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古力點點頭:“是啊,我們現在天天都呆在一起,維娜把王位傳給了她一個堂哥的兒子,讓她堂哥做了攝政王。現在她就跟芳怡,允兒陪著你一樣,跟我在一起過簡單的生活呢。”


    “難怪你把房子建設成這樣呢,就是為了方便維娜可以隨意的走動是吧?”


    路古力點點頭:“是啊,好在你教會了我那麽多的東西,我們還用錘子在山洞裏鑿出了很大的地方呢,現在地麵上已經住著很多的蘇瓦爾了,他們也沒有以前那麽害怕陽光了。”


    “那就好。”我對此感到由衷的高興。


    天黑以後,居住在地麵的地下人都走了出來,掛上了他們那種暗淡的燈具,開始忙活著為我們做飯。


    閑聊之中,得知我們要往東去尋找鮫人。路古力建議說:“那最好是雨季的時候出海去。鮫人隻有在雨季的時候才會出現,不過進入他們的海市蜃樓很危險。我爸爸媽媽是唯一從海市蜃樓之中逃出來的人,但他們離開的時候,我還太小,所以都沒來得及告訴我關於鮫人更多的信息,不然的話,就能給你們提供一點有用的信息了。”


    “你已經提供了有用的消息。”


    “哪有?這些以前我都跟你說過了啊?”路古力疑惑的問。


    我說:“你父母能從海市蜃樓裏出來,這就說明海市蜃樓不像傳說之中的那麽虛無縹緲,是可以到達的。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信息了。”


    “未必啊。”路古力說:“我們是可以飛的,但是你們不行,就算海市蜃樓沒有結實的地麵,我們也是可以進去的。”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不過也隻是看似有道理而已,他們的翅膀不像鳥類那樣進發的很完全,長時間的在空中滑翔是不大現實的事。海市蜃樓到底是虛幻的,還是真實的,隻有到過那裏之後才能確定。


    在九少女島吃過晚飯後,路古力給我們在房子裏安排了睡覺的地方。第二天我陪著韓允兒摘了一些野花,去她們組合裏死在這裏的那個叫伊佳的姑娘上過墳後,才離開九少女島。


    久別重逢,路古力很是不舍,一直帶著大鳥送別了我們十幾公裏,才依依不舍的掉頭離開了。


    路古力飛走後,胡洪森很遺憾的說:“要是這個飛人能跟我們一起走就好了,一路上可以先去幫我們打探很多的情況。”


    “你不了解情況,就別亂說了。”牛仁答複了他一句。


    如果不是維娜沒辦法在地麵上生活的話,路古力肯定會跟我們一起出海。他是個很可靠的朋友,同時也是一個讓人很心疼的朋友。


    我們一直往東航行,途中經過了很多從未去到過的地方。每到一個有部落的島嶼,我們就登島去拜訪,跟他們打聽關於鮫人的事情,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告訴我們更多的答案。不是故事類似,就是相互矛盾。


    這倒不是他們記憶失誤,或者見到了不同種類的鮫人。鮫人神秘無比,就跟人類社會的鬼魂一樣,神秘之極,很多人都說自己見過,但是沒有誰能真的拿出證據來。於是思路靈活的人就會編造出一些與之相關的故事。和真實的鮫人並沒有真的關係,隻是人為的思想發散罷了。


    越往東邊走,島嶼就逐漸變少,有的時候一兩天都碰不到一個島嶼。到後來甚至連島嶼都沒有了,隻是偶爾會出現一塊暗礁或者從海麵上冒出頭的一塊石頭。海水清澈的地方,都能夠看見在水裏麵遊動的魚類。


    後來我們都記不得自己在海上航行了多久,儲存的淡水都枯竭了。隻能用途中采摘的椰子汲取水分。最嚴重的是給做飯也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幾天不洗臉不洗澡反倒是很平常的事了。


    煎熬的熬了幾天之後,大家都疲憊不堪了,一門心思的想找到一個島嶼讓我們暫時歇腳。


    那天我站在甲板上全神貫注觀察海上情況的時候,周芳怡跑到我身邊說:“老公,要不我們回去吧,雨季也快來了,要是我們一直找不到島嶼的話,我們肯定會出事的。”


    我回頭指著我們走過的路線說:“你自己看看啊,我們怎麽回去?前麵十多天都沒有碰見過一座島嶼了,返航都來不及了,而且一切都會前功盡棄。來年我們再次出海,還是會遭遇這樣的困境。”


    “可現在連做飯都困難了。”她舔了舔自己幹枯的嘴唇:“就算不出事,我們自己都會被曬死或者被幹渴死的。”


    “堅持下去,我們一定可以再次找到島嶼的。”我叮囑說:“你不要再說回去的話了,你是我女人,你都是這個態度的話,其他人更加會動搖的。”


    周芳怡點點頭:“我自己倒是可以堅持,隻是振鐸還小,我怕他堅持不住。”


    “我們能堅持住的,他一定就能堅持住。”我說:“這樣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倆都隻吃半個椰子,讓他吃兩個。”


    “那好吧。”周芳怡答應後,轉身走開了。


    但情況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樂觀。又過了三四天後,牛仁他們幾個一起來找到了我。進入大船上召開會議的屋子後,牛仁說:“長樂,大家都感覺抗不下去了,咱們真的得好好想想辦法了。”


    我把他們都盯了一遍問道:“你們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有好的意見早就提出來了。”崔誌說:“那還用得著開會啊,椰子也沒剩下多少了啊,再走下去,就得一個椰子幾個人分著吃了,但即便是這樣,也頂多還能堅持十天。”


    我想了一陣說:“要不我們蒸餾海水,盡量解決一下眼前的困境。”


    “沒有你製作的那種鵝頸瓶了,而且一點水也不夠我們兩百多人喝啊,木炭也是一個問題,木炭的儲存量已經不多了。”崔誌接著說。


    我在桌子上砸了一下拳頭,埋頭苦想。


    好一會兒之後,胡洪森說:“要不我們轉航吧,去南邊或者北邊,沒準能遇上島嶼的。”


    “都快二十天沒有遇見過島嶼了。就算轉航也很難在幾天之內就遇上新的島嶼啊。”大家都不大認同他的這個觀念。


    “雨季這幾天就該到了,水的問題其實可能很快就會得到緩解。”崔誌說:“不過還是得有島嶼登陸才行啊,沒有島嶼的話,雨季一來,要是遇上大的台風,我們可就要完蛋了。”


    我下了決心後說:“既然我們都航行出來這麽久了,大家就繼續堅持下去,問題一定會得到解決的。我們以前不也遭遇了那麽多困境嗎?這一次一定能挺過去的,反正返航也不現實了,等雨季到了,解決了水的問題,我們就加速去找島嶼。”


    “那就置之死地而後生吧。”牛仁讚同的說。


    其他人都悶不啃聲,但沒有一個人能拿得出來應急的辦法,也就都答應了。


    散會以後,我覺得還是應該解決下大家吃飯的問題,不說一日三餐,一餐還是得保證的。


    下午就讓人打了一些海水上來,開始用陶罐蒸餾淡水,為了讓蒸汽變成水,我又想了一番折。在陶罐上麵鋪上一層厚厚的細麻布,等細麻布滲透了足夠重的水分後,將裏麵的水擠壓出來,又用洗淨過得木炭進行澄清,忙活了一天一夜之後,很有成效的得到了幾罐子水,但還是不夠給兩百多人做一頓飯的。


    第二天晚上,我起來檢查過淡水儲存後,剛回到屋裏躺下,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幾聲槍響。我慌忙的起身出門,打開門一看,其他人也正從屋裏衝出來,驚慌的東張西望,尋找槍聲的來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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