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年輕人也衝了過來,朝我們比比劃劃。我知道是有人闖進來了點點頭後,帶著他們一起朝外麵跑去。


    派遣到這個部落的幾十個人都呆在了外麵的空地上,手持武器望著天空上。


    我趕緊跑到了古棄身邊問道:“古棄大叔,怎麽回事啊?”


    古棄說:“剛才出現了一隻長相奇怪的大鳥,直接俯衝到我們草地上來,抓走了我們的一個人。”


    “能抓走一個人的鳥?”我驚愕道。


    古棄點點頭:“是啊,它飛走的時候,我看到了,差不多得有巨人那麽大的一個吧,撲下來的時候能帶來大片的陰影。”


    “它抓走人的地方在哪兒。”我詢問道。


    古棄就領著我往東邊走了幾步,那裏隻留下了草地被狠狠踩踏了一下的痕跡。我又問道:“古棄大叔,亞坦星球上有這麽大的鳥嗎?”


    古棄說:“我們這裏最大的鳥就是長尾鷹了,但長尾鷹是一種個性很溫和的鳥,不會襲擊我們人族的。剛才出現的鳥,我懷疑是從西北山區飛過來的。”


    “會嗎?”我記得智者說過,那些動物是很少來到山丘地帶的。


    古棄肯定的說:“雖然不多見,但是的確發生過這樣的事。西北山區氣候不夠穩定,如果發生積雪大麵積坍塌或者大旱氣候,就會出現一些大型動物來到山丘地帶躲避,等災難過去以後,他們就會回到西北部的山區去。”


    我轉身看著其他人,讓古棄問問部落裏的人,他們誰看見了那隻大鳥的長相。這有利於我們了解到那隻鳥的來源。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陣之後,古棄自言自語的理了會兒頭緒,轉告我說,那隻大鳥長得長長的嘴殼,渾身白晃晃的,像是穿了盔甲一樣。翅膀很長,尾巴像扇子一樣的打開。


    我反問道:“那你們以前見過這種鳥嗎?”


    古棄大叔搖搖頭:“沒有,興許我父親是知道的。”


    我提議說:“那我們就去問問智者吧。”


    古棄卻猶豫了起來:“現在去不方便吧,萬一那隻大鳥還沒有走遠,我們出去以後沒準會遭殃的,而且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大鳥和怪獸呢。”


    “那晚上去嗎?”我問道。


    古棄說:“最好是那樣,但願隻是飛鳥來到了這裏吧,要是有大型野獸也來到了山丘,晚上出去也同樣的不安全。”


    “那我們也得去啊,隻有搞清楚了對方的情況,我們才能更好的應對。”我堅持的說:“這樣吧,不要多的人,你帶兩個人,加上我,我們一起去就行了,人少在途中目標小,便於隱藏,隻要我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


    古棄思考了片刻,點頭答應說:“那好吧,我們晚上去,現在大家都回到屋子裏去,千萬不要再出來了。”


    他遣散了其他人以後,我和亞莉克利亞也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裏。


    在我看來既然大鳥那麽巨大,肯定不會隻吃一個人就能滿足了的。必然還會再來。為了親眼看看它的長相,我就讓亞莉克利亞去找了一截木頭,卡在了鐵門上,透過縫隙盯著外麵的情況。


    好久之外,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亞莉克利亞忽然說:“哥哥,你累嗎。要不讓我來盯一會兒吧。”


    “沒事。”我擺擺手說:“反正閑著沒事,你就回屋裏去休息吧。我看到它的真麵目以後,就去找你。”


    “不要,我要跟哥哥呆在一起。”亞莉克利亞靠了過來。


    我朝她噓了一聲,就繼續盯著外麵的情況了。又等了近一個小時之後,終於看見了空中出現了一團熒光閃閃的東西,它身上像是長滿了鱗片,折射太陽光,讓人都沒辦法直視它了。我捂住眼睛,從空隙裏窺視,看見他舒展開身體以後,像是一架直升飛機一樣,形象和老鷹相差無幾,它盤旋著在空中俯瞰著部落裏,搜尋者新的獵物。


    我想要把它幹掉,有了實物,就能對它有更好的了解了。我回頭對亞莉克利亞說:“那個大鳥很大,你趕緊躲到裏麵屋裏去。”


    “哥哥,你該不會是要跑出去打它吧?”


    我搖搖頭:“你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絕對不會有事的。你盡管配合著我就是了。”


    “那我去一間房間的門口呆著,拿著狙擊槍隨時幫你。”亞莉克利亞說。


    我點點頭,看著她走開後,直接用沒受傷的那半邊肩膀,把大鐵門給推開了。鐵門依靠在山體上後,我就趕緊退回到了東門口。


    僅僅數秒的時間,就聽見外麵傳來了風嘯的聲音,我知道大鳥已經發現了我。就退後幾步,用肩頭受傷了的左手抬起衝鋒槍的槍管,右手端著衝鋒槍的槍柄,嚴正以待。


    大鳥俯衝到洞口後,直接把腦袋探到了洞口,那鳥啄足有一尺多長,帶著尖銳的倒鉤,腦袋隻有一個籃球那麽大,跟它的身體比較起來實在是不搭配。它一瞧到我位置的時候,我就開始朝它開槍,他毫無畏懼的努力往前伸著鳥啄,想要啄到我。槍子彈密集打在它腦袋上的時候,它就使勁的左右搖晃,設計到嘴啄上的時候,子彈就直接落了地。


    但子彈能打傷它,就說明它不是鐵打銅鍛的。但它沒有絲毫的畏懼,一直努力的往洞口伸著腦袋和脖子。因為我要不停的朝它開槍,後退就顯得很笨拙。忽然它腦袋猛的王倩一衝,就把我的機關槍給擋開了。我左肩受了傷,握槍的力道本來就不足,被它這麽一檔,險些就把槍給丟了出去。為了槍不離手,我就跟著槍一起倚靠在了洞壁上,連續幾槍打在它腦袋下麵後,它就往洞頂撞擊了一下。好在這個時候亞莉克利亞有機會朝它射擊了。


    我撐著站了起來,顧不上肩頭的疼痛感繼續朝它發射子彈。它漸漸的就力不能支了。腦袋終於摔落在了地上。


    “亞莉克利亞,你快過來。”我一邊掏出自己的唐橫刀,一邊衝她喊道。


    亞莉克利亞跑上前來,我把自己的唐橫刀遞給她:“拚勁全力,朝它腦袋上砍。”


    亞莉克利亞直接丟了自己的狙擊槍,雙手握刀毫無畏懼的衝了上去,一刀下去,刀就沒入了大鳥的腦袋裏。不知道她力度不夠,還是刀砍不下去了,刀卡在了它腦袋中間。好在它再也沒有動靜了。


    “長樂,你們還活著嗎?”外麵傳來了古棄的喊聲。


    “古棄大叔,我們都沒事,大鳥已經被我們給解決掉了。”我大聲回應道。


    “你們等著,我們這就把它給拽出來。”古棄喊道。


    他們努力了十多分鍾,我們在裏麵就看見大鳥一點點的退縮出去,光亮從空隙裏越來越多的照射了進來。


    大鳥被完全拽出去後,亞莉克利亞過來扶著我一起走了出去。


    一個年輕人很聰明的把唐橫刀從大鳥腦袋裏取了出來,擦幹淨沾粘在上麵大鳥的腦漿和血跡之後遞還給了我。


    唐橫刀入鞘的時候,我扭頭對亞莉克利亞說:“去把四個複製人的唐橫刀拿來。”


    “哦。”亞莉克利亞答應一聲後,轉身走進了屋子裏。


    古棄走上來,得意洋洋的說:“長樂,我們配合的不錯吧。”


    我愕然,不知道他們在捕殺這隻大鳥的時候到底都做了什麽。他讀懂了我的意思,引著我走到大鳥身後,看見大鳥的尾部已經被砍的七零八碎了,血水流了一地。那五個拿著一米多長砍刀年輕人的刀上鮮血痕跡猶然。


    大鳥的羽毛已經完全金屬化了,像一片片的銀葉子。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大家都不敢站的太近。


    我低著頭圍繞著大鳥轉了一周,越來越覺得它就是一隻巨型老鷹。


    “哥哥,我把刀都拿來了。”亞莉克利亞走到我身邊喊道。


    我便對古棄說:“古棄大叔,我們這種刀很厲害的,放著也是放著,就送給你們部落的勇士吧,可以當匕首用。”


    “難道比我們大刀還厲害?”古棄顯得不以為然。


    我解釋道:“關鍵時刻可以近身殺敵嘛。”


    古棄點點頭,把四把唐橫刀一起接了過去。他把其中三把分發給了三個年輕人後,自己拿著一把,竟然想用手勁把唐橫刀給折彎。努力了片刻後,他臉色就不好了。趕緊把刀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他手指上已經出血了。


    我忍住沒笑。我怕他尷尬,就故意轉移話題的問道:“古棄大叔,這種鳥你知道嗎?”


    古棄搖搖頭:“我想我們不用去過問我父親了,我們亞坦新球絕對不會有這種長者金屬羽毛的鳥類了。會不會是從別處飛來的?”


    我便把彭嘉牧改變動物基因的事跟他講了。他麵露驚愕:“如此說來,這隻大鳥是飛船上的人放出來的?”


    “應該是。”我個人是很認同這一點的。這隻鳥在基因變異前,就應該是一隻普通的老鷹。


    “這麽大的鳥,那飛船得有多大啊。”古棄驚歎道。


    我自然知道飛船有多大,但是這隻大鳥,如果是被帶上飛船上時,就有這麽大了,顯然是說不過去的。雖然飛船的很多區域我沒有進去過,但是從飛船的大小和布局分區來說,帶不了這麽大的鳥。很可能他們對於改變老鷹基因的方法,已經完全掌握了,被帶上飛船的老鷹,應該是一直正常大小的老鷹,是他們在我和亞莉克利亞離開後,迅速培育出來的。


    見我沒有回答,古棄就從大鳥身上扯了亮片羽毛下來說:“長樂,這樣吧,我派兩個跑的最快的年輕人回到我父親的部落去,還是讓我父親看看。”


    “好。讓他們在路上一定要小心。”我叮囑道。雖然對於他主張的反複,我心裏有點不大認同,但這是他們的部落,我並不想來當家做主,搞不好容易引起他們部落人反感的。隻要想法不太離譜,我盡量不去幹涉。


    古棄點點頭,把兩片羽毛交給兩個年輕人後,打發他們從地道裏走掉了。古棄又開始招呼大家從大鳥身上拔羽毛。金屬化的羽毛,對他們來說可是飛來橫財。因為這種羽毛不需要再提煉,就可以直接製作成其他的東西。


    為了安全起見,我特別叮囑了他一番,讓他隻能用金屬羽毛製作武器,不能用來製作餐具。誰都不知道大鳥羽毛裏是否含有了對人體有害的物質。


    我感覺傷口有些隱隱作痛,就請古棄給我檢查了一下,他解開繃帶後說:“你把傷口給崩裂了,以後可一定要小心了,要是反複崩裂的話,就很難徹底愈合了。”


    我點了點頭。


    他重新給上藥後,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我們回到外麵的時候,看見大鳥已經變成了一直光禿禿的肉鳥,皮層上出現了一個個的黑色毛囊洞孔。在我的建議下,古棄派人把大鳥給肢解掉了,然後丟到了野外去。


    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大鳥就是飛船上的人釋放出來的。如同我們預料的那樣,他們複製人之間是能夠彼此感應到對方位置的。大鳥出來了,就算他們其他人暫時不會出來,也會有其他的怪物出現。


    這種危機既讓我感到幾分恐懼,更多的則是心寒。世間最讓人難受的事情,莫過於自己“身邊人”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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