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營地下麵後,他一直指著自己之前藏身的岩壁凹洞處,我走上去,把他放下後,瞧了瞧,發現裏麵都是鬆軟的沙子和泥土,但這時候呈現出來的是被他坐結實了以後狀態。


    他摸了一根樹枝遞給我,我就刨了起來,很快就看到裏麵冒出來了一個白色的蛋殼,我順著蛋殼的周邊刨開泥土,發現裏麵還有好幾個蛋,跟雞蛋的個子差不多。這下我終於知道烏龜什麽要攻擊它了,原來路穀力把它產卵的地方給侵占了。


    把幾個蛋全部刨出來以後,我先把蛋全部拿了上去,再才回去把路穀力抱回了他的小木屋裏。


    一共是六個蛋,我們四個一人一個,給他拿了兩個,他卻拒絕了。做手勢表示全部送給我們吃。


    謝過他後,我跨過石碓回到了小山洞裏。


    知道蛋的來曆後,她們三個除了高興也沒別的了。我倒是有些不解。因為以前看《動物世界》的時候,裏麵說海龜都是在海灘上築巢的,為什麽這隻海龜會跑這麽遠來築巢呢,而且還是單一行動,難道不應該是成片的行動嗎?


    我看了看她們三個,見她們完全沒有要搞明白這些問題的意思,就沒有把話問出來,畢竟這個問題和我們的生活不是太有關聯。


    真娜小心翼翼的把烏龜蛋藏了起來,說留著明天當早餐吃。烏龜肉已經足夠我們晚上美美的吃上一頓了。


    烤番薯比烏龜肉先烤好,我們就一起把番薯剝了出來,堆放在陶碗裏。烏龜肉煮好以後,一人端著一個陶碗,一邊吃著番薯,一邊從陶罐裏夾烏龜肉吃。


    “長樂,要不要給路穀力吃一點。”周芳怡提議道。


    我看了眼路穀力,他一副很嘴饞的樣子。我問她們說:“他牙齒那麽長,是吃生肉的吧,熟食會吃嗎?”


    韓允兒說:“給他弄一點嚐嚐啊。”


    我覺得她們說的也挺有道理,沒有他的話,我們沒準是吃不上這頓大補烏龜湯的,我拿了最後一個小陶碗,舀了點肉和湯端到了他麵前。


    他雙手接過,先聞了聞,表現出很欣喜的樣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後,就皺起了眉頭。就在我以為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砸吧砸吧了嘴,又喝了一口,這會兒表情就舒展開了,連接著又喝了幾小口,露出了享受的樣子。喝完後,他忽然掉起了眼淚,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大堆話。


    我不知道這熟食肉湯,讓他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隻能拍了拍他肩膀聊作安慰。


    他把碗遞還給我的時候,又砸吧砸吧了嘴,似乎是還想來一碗,我就又給他盛了一碗,喝完後,他就捂住了自己肚子。通過之前他吃番薯和魚時做出的這個動作,我明白他是以此來表示自己吃飽了。我把他用過的額碗清洗過後,放到了一邊。現在我們還沒辦法做到跟他一起混用碗筷的地步。


    白天她們三個聊天也聊夠了,晚上就沒那麽多話再說,所以都早早的在地鋪上躺下休息了。周芳怡和我毗鄰,但中間被我放上了幾根柴火。在我心裏我當然不希望這麽做,但不這麽做的話,她們兩個又要鬧上半天,我實在是不願意她們倆動不動就鬧上了,每次雖然都是鬧著玩和開玩笑的氣氛和口吻,但鬧的多了,誰知道會不會忽然真鬧起來,我必須杜絕那種情況的發生。


    半夜起來撒了一個尿,雨還在下個不停。但路穀力在他的小屋裏睡的很香。三個女孩也都熟睡著。


    我往火堆裏加了幾根柴火後,坐回到了自己的地鋪上,借著火光把她們三個打量了一會兒。韓允兒和真娜麵對麵的側身睡著,周芳怡則麵對著我這一邊。


    我感覺心裏有點異樣的感覺,就伸手摸了摸周芳怡的臉頰。出了皮膚曬黑了一些之外,她們都沒有一點別的變化。


    躺下去後,我感到有點焦躁,就輕輕的把放在中間起隔離作用的木棍給拿開了,把周芳怡叫醒。她睡意正濃,直接把我手給打開了,慵懶的讓我別打擾她睡覺。


    我失落的收回手,安靜的躺好。但片刻後她自己卻醒了,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就蹭過來把自己塞進了我懷裏。我緊緊摟住她,做了些不安分的動作。她有限的縱容了一會兒之後,就不許我在碰她了,我也知道這種環境下,隻能小打小鬧,就摟著她接著睡覺了。


    早上我是最先醒來的,輕輕的把周芳怡推開了,把柴火放回到原處。見火堆快熄滅了,趕緊添加了幾根柴火。接著繼續躺回去睡覺。


    這場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迅猛一些,晚上下,白天也下,停歇的時間相加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我們每天除了呆在小山洞裏什麽事都做不了。周芳怡和韓允兒已經有了默契,間隔著調換自己睡覺的位置。心裏的不安分,讓我在每天半夜都會醒來一次,輕輕的拿開擋在中間的柴火,把身邊的女人擁進懷裏。她們倆也知道,所以沒人去把這事給戳穿。


    雨連續下了七天,到了後麵幾天,大家的情緒都不太好了,除了對這種單一環境的厭惡,更多的則是對其他人的擔憂。我們後麵遇見的林采名和牛仁都是很仗義的人,大家相處的也不錯,王建軍雖然略顯膽小了一點,但在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從來沒有後退過。那些女孩更是韓允兒和真娜的好姐妹,還有王建軍的那兩個孩子,都還那麽小,要是他們都出事了的話,隻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了。


    飛人路穀力的身體複原能力,比我們要快的多,被烏龜咬的那隻腳,在第五天的時候就基本好了,另一隻受傷的腳,也結疤了。已經能夠自己跳著走路了。而且他的腳也跟我們不太一樣,腳趾很長,有點像猩猩,有著附著力很強的爪子。


    第七天的晚上,雲層終於漸漸散去露出了些星點,第八天的早上,晨曦從東邊照射了過來。


    這讓我們每個人都很歡喜。三個女孩一起做早飯的時候,我說:“今天終於可以做點正事了。”


    “今天會不會早了一點,集聚在竹林裏雨水都還沒有蒸發,怎麽砍竹子呀?”韓允兒提出異議的說。


    我說:“熱帶的氣溫高,也就半天的工夫,等做好了木筏,我們就可以去找他們了。”


    “不知道這次能晴幾天,我們真的不能再冒險了。”周芳怡強調說。


    我點點頭,很讚同她這話。我說:“先做好了木筏再看吧,要是天氣好的話,我們就出去航海,要是回頭繼續下雨的話,我們就還呆在這個小山洞裏麵。”


    “歐巴,拿碗給路穀力盛湯。”真娜手裏拿著竹舀子招呼道。


    路穀力知道是要吃飯了,高興的一個勁拍手。我把湯端給他時,他還跟我說謝謝。雖然隻有短短的七八天,但他和真娜的中文水平進步都很快,尤其是高頻率的詞匯,她們倆都使用的很嫻熟。但路穀力養成了一個壞毛病,變的隻吃熟食,連生番薯都不願意吃了。我們吃生番薯的時候,他反而會擺出嫌棄的眼神。


    吃完飯後,路穀力從小木屋裏走出來,跛著腳在營地上轉悠了一圈。


    周芳怡走到我旁邊,笑話道:“長樂,你看他,像個小老頭一樣。”


    我開玩笑的說:“你就不怕他聽見啊?”


    周芳怡不以為然的說:“才不會呢,他才會幾個中文呀。”


    “很多,很多。”路穀力忽然轉過身回答道。


    周芳怡愕然,接著都笑了起來。


    轉悠完了後,路穀力走到我麵前比劃著說:“長樂,我……飛了。”


    “你要走了啊,好吧,你走吧,以後記得回來看我們。”我衝它擺了擺手。


    他若有所思,似乎想把我說的話徹底搞個明白。


    “走吧,走吧。”我又擺了擺手。


    他不在繼續迷糊了,點點頭,就順著崖壁往上攀爬,熟練的就像一個專業攀岩員。上去有十來米後,他站到一個平台上,身體前傾,打開一米多寬的翅膀,一隻腳猛的在岩石上一蹬,身體嗖的就飛了出去,但他沒有扇動翅膀,而是在空中滑翔,時高時地,很快就變的模糊了。最終由一個細小的黑點消失在了對麵島嶼的樹林裏。


    我帶著三個女孩,把那些打濕了的柴火,全部散布在營地上曬著,完成之後,打算回小山洞休息一會兒後,再去砍點竹子做個衣架。


    正往山洞走的時候,真娜忽然喊了起來,我們朝海邊的方向一望,兩隻大鳥朝我們這邊飛了過來。我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驚恐,趕緊躲進了小山洞裏。


    我問她們說:“會不會是路穀力帶著兩隻大鳥來感謝我們了?”


    “他應該不會恩將仇報,帶著兩隻大鳥來把我們抓走吧?”周芳怡有些擔憂的說。


    我也拿不定主意,感覺路穀力一直表現的很友善,應該不會是一個裏外不一的家夥。但為了防備萬一,我讓她們三個躲在裏麵,自己拿著一根竹竿走了出去,剛站到營地平台上,一隻大鳥俯衝而至,翅膀帶動的風力,逼迫的我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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