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這次毫不誇張的說,比起以往任何一次劉浪引起全場嘩然都要嚴重。


    以往,劉浪是語出驚人,是以小博大。


    而這一次,劉浪表現的像一個狂躁的鬥士,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直言不諱的攻擊了在場所有從北城來的人,無論好壞。


    言論方麵更是幼稚至極,都是辣雞?嗬嗬,小孩子才會說這種話。


    然而劉浪從來都沒有惱羞成怒過,這一切仍舊在他的計劃當中。


    不過剛剛這句話還是說的太嚴重了一點,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誰願意被人說辣雞?


    劉浪說完之後,這些打北城來的人徹底炸鍋了,連劉先生也不叫了。


    “劉浪,你什麽意思,欺我北城無人是吧?”


    “我看劉先生何止是欺我北城無人,簡直是不把我北城的人士放在眼裏。”


    “我代表黃家,永遠不會跟浪子集團合作。”


    “我張家也是,既然劉先生不把我們北城放在眼裏,那就別想從北城這裏賺到一分錢。”


    更有甚者,還有人叫囂著讓劉浪滾出去,然而劉浪怎麽可能走呢,他要是走了,那葉家和雲家的竹籃子可就要一場空了。


    當下,雲頂天不得不站出來。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請聽我一言。”


    中海的人不說,至少北城來的這些人都知道雲頂天的身份,此時既然雲頂天站了出來,他們也就不再言語。


    但剛剛劉浪那樣罵人的時候,也等於是把雲家罵了進去,眾人都紛紛猜測,雲頂天是不會放過劉浪的。


    不過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雲頂天剛站出來便說:“我想劉先生應該是和白小姐有些摩擦,所以才出此言,諸位完全不必這麽憤慨。”


    雲頂天雖然代表著雲家,但並不代表這些家族都怕雲家,尤其今晚各大家族來的都是一些年輕後輩,都是兩個肩膀上扛著一個腦袋,誰怕誰?


    所以雲頂天這麽說,自然就有人不樂意了,他們紛紛站了出來反駁。


    大概就是在說雲頂天忘記自己是哪的人了,不能因為劉浪是雲家的姑爺,就偏袒劉浪。


    而這個時候雲頂天卻拍著胸脯說:“正是因為劉先生是我雲家的姑爺,是我妹妹的未婚夫,所以我才要替劉先生說話。”


    說完他又將白潔給拉了起來,一副關懷至深的樣子,隨後小聲的在白潔耳邊說了幾句話。


    眾人紛紛議論,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然而說完之後,白潔卻突然當場宣布剛剛確實是她跟劉浪有些摩擦,現在這個誤會已經解除了,是她頂撞了劉浪。


    說白了就是已經認慫了的意思,說完這些話之後,白潔便捂著臉離開了這裏。


    這下子剛剛替白潔說話,甚至直接站隊的黃家和張家臉上掛不住了,畢竟他們是為了白潔才這麽做的。


    至於為什麽,那就要問他們自己了,誰知道是精蟲上腦,還是為了家族利益。


    等白潔離去之後,雲頂天才看向四周,笑眯眯的說:“看來誤會已經解除了,諸位還是等晚宴的主人公登場吧。”


    雲頂天都已經發話了,北城其他家族自然不敢言語,至於中海的企業家,他們本來就沒有站隊,劉浪怎麽折騰,亦或是雲頂天怎麽折騰,對於他們來說都無傷大雅。


    等人都散去之後,雲頂天才來到劉浪身邊。


    “劉先生,噢不,我應該叫劉先生一聲妹夫沒錯吧?”


    雲頂天跟劉浪說話的時候,同樣也是笑眯眯的,不過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或者幹脆點說就是笑裏藏刀。


    劉浪也沒跟他磨嘰,直接點了點頭:“那看來我得叫雲少爺一聲大舅子了。”


    “妹夫好。”


    “大舅子好。”


    這麽寒暄了一句之後,雲頂天才話鋒一轉:“既然劉先生喊我一聲大舅子,那我這個做大舅子的,也奉勸妹夫一句,在中海雖然是浪子集團的大本營,可這一次葉家集結了北城幾乎所有的勢力,妹夫難道就不怕太過張狂,讓我的妹妹做了寡婦嗎?”


    這最後一句,威脅的意味十足,讓他的妹妹做了寡婦?


    劉浪忍不住笑了出來。


    “妹夫笑什麽?”雲頂天問。


    劉浪搖了搖頭,接著說:“沒什麽沒什麽,讓大舅子看笑話了,不過如果大舅子擔心,我會讓秋白做寡婦的話,不如就幫幫我,今晚我可是怕的緊呢。”


    劉浪故意示弱,或者幹脆說他故意通過示弱來反擊雲頂天,畢竟誰都聽得出來,劉浪這哪裏是怕,明明是更張狂了。


    而雲頂天精通話術,自然不會戳破劉浪的套路,隻是微微一笑:“一家人,幫襯一下,理所應當,希望妹夫能夠自重。”


    說完,雲頂天便轉身離開了。


    “臥槽,媽的,這雲頂天好狂。”旁邊的沈萬傑說完之後又看向劉浪:“浪哥,別跟他一般計較,我們……”


    然而劉浪哪裏會管其他,他的眼裏隻有白嵐。


    “沒事吧?”


    劉浪過來把白嵐眼角的淚擦幹淨,他沒想到讓這兩個女人去角落裏說話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早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讓白潔靠近白嵐的。


    但其實劉浪心裏應該清楚,白嵐原本是不願意來這個晚宴的,就是因為晚宴上或有白家的人,可他不僅帶著白嵐來了,還讓白嵐跟白家的人單獨相處,所以此時劉浪的內心十分的自責。


    “如果你不開心,我們現在就離開。”


    劉浪抱住白嵐,沈萬傑還在旁邊幫他們遮著,這家夥,酒會上誰還在意這個呀。


    倒是白嵐,她根本不服抱,直接從劉浪的懷裏掙脫開。


    “他們…他們買下了那家療養院…我…我媽她……”


    白嵐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慌張,仿佛一瞬間失去了主意,完全沒有主見,不知道該怎麽辦。


    聽白嵐這麽說,劉浪瞬間想起他來的時候白潔說的話,一開始他沒有聽懂,現在一尋思,瞬間明白了。


    合著超管辦的人在暗中保護他父母,還負責蘇娜和白嵐的安全,結果讓人把主意打到了白嵐的母親身上,問題是,打這個主意的人還是白嵐的父親。


    他娘的,這畜生,這誰能防住啊?


    “慢慢說,我在這裏呢,不要著急。”


    劉浪盡量先穩住白嵐,結果白嵐告訴他,白家的人收購了那家療養院,又以白母染上了新型傳染病,要被隔離,以這樣的理由不允許白嵐去探望。


    一個植物病人,得了傳染病……


    荒誕。


    劉浪都不知道白家是怎麽想出這個招的,雖然蠢,但也有效。


    不過一看就知道不是白潔做的,白潔沒這個膽子,必然是白成業授意,而白潔隻是過來警告一下白嵐。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劉浪趕緊把白嵐摁在懷裏抱得緊緊的,此時此刻能給白嵐安慰的,恐怕隻有結實的胸膛了,盡管晚宴上人來人往,還有人時不時的往這裏望。


    倒是苦了旁邊的沈萬傑,做電燈泡不說,還要左右打掩護。


    “走,我們現在就走。”


    今晚劉浪本來準備將計就計,現在白嵐的母親被綁架,他那裏還顧得上這些,當下就要拉著白嵐離開。


    但白嵐這個時候卻突然拽住了劉浪的胳膊。


    “等晚會結束之後再走。”她說。


    劉浪愣了一下,沒等他說話,白嵐便已經恢複了冷靜:“他要我把那25%的股份交出去,否則的話就會停止一切營養供給,但在我沒有把股份交給他之前,他不敢把我媽怎麽樣,今晚如果走的話,對於我們的損失就太大了,你剛剛在這裏鬧得很凶,他們會借此大做文章的。”


    這番話說的劉浪內心更加自責了,這本來就是他的責任,結果現在卻要由白嵐來承擔。


    如果當初不把那些股份交給白嵐的話,或許也不會搞出這些事情來,那時候白嵐還有理由拒絕白家,但現在那些股份就在她手裏。


    而這些年白嵐所做的一切,幾乎都是為了生育她的親母,醫生一天沒有宣布腦死亡,白嵐一天不會放棄,更何況劉浪還加大了白母蘇醒的幾率。


    在這樣的情況下,盡管去療養院能見到母親的希望很渺茫,但白嵐願意放棄這個機會,留在這裏陪著劉浪,就算是做出了重大犧牲。


    兩人說話的時候,沈萬傑自然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浪哥,嫂子,要不你們留在這裏,把地址告訴我,我去看看究竟。”


    白嵐拒絕了沈萬傑的好意:“算了,還沒到談條件的時候,現在你去了也於事無補。”


    說完,白嵐再次抓緊劉浪的胳膊。


    “我好怕,答應我,一定……”


    白嵐話還沒說完,劉浪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


    “晚宴結束之後,我便會讓這事有個交代,如果他們不配合,那就隻能見點血了。”


    劉浪既然這麽說了,就一定能做到,白家知道他古法者的身份,這事就算成了白家內部的事,他也要幹預。


    這邊劉浪話音剛落沒多久,另一邊突然熱鬧起來,人群也開始慫動起來。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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