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劉浪索性放開了膽子,反正今天有張成龍這個吉祥物在這裏,他還能怕了這些人不成?


    更何況北城的家族勢力雖然三分,但還有另外一部分保持中立的家族企業有著絕對能夠影響市場的資源。


    今天就算是在宴會的算計上,他略輸一籌,也能夠在商業市場上扳回一局。


    當然了,劉浪也知道他這麽想,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但是沒辦法,敵人在暗,他在明,並且這事兒還是喬任龍的家事兒,他隻是在幫喬任龍的同時,順便為自己撈一點好處。


    有一個成語很適合形容現在的劉浪,雖然是貶義的,但真的很合適。


    瞎子摸象。


    人類的大腦擁有著豐富的想象力,而劉浪現在就是一個瞎子,北城就是一頭大象,劉浪摸到這,摸到那,隻能是摸到哪,想到哪,想要真正從大局上來看整個北城,太難了。


    喬仁龍是劉浪這邊的不錯,劉浪現在也是在幫喬仁龍不錯,但如果站在上帝視角,就不難看得出來,其實劉浪和喬仁龍是各取所需。


    喬仁龍歸順了劉浪,是劉浪的老管家,是劉浪的仆人,但他心裏到底有沒有藏什麽其他的秘密,這一點我們誰都不知道。


    而劉浪之所以這麽盡心竭力,就是因為在幫助喬仁龍的同時,他也能夠師出有名,從中獲利。


    每個人想要的利都不一樣,劉浪想要的利,僅僅隻是活得滋潤。


    “劉先生,要不我再去打聽打聽?”旁邊的葉長青說。


    劉浪搖了搖頭:“不用,以後也都不用了。”


    劉浪這麽說,葉長青還以為劉浪要拋棄他,當下臉上冒出了憂慮的申請。


    “劉先生,我……我沒有背叛你啊,我一直……”


    “別緊張。”劉浪翻了個白眼:“你有沒有背叛我,我當然清楚得很,但你以為其他人都是傻子嗎,他們不知道你是我這邊的人?”


    劉浪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其他幾個家族都一個比一個精,尤其是歐陽家,今天這場宴會其實都不是為了雲家準備的,劉浪一開始的矛頭隻是歐陽家,但沒想到歐陽家比誰都能沉得住氣。


    倒是雲家,最先沉不住氣。


    這就是差距。


    劉浪還以為雲廣義這個老家夥有多坐懷不亂,但沒想到一個喬珊珊就能夠把這個老家夥給炸的驚起來。


    所以來自雲家的威脅,就算再大,再頭疼,那也隻是明麵上的,但來自歐陽家的威脅,卻是暗地裏的。


    萬物潤無聲,這種算計,劉浪不及也。


    另一邊,葉長青聽劉浪這麽說,也放下心來。


    對於他來說,隻要劉浪不拋棄他,他就還有戲。


    葉家不是沒有弱勢過,葉長青接手葉家之後,葉家才開始蒸蒸日上,現在毀在他兒子手上,他認,但大男人能屈能伸,既然他能把葉家帶到崛起,就能再次崛起。


    所以這段時間葉長青不僅把劉浪當成了希望之一,同時也在左右逢源,尋找更適合的商機,另一方麵,他甚至準備再娶,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生育能力還是有的,葉長青準備再要一個兒子,等他百年之後,好接手葉家。


    可以說葉長青想的很美,可他並不知道,葉家早就已經落入了劉浪的算計裏麵。


    隻要劉浪還在,就不會讓這種事成真。


    與此同時,所有的賓客都已經來到了天幕莊園裏麵。


    今天這場宴會是劉浪發起的不錯,但發起人那一欄裏麵寫的確實喬仁龍的名字,所以等所有人都來到了天幕莊園的會客廳之後,劉浪隨手拿了一杯香檳,來到台上,輕輕敲了敲杯沿。


    指甲與玻璃杯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讓下麵的人都紛紛圍了過來,說是宴會,但除了介紹喬珊珊之外,這就是一個商業性質的酒會。


    而劉浪身後,就是站在角落的喬仁龍,喬仁龍的旁邊還站著穿著蓬蓬裙的女孩,那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喬珊珊。


    由於請柬上已經有預告了,所以眾人都很清楚喬仁龍身邊那個女孩是誰。


    劉浪注意到下麵站著的人神色各異,其中就屬雲廣義了,劉浪注意到這個老頭的表情他根本看不懂。


    至於雲秋白,這女人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妝,表情沒有,但眼神卻總是往林雅那邊瞟。


    這讓劉浪很意外,不過他上台是要致開場詞的,當下清了清嗓子說:


    “首先感謝諸位百忙之中來到這裏,參加我一位朋友的接風洗塵宴。”


    劉浪直呼喬珊珊是朋友,在他的話音中,喬仁龍領著喬珊珊慢慢走了上來。


    這丫頭雖然在車上的時候很緊張,但現在卻能夠微笑的麵對現場的每一個人,這讓劉浪覺得十分驚訝,他以為喬珊珊至少會有些忐忑才是,但看到這一幕,他放心了,這丫頭以後必定有一番很光明的前景。


    喬仁龍臉上也滿是褶子,這老家夥笑的開心,但劉浪卻能從他的笑裏麵看到十分的辛酸。


    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喬仁龍的算計裏,因為他不敢奢想,但現在,劉浪幫他實現了。


    今天,他不是喬仁龍,而是喬家的人,早已滅亡的喬家。


    “首先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管家喬仁龍,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喬大師,諸位對喬大師應該不陌生,但我想有些人對喬大師另一個身份應該有些陌生,今天將由我來介紹喬大師的另外一層身份。”


    劉浪可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盯著雲廣義臉上的變化,可這老頭就是一點也不驚訝,這是有多自信?要知道他今天要提的事,可是雲家憑借著自身恐懼的古法實力,壓製了二十幾年將近三十年的統治。


    喬家在這幾十年時間裏,幾乎就是一個違禁詞,哪怕喬仁龍是眾人口中的喬大師,但也沒有人敢提喬家一個字。


    在眾人議論聲慢慢想起來的時候,劉浪接著說:“現場諸位有些資格比我要老,在北城而言,我就是一個外來戶,但我想一些家族老人應該對曾經風極一時的喬家並不陌生,這裏我正是向大家介紹,當年喬家唯一的遺孤,喬仁龍。”


    劉浪這麽介紹喬仁龍,在場的人有些站不住了。


    一部分根本不知道這事,或者說隻知道個三三四四,但有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但在他們的眼睛裏,喬家是一個違禁詞,平時是不敢提的,否則誰知道雲家會不會發起怒來,把他們也給滅了?


    可劉浪竟然敢當著宴會這麽多人的麵,把這件事給說出來,眾人在站不住的同時,目光都紛紛落到了雲廣義的臉上。


    但看雲廣義,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臉上絲毫站不住的神色都沒有,甚至眼神裏對劉浪的行為還有些許‘讚賞’的神色。


    眾人不解,劉浪也不解,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他今天是要掌握主導權的,不能讓這個老家夥把他給整懵逼了。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劉浪接著說道:“當然了,今天的主角並不是我這位老管家,而是他的女兒,喬大師在成為我的管家時,就跟我說過,他這輩子心裏唯一惦念著的,就是他的一對兒女。”


    劉浪特意強調了一對兒女這個概念,眾人臉上倒是沒什麽,但這一次,終於讓劉浪在雲廣義的臉上發現了一絲動容。


    這老家夥,終於聽到不是他意料之中的話了?


    這讓劉浪心裏暗爽了一把,又接著說:“大概二十年前,喬大師的妻子在國外生下一對兒女,可惜仇家尋上門,無奈之下喬大師為了保住兒女性命,隻好從醫院裏麵找來兩名早夭的嬰兒偽造了假死,但保護他兒女離開的那名保鏢在逃亡的過程中死了,臨死前留下信息說將喬大師的兒女分別送到了兩個地方,交給了不同的家庭撫養。”


    眾人聽起了故事,但雲廣義的臉上卻是越發的站不住了,臉上神情也慢慢冷了下來。


    其他時刻注意雲廣義臉上神色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都替劉浪捏了一把汗,雖然劉浪是雲廣義名義上未過門的女婿,但畢竟還是未過門的啊,未過門就不是一家人,這不是打自己未來老丈人的臉嗎?


    雲廣義臉色冰冷,但站在他旁邊的雲秋白,卻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劉浪說的這些話,甚至還掛滿了笑意,目光也從林雅的身上離開,挪到了劉浪的身上。


    現場的氛圍,一度隨著雲廣義的臉色而變的冰冷起來,但劉浪卻似乎並不在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局麵。


    他要的,就是把話放出去,讓雲廣義從新開始忌憚‘喬’這個姓氏。


    但剛剛那番話也讓喬仁龍楞了一下,這似乎與劉浪和他說的劇本不大一樣啊,他當時根本沒有找什麽早夭的嬰兒來製造假死,珊珊的命是他拚死保下來的,保鏢將他兒女送到了兩個不同的地方,送到了不同的人家撫養,這段曆史根本就是不真實的。


    那劉浪到底在說什麽?喬仁龍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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