時候則繼續尋找老婆和黑壯的下落。


    幾天下來,整座小島都被我們找遍了,但是還是沒有黑壯和老婆的任何影子。


    那麽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婆和黑壯死了,二是他們在另一個島上。


    我和沫沫想要去另一個島上去找老婆和黑壯,可是看小眼的身體狀態並不允許我們這樣做,這樣下去該怎麽辦呢?


    我和沫沫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去另一個島上尋找老婆和黑壯,至於小眼,我們會摘足夠多的食物放到洞裏,並且向她保證一定會回來接她的。


    “你們能救我我已經非常感激了,你們還讓我感受到了溫暖,我不能再拖累你們了”小眼搖了搖頭,“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請不要再管我了,能活到現在我已經覺得非常開心了,”小眼的一雙眼睛裏閃爍著淚光。


    我的內心湧起一股強大的內疚感,幾乎是要把我整個人給吞噬掉一般。我扭頭去看沫沫,沫沫的眼睛裏也閃爍著離別的淚光。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扶住小眼那孱弱的肩膀,認真地望著她許諾道:“你千萬不要放棄生活的希望,不然你就白白浪費了我和沫沫的這一番苦心了。”


    小眼輕輕點了點頭,至於這個孩子到底聽進去了多少,我也並不清楚。


    事不宜遲,安慰好了小眼之後,我和沫沫就動身去遊向附近的小島,我們到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了,又在水裏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登島之後,我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我和沫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普撒在島上的每一個角落,微風一吹,嫩綠的枝葉就輕輕搖晃著,像是為撒在自己身上的陽光而感到幸福。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來舒服地伸直腰打了一個哈欠,可能是哈欠生響,也可能是微風吹得人太舒服,沫沫也翻了個身坐了起來,等到我們兩個人都蘇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尋找。


    效率對我們太重要了,對於我和沫沫兩個人來說,我們不僅僅是這個島上的人,在另一個島上還有著需要我們去幫助的人。


    一天下來,除了看到一些膽小的竄來竄去的小動物,我們沒有任何收獲。我安慰著自己,反正我們隻是去了一些小地方,還有許多地方我們還沒有去過,老婆和黑壯一定是在那些地方,我相信沫沫是和我有著一樣的想法。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如果還是找不到他們的話,我們隻能暫時選擇離開回去,畢竟在另一個島上,還有小眼在默默等著我們。


    或許是我們的祈禱足夠靈驗,也或許是我們救小眼的善行感動了上天,第二天我們真的找到了黑壯和老婆。


    我們望見了彼此,心裏都是一驚,其實我和沫沫已經沒有再報著太大的希望了,可是如今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好好地站在我們的麵前,我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了。


    那時候,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一切錯誤都可以被原諒了,隻要還活著。


    是老婆和沫沫先反應了過來,許久不見的兩個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擁抱的力氣像是要把另一個人給按到自己的骨子裏去。


    我和黑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流淚,我們靜靜地望著彼此,一切都在不言中。


    “現在我們得快點回去,”我一心惦記著小眼,並沒有留下太多念舊和享受溫情的時間。


    “為什麽,”黑壯問道,果然不管吹到哪裏他都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反正一兩句說不清楚,”我朝著他擺了擺手,給了沫沫一個眼色希望她能幫我說兩句話。


    沫沫接收完畢,拉著老婆撒嬌道:“姐,你就跟著我們回去嘛,會有驚喜和意外的哦,”說完還調皮地吐了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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