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耗費了兩三個鍾頭,才在亂世成堆的山坡上清理出了一條數百米的通道。但曾經被我們用炸藥包轟炸出來的那個洞口處,也已經是一團糟糕了,巨大的石塊都已經將洞口外邊的平地給壓垮了,形成了一麵和山體相銜接的斜坡。洞口的具體位置根本就找不到了。


    麵對這一幕,關誌銳和郭義鑫坐在地上發呆了許久。隻差沒嚎啕大哭了。


    牛仁輕歎了一聲說:“好可惜啊,那麽多的寶藏,都拿不出來了。這兩個小子估計都恨死你了。”


    我攤了一下手,也很無奈,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呢。


    郭義鑫勸說了關誌銳幾句之後,兩個站了起來,回過身來說:“長樂大哥,謝謝你。”


    我都有點不敢承受這謝意了。我說:“你們不恨我啊,要不還是我逼著你們去歸墟,你們現在可是億萬身家了。”


    郭義鑫苦笑:“要是我們都留在大殿裏麵的話,不要說財寶了,連性命都丟了。”


    “就是啊。”關誌銳說:“命比錢重要多了。我們不是有六箱財寶麽,也不少了,我們現在沒剩下多少人了,大家分一分,回去了過個安穩日子也是沒有問題的。”


    “你們能這麽想就好。那我們趕緊下山吧。”我挺欣慰的。


    他們都點了點頭,但往回走的時候,兩個人還是不停的回頭張望,心中的不舍一目了然。


    到山下跟女人們匯集後,我們就一起朝著海邊走去。沿途也是一片慘象,到處都有倒塌的樹木,有些甚至是連根拔起,樹根高高的被拋了出來,樹幹倒栽了下去。


    這導致我們前行的十分艱難,很多地方反而是山坡的路段好於峽穀的地段。峽穀裏全都是倒下來的樹木和泥土。而山坡上隻要避開了那些倒下來的樹木就能繼續前行,有的時候還能直接踩在樹幹上走過去。


    “誒,這裏有隻被壓死的豹子。”忽然有個士兵喊了一句。


    “這裏也有,兩隻兔子直接被穿插在了樹枝上。”更前麵的人也喊道。


    我招呼道:“都帶上,我們可沒吃的了。”


    我走在後麵護著沈藝溪的時候,周芳怡竟然在前麵伸開了手臂,很穩妥的在前麵優遊著。我看不過去的喊道:“你是來玩的啊?”


    周芳怡停了下來,回過頭來說:“誰玩兒了,我訓練過平衡能力的,怎麽我走的輕鬆點,你就看不下去了啊。”


    我指著韓允兒和阿珠說:“那你看看她們兩個顫顫巍巍的,一點走走不穩當,你站在那兒,把藝溪照看著,我下去砍幾根樹枝過來,讓你們拿在手裏,從樹木上過去的時候,能穩當點。”


    “歐巴,你怎麽不早想出這個辦法。”韓允兒帶著些責怪的說。


    我笑著解釋道:“這麽多人都得看著呢,我哪有那麽多腦子分出來保護你們啊。”


    說完,我就從樹幹上縱身跳了下去,落地後,砍了幾根筆直的小樹幹下來,分別遞給了她們。隨後又去幫助其他人。


    被地震顛簸較少的地方,行徑就方便多了,前麵有人開路,後麵的人就能直接通過。


    好一番艱難後,我們終於走到了孤島上的那一片平地處。在記憶中平地外麵就是一條大深溝了,一直和海平麵持平。但我們走到那裏的時候,發現深溝不見了。一番查詢之後,才發現是地震讓深溝兩邊的石頭碰撞在了一起,隆起了一條長長的,高一米多的石頭泥土堆。


    這個變化倒給我們的通行帶來了不少的好處。直接就走了過去。越靠近海邊的地方,受災的程度就越小。我們的行徑也通暢了不少。途中撿到的野生動物倒是越來越多了。


    抵達海邊的時候,發現曾經十分高大茂盛的藤條蓬帳幾乎完全垮塌了下來。我們就清理出來了一片空地,讓女人們就地烤肉,男人們清理藤條,弄出一條通往到海邊的路徑。


    巨大的藤條帳篷曾經讓我們當成天然的房子用過一段時間,清理的它時候,發現有些藤條竟然有半米的直徑那麽粗了。藤條的密度大,砍伐起來十分的耗費功夫。就幾十米的距離,女人們做好烤肉以後,我們都還沒有完成清理藤條的工作,隻好先回去補充了一點能量,然後繼續去工作。


    終於在藤條中清理出一條到達海邊的通道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們傻了眼。之前歸墟的巨石打開通往歸墟的通道時,有人說看見了海邊和我們的船隻,我真懷疑當時是不是它眼花了。


    僅僅一年的時間,我們的大船就被藤蔓包圍了一多半,整隻大船看上去像是從藤蔓裏長出來的一樣。還有幾根大樹也壓倒在了上麵。關誌銳他們的兩隻現代船也沒能免災,上麵包裹著不少的藤條。而且沙灘上還有很多的死魚。一定是發生地震的時候,在海裏顛簸致死了,然後被海浪給帶上了。


    登上大船後,看見太陽已經西落了,我們就分出一半的人回去搭建帳篷,剩下的清理船上的藤蔓。


    我和牛仁杜傑他們先在大船上走了一圈,船身倒是沒受到什麽明顯的損壞。被藤蔓纏住的地方,反而對船身起到了加固的作用。


    打開穿上幾間房子的時候,發現裏麵一股發黴的味道,有不少的地方都殘留著幹枯的青苔。好在所有的東西都還在。船艙裏麵也跟上麵一樣,灰塵和發黴的味道很是嗆人。有一些當初沒有被我們帶走的食物,已經完全風化成了。


    回到甲板上後,杜傑咳嗽了幾聲說:“哥幾個,咱們已經回來了,也不著急一時半會兒的對吧,要不然今天先休息,明天再慢慢清理。”


    “我也是這個意思。”牛仁讚同的點著頭。


    我答應說:“也別偷懶,我們就先把表麵的藤蔓清理一下吧。”


    “喲,你這是急於回去見你的情人啊。”牛仁嘲笑道。


    我啞然,反應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摩妮卡,其實我和摩妮卡之間的關係,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麽界定才好。說她是我妻子吧,我們倆沒有名分,說是情人吧,總覺得這種關係很別扭。但是籠統的說她是我的女人,倒還比較貼切。


    牛仁把這話茬一提,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嘲弄了起來。我辯解說:“我可沒想那事啊,就是覺得咱們應該早點把活幹了。”


    “走吧,走吧。”牛仁招呼著他們:“現在我們回到光明世界了,長樂又是長樂王了。大王的命令我們可得聽,大家拿好手裏的家夥,去幹活了。”


    他們都行動起來後,我也跟了過去。用斧頭將那些攀爬在船上的藤條一一砍伐掉。生長才一年的藤條不會太牢固,最粗的也就大拇指粗。所以清理起來還不是太費勁。至於和船體銜接在一起了的那些藤條,清理與否,則視情況而定。如果它影響到了船身的安全,就會被我們小心翼翼的清理掉,將船身包圍起來加固了的,就保留下來。


    忙活到天黑以後,我們就一起回到了岸上。吃了烤肉之後,自己找地方休息。


    在去歸墟的途中辛勞了好幾天,大家都很快睡著了。第二天迎著晨曦醒來,繼續回到船上去幹活。


    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們才終於把船上的藤蔓給清理了一遍,接下來就是給大船做清潔工作,然後對船上破損和不牢固的地方進行修補。女人們則負責煮鹽和熏肉。回去的路程長達一個多月,都是漫無邊際的海域,我們必須儲備夠足夠的食物。


    這樣一連忙活了差不多十天的時間,總算把一切都處理好了。


    儲備足夠多淡水的問題給我們帶來了難題,為此我們隻能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去山林裏搜尋野果子,一組人馬在海邊壘砌燒窯,製作大陶罐。


    五天之後,一切準備就緒。男人和女人在大船的兩側,分別好好洗一個澡後,就準備在第二天揚帆出海了。


    晚上的時候,關誌銳和郭義鑫兩兄弟找到了我。


    一左一右的坐到我旁邊後,都咳嗽了兩聲。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就詢問道:“是不是還打算回去做海盜啊?你們要是真那麽想的話,我沒意見的。但是你們的破船我們可就沒技術幫你們修好了。”


    “不是的,叔叔。”關誌銳說:“我們的六箱財寶都還在,我們就是想來跟你探討一下,那些財寶我們到底該怎麽分配。”


    “你們想怎麽分配?”我反問道。一直忙於準備出海的事,我一點都沒有考慮到那幾箱財寶。


    郭義鑫說:“長樂大哥,我們和我們手下的兄弟就是為了財寶而來的,現在古城遺址裏的財寶是拿不出來了,就是幾箱了。所以我們想我和智銳一人一箱,我們手下的幾個兄弟分一箱,剩下的三箱給你兩箱,剩下的那箱由你手下的兄弟的們去瓜分。”


    “給我這麽多?”這可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關誌銳嘿嘿的笑,卻不說什麽。郭義鑫便開了口:“長樂大哥,我們在一起戰鬥了一年,完全是自己兄弟了,我可就直說了啊。”


    我點點頭。郭義鑫接著說:“智銳喜歡藝溪,這個你也知道的。所以我今天保個媒。那兩箱珠寶就當是智銳給藝溪的聘禮了。”


    我嗬笑兩聲,沒想到打的是這主意。我直接決絕說:“這事現在別想啊,藝溪今年應該是……是十三歲了是吧。還小著呢,等她長大以後再說吧。”


    “叔叔,我可以等藝溪的。我今年也才十八歲。”關誌銳急切的表態。


    我擺了下手說:“那你就先等個幾年吧。現在談這些事為時尚早。”


    “叔叔,你可是答應了要把藝溪嫁給我的。”關誌銳急了。


    我澄清說:“我當初是這麽說的嗎?當時我是以為我們沒有活路了,所以把藝溪拜托給你。但是現在我們都回來了。就不需要了啊。你小子真要喜歡藝溪,就等幾年吧,到時候藝溪要是也覺得你不錯的話,這件事可以談談。”


    “那財寶的事就得重新分配了。”關誌銳立馬變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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