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回來的我們,把鮑魚煮了煮吃掉之後,就繼續商量計劃著造船事業。


    黑壯的螺絲釘已經做的差不多了,現在需要的就是船基船杆和船槳了,這些都是大東西,在我們這裏是造不出來的,所以必須要到海灘邊上才能造出來。


    要想做這樣的事情,肯定需要先砍掉一棵樹,我們跑到樹林裏,想找到一棵適合做船的樹。找了一天,我們才發現一棵適合我們的樹,可是當我們想要砍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隻好做一個標記,先回到家中去。


    忙碌了一天,我們也沒有心情再去忙著和老婆還有沫沫調情,於是我們這天晚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們發現我們想要的那棵樹之後,就拿起刀鋸了起來,一天之內,我把樹鋸掉之後就把它運到了沙灘上,就這樣一天又過去了。


    造船可真是一項累人的工作,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於是我們就這樣天天忙碌著,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那一天的白天一切尋常,直到下午,風好像變得特別大,我們的船都被吹得後退了不少,如果我們造船時有一絲一毫的偷工減料的話,現在我們的船怕是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


    不過即使船沒有被刮毀,我們目前的形式還是不容樂觀,為了能夠安全轉移,我隻好讓我們四人到洞裏去。


    風吹得越來越厲害,絲毫沒有要減弱的趨勢,我皺緊眉頭,這風看起來是打算把整座島都要連根拔起來啊。


    我們越來越往洞的內部跑去,真的是太嚇人了一些,好像我們往前走一步,我們所有人就會不知所蹤一樣。


    我一顆心突突直跳,在島上第一次看到台風,像是要把紮根在水中的小島連根拔起,拋到太平洋裏去,更是不要提我們這些不起眼的人了,如果此時踏出這個山洞,我們一定會被這猛烈的台風刮得粉身碎骨。即使現在我們站在山洞深處,我也覺得抓住洞壁已經是一件相當吃力了。


    手上的青筋凸起,看來被刮走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現在隻能盡量期望我們被刮到同一個地方去,我正這樣想著,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的身邊空無一人,頭也是疼得不行,我用手簡單地揉了揉太陽穴,希望能減輕一些頭痛,我輕輕地縮了一下腿,身體的關節就像是鏽掉了一樣,我睜開酸澀的眼睛,用手擋著額頭適應這太陽直射的強光。


    不知道他們都在哪裏,我有些沮喪,剛剛坐直的我又難過的躺在了地上,為什麽每次在我們要下定決心過上更好的生活的時候要讓我們經曆這樣的磨難呢?


    可是上天並沒有給我太多垂頭喪氣的時間,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用力地捶打著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我的身上有被樹枝刮到的痕跡,部分肉就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如果再這樣被淋濕下去,傷口潰爛不說,我可能直接在荒島上得了傷寒就死了。


    我從樹上抓了一片勉強可以遮住我的葉子,防止傷口再惡化,就近跑進了一個山洞裏,意外的是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沫沫?”我咽了口唾沫,想要潤濕一下我那幹澀無比的嗓子,但是沒有任何作用,我一張嘴那聲音就像是壞掉的風箱,用刺耳形容都不過分。


    不等我反應,她就朝著我的懷裏撞了過來,感覺到熟悉的體香和擁抱,我的心裏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那弱小的身軀在我的懷裏不停地發抖,看來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不過能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遇到一個熟悉的人,是一件慶幸的事情,也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情。下落不明的黑壯和老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他們有沒有受傷?醒過來了沒有?有沒有找到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


    在我自己前途未卜的情況下,我開始擔心起他們來。


    “你的臉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沫沫一句話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知道我現在的模樣肯定比野人還要野人,我的頭上還有亂七八糟的雜草,臉上更是被台風刮起的樹枝劃得滿是傷口,嘴唇滿是皸裂的痕跡,嘴邊還有毛茸茸的胡須。比起我的邋遢樣子,沫沫也好不到哪裏去。原本一張白淨秀氣的小臉上出現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衣服也被劃爛了幾個大口子,這時我才意識到懷裏的沫沫在輕微地發抖。


    一層薄薄的還是破掉的布料怎麽抵禦這該死的天氣呢,何況我這樣一個大男人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沫沫這樣一個弱女子隻會感覺到更冷,我的心狠狠地一揪。


    我能做些什麽呢?


    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沫沫身上,沫沫反抗了幾下,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說:“你.....冷。”


    “我是男人,我沒事。”我強行把衣服披到她的身上,不讓她再多做無用的掙紮。


    沫沫隻好順從地披上我的衣服。


    “你是怎麽到這裏的?”淡化一個人的感覺,最好的辦法是轉移這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注意力,這也是除了給沫沫披衣服之外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我也不太清楚,”沫沫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自己已經在這裏了。”


    看來沫沫最後還是比我的情況要好一些,至少她沒有被雨淋到,也不存在傷口化膿的問題了。但是我的情況就不像她那樣樂觀了,我的身上傷口的地方隱隱作痛,意識也有些渙散,沫沫正說著話看到我臉色蒼白就知道有問題了,她及時扶住我,讓我能坐在地上舒服一些。


    “姐夫,”沫沫應該被麵前的情況給嚇到了,“你不要嚇我,你醒醒啊,”我感覺沫沫搖晃著我的身體,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氣已經變晴了,照到了山洞裏,明晃晃的讓人有些不適應。


    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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