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雖然已經做了決定,但卻還是有些擔憂。


    見劉浪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她有些糾結的問:“不會打起來吧?”


    她知道劉浪的真實身份,同樣知道劉浪在北城做的那些事,更知道白家所接觸到的能量。


    古法者,白家不是沒有。


    雖然弱雞,但那是白家的人,說著的同時,白嵐向劉浪透露了一個小道消息。


    說是她雖然以前沒有接觸過古法界,但如果今天白泉也是帶著古法者來的話,那這古法者肯定是老爺子門下的護衛。


    “護衛?”劉浪愣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白嵐點了點頭說:“爺爺他身份特殊,退休了之後該做的麵子工作還是要做的,所以上頭為他配備了警衛,也就是護衛,這些人一般都是從特種小隊退下來的,本身的硬實力肯定是非常過硬,裏麵也存在古法者的可能。”


    這麽一說的話,劉浪倒是能夠接受,畢竟回來的時候他問過白嵐,那位老爺子以前到底做過什麽貢獻?後來聽白嵐說了之後,就連劉浪都舉起大拇指,連連讚歎。


    不過這事兒也夠讓劉浪頭疼的,因為如果白成業帶的人是白老爺子的護衛,那就意味著這古法者傷不得,否則的話,聽過襲警嗎?這比襲警還要嚴重。


    說白了,這些護衛都是公家的人,可這話又說回來,既然是公家的人,那麽白成業也就不能用他們來做私家的事兒。


    再說的通俗一點,那就是他們隻負責保證白成業的安全,不會聽從白成業的命令去攻擊任何人。


    這雖然隻是劉浪的猜測,但基本符合規矩。


    可能乍一聽會覺得這跟劉浪沒什麽關係,不打白成業不就好了嗎?反正也沒有打白成業的必要,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


    可就是一個這樣不同的商人,拋妻棄女,什麽事做不出來?


    就算這樣,拋開法律層麵,在生物學上,白成業就是白嵐的父親,而神州大地的法律也沒有在法律上斷絕父女關係這麽一說。


    這也就給了白成業一個機會,他可以命令白老爺子身邊這些護衛,強行把白嵐帶走。


    因為他們要帶走的是白家的人,這一點劉浪不得幹預。


    也就是說,如果白嵐的預料是真的,那麽劉浪為了留下白嵐,將不得不跟公家的古法者作對。


    這性質,比和超管辦動手要更嚴重一些。


    因為超管辦是古法界的組織,屬於半官方性質,由官方接管而已,謝淵這個位置吧,說白了就是一個中間人,雖然有實權,但還是會受製於人。


    那白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派遣給他的護衛,沒有退休啊,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公家人,哪怕就是一個小卒子,那也是公家顏麵的問題。


    “所以他們要帶你走,我還不能攔著?”劉浪有些反諷的問。


    “你當然可以攔著,但還要看他們的態度。”白嵐強調道:“我太清楚他這個人了,不擇手段,你會領教到的。”


    劉浪點了點頭,並沒有粗心大意。


    畢竟他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光腳的不會怕穿鞋的,當時他從中海白手起家,創下如今這麽大的基業,就是一步一步光著腳,把那些穿了鞋了的扒拉下來,才有了如今這般勢力。


    倒也不是說劉浪現在處理不了小人物,普通的小人物甚至都不需要劉浪出手,他一句話也就搞定了。


    但像白成業這種有背景的,那之所以現在還是一個小人物的原因,可想而知,必然是受到了某些限製。


    這些小人物可不是螻蟻,隨手就能捏死,他們往往就是那個能夠撬動地球的撬杆,下麵的那個三角形。


    白成業恰恰就是這些小人物中的一份子,劉浪如果要動他,那就等於是在動白家的根基,而白家的根基是白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拚了老命,為神州大地做貢獻換來的。


    “沒事,我來處理。”


    劉浪想了想,還是讓白嵐稍安勿躁。


    剛才他打的電話裏麵已經做好了一些安排,現在就等白成業上門了,他都要看看今天的白成業要怎麽表演。


    稍晚些的時候,劉浪從秀姨那裏得到消息,說是她已經見過白成業了,也已經把消息傳達過去。


    “那老家夥怎麽說?”劉浪問。


    “很生氣。”秀姨強調說:“但他還是立馬調頭就走了,現在估計已經出了醫院。”


    劉浪又問那邊帶了多少人,秀姨似乎沒仔細看,但還是隨口就說:“挺多的,他帶了一大幫人,我十幾年沒回去了,都不認識。”


    劉浪這邊開的是免提,秀姨說的話,白嵐也是能夠聽見的。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白嵐示意劉浪可以掛掉電話了。


    劉浪這邊掛掉之後,下意識的去抓住了白嵐的手。


    “不要怕,我會一直在的。”


    嘴上雖然堅強,但白嵐畢竟隻是一個女孩子,現在要跟白家徹底撕破臉皮,斷絕關係,要付出何等的勇氣。


    “你說我這麽做,如果是我媽的話,她會怎麽說?”


    兩人坐在沙發上,白嵐緊緊抓著劉浪的手,有些忐忑的問。


    劉浪沒有懷疑白嵐是否會舍不得,隻是人類是群居性動物,血緣關係更是血濃於水,所以要讓白嵐完全割舍掉是一種近似於大義滅親的舉動。


    “那隻有等這事解決之後,你親自去問阿姨了。”劉浪給出了一個這麽折中的回答。


    這個回答雖然不是白嵐想要的,但至少可以減輕一些她的焦慮。


    而兩人坐在沙發上,大有一種等待著某種宿命到來的感覺。


    甚至為了‘迎接’白成業,劉浪特地將禦龍一號別墅的院門給打開了,想必白成業等人到了之後,會直接進來。


    今天不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白成業成不了那樣的氣候。


    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鍾,門外麵終於有了動靜。


    劉浪沒吭聲,倒是白嵐緊張的抓著劉浪的手都瞬間用力了不少。


    劉浪拍了拍白嵐的手,給了她一個無比春風拂麵的笑。


    院子裏有了動靜之後,沒一分鍾的功夫,白成業就領著五六個人,闖進了別墅的一樓大廳裏。


    劉浪先前就已經見過白成業了,所以此時自是認得他,至於後麵那幾個人嘛,就很麵生了。


    “喲,這不是北城白家白先生嘛,怎麽有功夫光臨寒舍?”


    劉浪翹起二郎腿,一副流氓無賴的樣子,又道是:“你說咱都在一個圈子裏做生意,你這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見外了不是。”


    白成業一進屋,先看了一眼白嵐,眼裏沒有流露出任何仁慈的父愛,反倒是一抹淩厲之色奪眶而出,旋即滿是驚訝。


    “嵐嵐,你…你不是……”


    那目瞪口呆的樣子,怎麽說呢,張開的嘴裏都能放下個橙子了。


    剛才明明還很緊張的白嵐忽然站了起來,臉上滿是寫意,她牽著劉浪的手,原地轉了一圈,此時她身上還穿著醫院的手術服,以及劉浪的外套。


    “我怎麽了?”


    “我被刺了一刀,快死了?”


    “所以白家主是準備把我接回去,順便帶上我的委任合同,好替我解決後顧之憂,是嗎?”


    說完這些話之後,白牙又坐下來,甚至有些不顧形象的往劉浪懷裏靠了靠。


    白成業有些不明所以,他得到的消息根本就不會出錯,先是新聞上的直播的發布會,隨後是小道消息,甚至他還調到了醫院的手術記錄,還有一些影像資料。


    可為什麽現在自己的女兒竟好端端,甚至是生龍活虎的坐在這裏,甚至還能說一些諷刺他的話。


    剛才那一聲白家主,對於白成業來說,就是一種諷刺。


    自己的女兒不喊父親,反倒是喊他家主。


    不過白成業也不在乎就是了,對於這個女兒,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對於白成業來說,隻要最後拿到了浪子集團的股份就好。


    可白嵐現在這麽生龍活虎的樣子,被說股份了,尷尬都尷尬死了。


    “你們……你們演我?”


    愣了半晌的白成業皺著眉頭問,那臉上神色明顯不善。


    聽白成業這麽說,劉浪笑了笑,接過話茬說:“白家主這說的什麽話,什麽演不演的,您能調查到的,還會有錯嗎?”


    “那現在…你們是什麽情況?”


    “不如白家主先告訴我們,您來接自己的女兒,還要秀姨帶上她的委任合同幹什麽。”劉浪搶著問道:“如果白家主也想在我浪子集團謀一份差事的話,我可以考慮給白家主引薦個職位,明天就可以安排入職。”


    說完,劉浪又嘀咕著說:“噢對,正好我集團最近又擴了兩層,誒,今年還準備買下整棟大廈,但這衛生問題啊,原先的後勤我不是很滿意,要不白先生去我那後勤部做一個衛生小隊長,我那大廈七八十個衛生間的衛生問題就交給白家主解決了?”


    “你……”


    白成業明顯被劉浪的話氣到了,但他的重心並沒有放在劉浪身上,反倒是說:“姓劉的,我白家的家侍不用你管,把我女兒交出來,我這就走。”


    無賴,但劉浪更無賴。


    “你女兒是物品嗎?她有腿有腳,你讓我交出來,你算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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