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天兵在這個老人跟前,就如同一隻螻蟻般渺小。


    對麵則是一座山,仰望不到頭,永遠逾越不了的高山!


    端坐在巨大黃金寶座上的老人淡淡拍拍手,用流利的本地語言叫道:“歡迎我們的見證人朋友。”


    黃金寶座下麵,左右兩邊擺放著矮矮的不足五十公分高的黃金條案。


    每一邊都有三張黃金條案,五個人分別盤膝坐在條案之後。


    五個人,四男一女。


    年紀最大的是右邊首座後的老人,黑發黃膚,一張褶皺重重的老臉,手上臉上老人斑遍布,頭發稀疏,胡子垂到胸口。


    身形佝僂,手裏拿著一根綠油油的手杖,不時的咳嗽著,似乎要把肺塊都要咳出來似的。


    最年輕的是左邊最末一張黃金條案前的女子。


    穿著黑色的勁裝長袍,身上手上戴滿了價值天文數字的頂級首飾。


    拇指大的粉彩鑽戒就是四顆,鴿血紅寶石戒指、最頂級的星光藍寶石戒指。


    兩根無名指上戴的赫然是絕種兩百年的雞油黃翡翠戒指。


    雙手手背佩戴著白金手鏈,鑲著火柴頭大小的碎鑽。


    胸口上,一塊五指寬的黑色玉牌在燈光下閃奕著詭異的光芒。


    女子戴著上個世紀的風靡一時的倫敦女士寬簷帽,隻能讓人看到半邊麵龐。


    就是這半邊麵龐,也足以照亮整個星空。


    其他三個一個是一幅忍者裝束,另一個是黑發白膚的中年人,穿著英國裁縫街的名貴西裝,氣宇軒揚,氣勢攝人。


    另外一個則是披著黑色連體披風,看不見真實容貌,就連兩隻手都戴著黑黑手套的人。


    坐在那裏,就如同一尊黑色的死神。


    聞聽寶座上老人的話,在場五個人有四個人全都側身望向了金銳。


    唯獨黑袍動也不動,真的是一尊雕塑般死寂。


    八道眼睛望向金銳,大廳裏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狂風憑空起,淩厲的殺氣竟然撕裂空氣,發出滋滋聲響。


    金銳陡然間氣機生出感應,絕世天兵永不後退的強大戰意強迫自己站定腳步,爆發出最熾盛、最狂暴的殺氣。


    一秒!


    兩秒!


    五秒!


    金銳眯著眼睛,握緊雙拳,四根石砭針從雙手指縫中透出,在水晶燈下閃過絲絲烏光。


    足足十秒!


    金銳屹立不倒!不曾後退半步!


    地級高手!


    那又如何!


    四道滅世氣機慢慢收斂,金銳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如果再過三秒,自己的肌膚都會被這四道滅世氣機所撕裂。


    而,自己也會上前,拿命搏命。


    大廳裏再次恢複寧靜。


    四個人望著金銳,眼神各帶驚詫,慢慢轉過頭,不發一言。


    金銳身著白色立領國服,板寸短發,黝黑的俊臉上棱角分明,傲然挺立,氣機外放,毫無懼色。


    “尊貴的見證人請坐!”


    黃金寶座上、老人緩緩開口。


    侍女彎著九十度的腰,帶領金銳到了左邊第三張黃金條案前。


    桌上擺著魚子醬、黑鬆露、烤羊腿、金槍魚、蒸熊掌各種山珍海味。


    還有古老的葡萄酒瓶,來自歐洲最古老酒莊的皇家鷹鳴赤霞珠。


    價值五十萬美金一瓶。


    還有來自俄羅斯的珍藏半個世紀的伏特加。


    當然更少不了來自種花家的百年陳釀極品花雕。


    看見這些東西,金銳頓時食欲大動。


    打了大半天,走了不知道多少時候,早餓得前心貼後背。


    毫不客氣,毫不猶豫,抓起一隻烤羊腿大口大口狼吞虎咽起來。


    寂靜如鬼蜮、落針可聞的大廳裏響起不和諧的聲音,金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什麽名貴得上了天的絕世好酒不要錢的倒進嘴裏,旁若無人的端起宣德青花大盤,一口口就將價值十幾萬的魚子醬全吃光。


    吃飽了好戰鬥。


    下麵的幾個人對金銳的吃相感覺到一絲不悅,就連黑袍人也微微動了動。


    黃金寶座上的老人臉上慢慢現出一抹微笑。


    “能吃是好事。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一頓要吃一頭牛,喝二十斤燒刀子。”


    “繼續上!”


    八位侍女魚貫而出,端來更豐富的山珍海味。


    金銳呼哧呼哧的吃得砸砸響,翹起大拇指,含糊不清說道:“主人豪氣,客人滿意。爽!”


    老人嗬嗬笑出聲,拍拍手:“盡管吃,吃得越多,我,越高興。”


    其他五個人卻是對眼前的美味佳肴絲毫不感冒,靜靜盤膝在名貴的地毯上,默默不語。


    老人似乎也被金銳這個吃貨的表演所感染。


    抓起烤羊腿大口撕咬幾口,端著自帶光亮的夜光杯伴著葡萄美酒吞下,一抹胡子上的酒漬,哈哈一笑。


    “各位,這位少年郎無意中進入到孤山,我就請他來給咱們做個見證,你們可有意見?”


    座下五個人神色肅立。


    黑發黃膚的老人不停的咳嗽,舉起顫巍巍褶皺千重的枯手,嘶聲叫道:“他…還…咳咳…太年輕…當…當…”


    寶座上的老人噯一聲,搖頭笑說:“牟老弟,你也太小看你們種花家的子孫,他雖然年輕,但他可是半年內第一個進來的…”


    “規矩還是要講的嘛,對不對?”


    一直咳嗽不停的牟老捂住胸口,一臉痛苦,不再說話。


    黃發白膚的中年人冷冷說道:“他來路不明。我在身上聞到了死人的味道,很臭。”


    老人淡淡一笑,說道:“論臭誰能比得上你博爾。你殺的人比他見過的都多。不是嗎!?”


    下一個忍者裝束的小鬼子麵色陰壑,嘶聲說道:“他根本沒有半點原力,並不足以擔此重任。”


    流利的日語出來,金銳抱著羊腿的手輕輕一滯。隨即又大口大口的啃食起來。


    老人嗬嗬一笑點點頭。


    “說的有道理…但是,刺客聯盟的老規矩大夥兒似乎都忘了吧。”


    “無論是誰,就算是個小屁孩,在這個百年盛典之夜,走進孤山,那,他就是獨一無二的見證人。”


    “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說日語的忍者男子聞聽此話,渾身大震,默默低頭。


    唯一的一位女子在靜默良久之後,偏起玉首,露出另外一半麵龐。


    美目正好與金銳相視。


    驚鴻一瞥!一眼萬年!


    素顏素裝的女子年紀大約二十八九歲,帶著絕世的冷傲,猶如一做亙古不化的冰山,雙眼裏的寒光讓金銳一陣心悸。


    絕美的容顏又似一朵絕美的黑色玫瑰,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金銳微微愣神!


    “霍老,規矩是規矩。我怕他承受不起。”


    果然不出金銳所料,黃金寶座上的這個老人果然姓霍。


    千年的大族,隱匿在人間地獄、遊走於生死邊緣的黑暗之王。


    刺客聯盟!


    日怪了,什麽時候有的刺客聯盟這個組織。


    要論刺客的話,種花家可是老祖宗,玩什麽現在又是這個姓霍的做主?


    霍老淡然說道:“承受不起那是他的事。”


    隨即哈哈一笑:“不過我喜歡他,他很能吃,像極了當年的我。”


    冰山女子靜靜說道:“既然霍老認定,我沒意見。”


    霍老目光轉移到左邊第一個黑袍人身上,收斂笑容,輕聲說道:“請問神槍家族,對見證人的身份有沒有意見?”


    黑袍人抬起頭,露出黑黑的麵具,看看金銳。


    一聲來自地獄般陰寒的聲音迸發出來:“可!”


    霍老雙手一拍扶手上的骷髏頭,大聲說道:“誰還有異議?”


    眾人都不再開口,而是舉起了右手。


    霍山撐著兩個骷髏頭長身而起,肅聲叫道:“好,既然各位都沒有異議,那就執行儀式。”


    “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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