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折騰了大半晚上,但我們的體魄都已經很好了,第二天還是按時起了床。


    吃過自熱盒飯後,我們就開始整裝,準備出發。


    我們先把自行車一字排開停在了外麵的空地上,然後各自把放東西的後座架,固定在了後座上。攜帶的東西已經由馬隊長帶著士兵們幫我們搬出來了,我們按照各自需要的份額,把東西往後座架上堆加。最重要的就是水,食物和武器了。其他的東西反倒是可有可無的。


    因為有了自行車,我們能攜帶的東西要比以前多了好幾倍。裝點好了以後。為了讓大家安穩上路,我們先在空地上溜達了一圈,確定大家都沒有問題後,就讓馬隊長打開防護欄的門,放我們出去。


    我們排列在高速公路上後,馬隊長率領著士兵們給我們送行。


    看見他讓士兵們舉起了槍口,我趕緊停了自行車,跑過去舉起雙手阻攔:“你們還開玩笑啊。”


    馬隊長不解的問道:“怎麽了?我們現在就這個條件,我就是想給你們的踐行搞的弄重點。”


    我說:“你們軍隊上好像是死了人以後才會集體鳴槍吧。”


    馬隊長點了下頭,也意識到自己的方式有點不合適,就招手讓士兵們把手給放了下來。他問道:“那你們都要進新疆了,我們總得有點表示吧。”


    我說:“目送就好了。我相信我們能活著回來和你們見麵的。”


    “祝你們好運。”馬隊長熱情的說。


    “走了。”我朝他們擺擺手,踢掉自行車的站架,朝自己的人招了一下手,就踩動了腳踏板。


    空蕩蕩的高速公路上,我們就像一群背包客,在末日危機的氛圍下,顯露出了一種很不著調的感覺。


    騎累了我們就停下來休息,休息好了就繼續走。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一個毛發怪物也沒有遇見。但隻是路牌已經顯示我們距離新疆隻有五公裏了。再往前騎行個大半小時,我們就要正式進入新疆地界了。


    我停了自行車後,等他們上前了。我商量說:“我們今天就在這裏落腳吧,明天天亮以後,就正式進入新疆。這一路上一個僵屍都沒有遇到,這裏應該也是十分安全的。”


    “我也是這麽個意見。”牛仁說。


    我們都這麽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不同的意見。


    我們把車放到高速路的護欄上後,就湊在一起把睡袋鋪開了。大家走了一天都挺累的,吃了東西後,我們就招呼女人們先睡了。我,牛仁和聖川貝三個人分左中右守護在大家的外邊。


    “你們說,毛發怪物會不會死啊?”聖川貝忽然衝我們說道:“現在大陸上都沒有幾個人了,他們沒有東西吃的話,會死嗎?”


    這個問題,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按理來說隻要是生物都需要進食的。但我們一路過來所見到的毛發怪物都是活的,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


    “應該是不會的吧。”牛仁回答道:“他們可能和僵屍的體質差不多,不腐不爛,不死不滅的。”


    “那就是不需要吃東西了?”聖川貝追問道。


    這個牛仁也回答不上來了。片刻後牛仁問我說:“長樂,電影裏僵屍好像都是需要吸血的吧?”


    我點點頭:“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但是古書上則沒有這樣說法,因為僵屍的所有身體機能都報廢了,不會有損耗,所以也就不存在需要進食一說。袁枚的《子不語》和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上都是這樣說的。”


    自己把這個理論說出來以後,我就有了一個認定。對他們兩個說:“那些毛發怪物都是已經死過一遍的了,完全跟木偶傀儡一樣,應該不屬於活物了吧。所以沒有消耗就不需要進食。”


    牛仁認同的點點頭:“這麽說的話,是說得通的。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他們也可能跟植物一樣,隻需要有太陽在,自己進行光合作用了就能活下去。”


    我笑道:“要這麽說的話,那他們比植物和動物都高級了,因為他們不需要水。”


    三個人笑了幾聲,就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我們三個人守到半夜後,就叫三個保安起來,他們守三個小時之後,再更換另外的三個保安。


    新疆甘肅西部一帶的時區跟內地不同,所以天亮會晚一些。我們的手機早就廢棄了,也看不到。但天亮就是出發的信號。


    成天在走動,騎自行車並不比步行省力多少。所以大家吃飽早飯以後,我們才開始出發。


    當路牌出現新疆字樣的時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隻要一進去,我們就等於進入了死亡穀。沿途的危機和內地必然有著泥雲之別。


    我回頭看著他們說:“現在就要正式進入新疆了,大家要隨時警備。”


    “走吧。”牛仁催促道:“都已經把腦袋栓在腰上了。”


    我打了個響指,踩動腳踏板,正式進入了新疆地區。


    新疆本來就地廣人稀,理論上來說毛發怪物應該比內地要少一些。然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一路上我們很少遇到毛發怪物。遇上了也就是幾十,幾個而已,瞬間就能給解決掉了。


    進入新疆之前,沿途幾乎都沒有遭遇太大的危機,進入新疆後依然一路順風。這就讓我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了。而且給我們運送物資的人也總能順利的跟我們接洽。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這都是非常不合情理的。


    從哈密到吐魯番,然後往南就是巴音郭楞地區了。按照地圖所指,繼續往南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羅布泊地區了,羅布泊地區的河流叫做孔雀河,地圖上也是這麽標注的,繼續往南上百公裏才是塔裏木河。但馬隊長在跟我們講解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去仔細看地圖。直到進入新疆以後,仔仔細細的把地圖研究了幾次,才發現他搞錯了。連綿上千公裏的天山東西縱向,和羅布泊地區也隻有上百公裏的距離,兩者遙遙相望。


    在臨近巴音郭楞地區的時候,我們不可避免的再一次停留下來做思考和商討了。


    撿了一些幹柴,堆起火堆後,我們環繞而坐。


    大家開始吃東西後,我說:“我們下高速都好幾天,也一直沒怎麽遇到毛發怪物,任憑這些地方很荒涼,也很說不過去吧。”


    牛仁咬著餅幹說:“這還不明顯嗎?彭嘉牧並不要我們死在途中,他要見到我們。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別人進來都是個死,隻有我們一路順風的,這怎麽都說不過去啊。唯一的答應就是這一切都是彭嘉牧安排好了的。”


    我很認同他的這個觀念,我說:“你說的應該是的,彭嘉牧還惦念著我手上的那半塊雙魚玉佩呢?還要把我手上的這板塊拿回去了,那麽五對雙魚玉佩就該全部落在他的手裏了。那個時候他就真的可以做他的創世神了。”


    “張道長。”牛仁朝他喊道:“您老人家跟我們一路過來也折騰的夠嗆,就再幫我們算算吧,見到彭嘉牧的時候,是不是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其他人在吃東西,張道長卻在盤腿打坐。他緩緩睜開眼睛說:“我始終堅信邪不勝正,隻要見到了彭嘉牧,不需要他提供任何東西,我多能演算出另一半的天盤,到時候一切的結果就都出來了。”


    “那個時候就算你能算出來,恐怕也晚了,算命的東西真的靠不住的。”寧兒一臉嫌棄的插嘴進來。


    張道長看了她一眼,依然不急不緩的說:“怎麽會晚了呢,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道家的法術。現在很多物理和化學的學問,可都是從我們道家的煉丹術和法術之中提煉出來的。我這次跟你們來了,自然是做了以命相搏的打算。真要能見到彭嘉牧,我一定會使出渾身的能耐協助你們。到時候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厲害,還未可知呢。”


    說完,他露出了幾絲得意的笑容。


    本來張道長跟我們一塊來新疆,就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除了他說我們的人隻有極少數能活下來的這話,讓我比較相信。畢竟危險這麽大,死人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他道行低淺,可能看出來個一二。所以上路以後,我一直沒有跟他請教多少事情。不過明知道死路一條,他還是要來,這倒是讓我們頗為感動。


    世間又一種任何東西都摧毀不了的力量,那就是信仰。


    寧兒把頭給扭開了,不再搭理他。


    我說:“既然我們什麽都掌握不了,反正我們也得見到彭嘉牧才能幹掉他。就幹脆不去管他到底是在羅布泊下麵,還是在天山下麵。我們就去羅布泊得了,羅布泊沒有斬獲,就轉道去天山,從東往西的一路搜查過去。”


    大家都點了點頭。一路上的安寧,讓大家的情緒比進新疆之前其實要好了很多。


    吃完東西後,大家還是照常,休息的休息,放哨的放哨。


    第二天天一亮繼續出發前行。


    第二天,我們騎行了了十來公裏後,遠遠的看見,前麵出現了一大片的黑團。在朝著一個地方攻擊。


    我趕緊讓其他人把望遠鏡拿過來了,仔細查看之中,發現有數百上千的毛發怪物在朝著很小的一個地方攻擊。看樣子應該不是在攻擊一群人,但除了人之外,還有什麽東西是值得他們去攻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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