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熙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有人敲房門了,她趕緊拿過一個枕頭,把自己腦袋給捂住了,把自己痛苦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歐巴,你在幹什麽呢?”韓允兒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我沒搭理她,繼續忙活自己的。好一會兒之後她就知趣的走開了。我在憫熙身上找到了很不同的感覺。但見她哭的淚眼婆娑的,也就停止了折騰。


    完事後,她緊緊的蜷縮在我身邊。好一會兒後,她抹掉眼淚了問道:“歐巴,我們會很快有孩子嗎?”


    “可能會吧。”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在海域的時候,阿珠過了一兩年才懷孕,周芳怡懷孕倒是快,但生了一胎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懷過了。一度讓我們都懷疑是不是哪一個的身體出了問題。但摩妮卡懷上第二個孩子後,我就明白了,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海域的世界可能對我們這些外來者,有繁衍上的抑製作用。


    我又問道:“你希望有嗎?”


    憫熙嬌羞的點點頭:“想呀,我想給歐巴生個孩子。”


    我親了她一口:“好了,該洗一下後出去了。”


    憫熙點點頭,拿了自己睡裙飛快的跑進了廁所裏。


    我帶著她到隔壁房間的時候。周芳怡她們幾個都拿有點奇怪的眼神盯著我們。我催促道:“時間不早了,趕緊拿了東西出去吃點東西後,回我們沈家村去吧。”


    她們忙活的時候,兩個孩子依然坐在一邊玩遊戲,我想去阻止,但想了一下,還是沒過去。


    周芳怡率先收拾完了之後,走到我旁邊小聲的問道:“你直接就把她給辦了?”


    我嘿嘿一笑,周芳怡推了我一下,嬌嗔的說:“原來你是這種人。”


    我說:“沒忍住。”


    周芳怡說:“我知道你為什麽沒忍住。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歐巴,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韓允兒把箱子提起來喊道。


    我點點頭,過去招呼兩個孩子一起出門了。吃過早飯後,我們就去汽車站,坐車回了鳳凰縣。


    到村口的時候,發現村裏已經大變,家家戶戶的房子都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乍一看還以為進入了一個世外桃源。


    遇見村裏的人,我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們。但我一個男人帶著四個女人,還是讓那些擦肩而過的人朝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估計以為我們是來旅行的。


    我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因為村裏的道路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跟人詢問過後,我還是順利的找到了沈氏宗祠。找到了那個地方其他事也就不用擔心了。


    走進祠堂,就看見庭院裏麵有幾個在玩牌的老人,聽到動靜,他們朝外麵望了一眼,一個老人就拿著撲克起身走了過來,把我們打量了一遍問道:“你們是誰呀?”他並沒有給我們答複的機會,又緊接著說道:“你是沈長樂什麽人啊?”


    “我就是沈長樂啊,你認識我?”我詫異的問道。


    他又把我打量了一遍,詫異不已,驚呼道:“真是大哥啊……誒,老三,老七,老九,大哥回來了。”


    那三個老人立馬就走了過來,其中兩個還需要拐杖的協助,才能走路。


    他們四個排列成一條線,把我端詳了一遍,都紛紛點頭。


    “看這個樣子,還真跟大哥年輕的時候長的一模一樣啊。”他們指指點點的。


    我說:“我真是沈長樂,沒想到我才十多年沒回家,你們都老成這個樣子了。”


    “不對,不對。”一個老人說:“我們大哥走的時候,才二十多歲,也就是你現在的這個年紀,現在都好幾十年過去了。你要真是我們大哥的話,怎麽還會這麽年輕呢?”


    我把沈振鐸拉了過來,指著他說:“你們看他像我嗎?”


    他們紛紛點頭:“像,像大哥小時候。”


    我便招呼沈振鐸管他們四個叫叔叔。我們家其實就我一個人,他們都是我的堂兄弟。讓我很意外的是,他們竟然對我沒有太多的懷疑。簡單的詢問過後,把我們請進庭院裏坐下了。端茶倒水的頗為熱情。


    拄著拐杖,一頭白發白須的老三問道:“大哥,你當年是出國飛機失事了,你們家還得到了一百多萬的補償呢。後來大伯大媽後來把老二過繼到你們家了,錢也就都留給了他。”


    “那老二長平呢?”我問道。


    “啊……你說什麽?”老三張著耳朵問道。


    “哈哈哈。”老九指著他說:“聲音大點,他九十多歲的人了,耳朵特別背。”說完,他又把我的話跟老二轉達了一遍。


    “天啦,都七十多年過去了嗎?”周芳怡輕聲的驚呼。


    老三點點頭:“大哥,老二早死了,他兒子都死了一個了,現在他玄孫都有了。”


    我不禁在心裏盤算了一下,二弟沈長平比我要小了五六歲,他都有玄孫了,活著的話應該過百歲了,老三比他也小個五六歲,如此算來,時間不止過去了七十來年,而是八十多年了。


    他們很快就把問題拉回到了我怎麽沒變老的問題上。我讓沈振鐸和沈藝溪兄妹倆合力去把祠堂的大門給關上了。把我流落荒島之後的經曆跟他們簡要的說了一下。


    聽了後,他們都驚歎不已。說家族裏都以為我死了。現在的族長已經是老二的孫子了。現在我回來了,他們要召集族人來見見我,把族長的位置還給我。


    我直接拒絕的擺手說:“我就是回來看看你們,不會在家裏久呆的,很快就要走了。”


    “那把振鐸留下吧。”第一個起身迎接我們的是老五:“他可是長子長孫啊。”


    我隻好又解釋了一番,沈振鐸從小在荒島長大,根本不懂得華夏文化,又怎麽能當擔得起長子長孫的重任呢。


    他們執意不肯,還跟我理論。我隻好說:“這些年,我在外麵掙了不少錢,等走了以後,我會給家族匯一筆錢回來的。但是振鐸就不留下了。”


    他們商討一下之後就答應了。我讓他們不要告訴族人,我回來了的事,祭拜一下祖宗和去父母的墳頭看看之後,我就要離開。


    他們便引著我走到了祠堂裏麵,在祖先牌位前上香。在牌位裏,我看到了很多兄弟和子侄的名字,甚至還有我自己的靈位。這讓我唏噓不已。再一次有了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感歎。


    尤其是看見牌位最上麵的“始祖沈中流之位”時,心中更是感觸良多。除了我們之外,誰又知道他存在另一個世界活了幾百年呢。


    離開祠堂後,他們又引著我去了父母的墳頭。祭拜完了,我讓周芳怡給他們四個一人拿了幾千塊錢,讓他們自己買點吃的穿的。送別我們的時候,他們又問了我子孫的情況,說是我作為長子長孫,既然我還活著,一定要寫進家譜的。我隻知道自己的三子一女的名字,至於沈振遠兩兄弟那些兒子和孫子的名字,我就不得而知了,也就報了一下數目。


    他們想安排幾個子侄開車送我們去鎮上,被我給拒絕了。既然已是歲月倥傯,物是人非,我就不想做太多的打擾。他們依依不舍的一直把我們一家人送到了村口。一再叮囑我,時機再合適了,一定還要回家來看看。


    他們年紀都大了,我心裏很明白,我再次回來怎麽都是幾年之後,也許這是我和僅剩的四個同輩兄弟最後一次見麵了。走的時候特別傷感。


    走著去鎮上的路上,周芳怡都哭了。我不解的問她,連我都沒哭,她怎麽哭了。


    周芳怡抹著眼淚說:“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爸媽也肯定都不在了啊。我弟弟肯定也不在了。算了我還是不回家去了。肯定一個人都找不到了。”


    她這番話,把韓允兒和憫熙也給弄哭了,她們有了同樣的傷感和難過。但她們依然還是決定回釜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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