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居然被一個種地的強製愛了 作者:南極有魚/紅niii小火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呆愣愣的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外麵的天空,眼淚不知不覺糊滿眼眶。或許這是他們最後的歸宿。他把聶恩西強硬的困在不屬於他的地方,就如同把不符合尺寸的楔子硬生生契進凹槽裏——除非把楔子磨的頭破血流,不然二者永遠無法融合。他多愛聶恩西,即使這愛荒唐惶惑,他也能夠讀懂聶恩西眼裏的糾結和渴求。聶恩西或許喜歡他,也或許施舍給他幾分愛,但這愛並不足夠支撐他心甘情願的留在破落的山裏,外麵的世界永遠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周雨打敗。輕而易舉。血似乎快流幹了,就在他昏昏沉沉之際,腳步聲由遠及近,周雨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聽,眩暈著偏頭看過去。不知是真是假,他的西西飛快脫下自己的外套紮在他右腿上,然後托起他上半身抱住他,沉甸甸的淚珠砸在他臉上,也落在他心裏,周雨被砸的瘋狂地笑了起來,邊笑邊咳邊哭,聶恩西一邊給他順氣一邊語無倫次的哭著問他,“雨哥,周雨,你沒事嗎?你還好嗎?別嚇我!”周雨伸出兩隻手緊緊抓住他,虛弱而清晰的道:“西西,你回來了…如果你回來了,那就不要走,好嗎?”他們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聶恩西的眼睛被淚水和眼前的一片鮮活的血液徹底遮蔽住,他急的不停流淚,頭一次有種慌亂感從頭頂一直傳到腳底,他全身發麻的緊緊抱著周雨,好像稍微放鬆一點周雨就會化為齏粉。他用自己的手臂把周雨圈起來,哽咽著道:“我留下來,隻要你好好的,我就留下來。”他清楚這是妥協,是無奈,是心軟,更是愛。也許這很俗套,但在生死麵前他終於肯正視自己,他再也找不到像周雨這樣的人了,至少在此時此刻,聶恩西願意為了周雨永遠的留在這裏。他騙過周雨很多次,留下數不清的承諾,被逼的,騙人的,隻有這一次,是心甘情願的。周雨因為失血過多有點神智不清,聶恩西吃力的背著他一點點往山下走——周雨看著不胖,但是身上的肉結實,聶恩西幾乎走不穩路,但他知道周雨的命係在他身上,咬著牙就算累死也要把周雨背回家。把周雨安置在床上,聶恩西立刻又下山去了大伯家,大娘給他開了門,看見聶恩西渾身是血嚇了一跳,“恩西?怎麽了這是?”聶恩西脫力的扶著門框倒下,對大娘說:“雨哥…被狼咬了…現在還在家裏。”周大娘大驚失色,把聶恩西扶到凳子上就進屋叫人。周雨最終保住了命。山裏人祖祖代代和狼相處,自然有治傷的辦法,周大伯請了村長的父親,一個老郎中來看,對方給周雨清洗縫合傷口,又上了藥,那齒痕實在太深,幾可見骨,聶恩西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握著昏迷的周雨的手,希望能借此給他傳遞一點生命的力量。老郎中給聶恩西留了很多藥,外敷內服都有,聶恩西拿筆記下了用法,止不住的感謝對方,不斷鞠躬拜手。周大伯安排了一下,讓大柱去看顧周雨的地,讓周大娘每日上來送點吃的,又讓周遠當翻譯,交代了聶恩西一些事情才下山。聶恩西這時候才覺得有個長輩有多重要。這藥果真有用,周雨當天夜裏立即停止發燒。聶恩西喜極而泣,握著周雨的手不斷親吻著他的手背,盼望周雨早點醒過來。他到天明時候實在撐不住,稍微睡了一會,醒過來就看到周雨正睜開眼睛看他,可能還是沒有力氣,眼皮微微耷拉著,顯得有些孱弱。聶恩西沒說話,呆呆看了他一會,半晌才露出一個笑容,用自己的頭輕輕撞了一下周雨的胳膊。第二十二章周大娘第二天上山送飯的時候,聶恩西正坐在院子裏熬藥,看見周大娘來連忙招呼她進門看周雨。周雨拖著虛弱的身體要起來,聶恩西飛快的跑過去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周大娘心裏滿意了不少,聶恩西現在看起來也算是死心塌地留在這裏,能跟周雨好好過日子就行。“醒了?怎麽?疼的厲害不。”“還行,能忍。”周大娘對周雨視如己出,忍不住像全天下的母親一樣嘮叨,“看著是個穩重孩子,這麽不懂事,前幾天山下都能聽見狼叫,你們還敢上山,你自己也就算了,我看小西受傷,你還能不能活。”周雨愧疚的低下頭。周大娘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些東西才走,沒讓聶恩西出來送。聶恩西又扶著周雨躺下,把他胳膊都安置進被子裏才要抽身離開,一隻溫熱的手卻拽上他手腕,聶恩西無奈的轉頭看他,“怎麽了?”周雨說話帶著點氣音:“去幹什麽?”“外麵藥還熬著,我去把火熄了。”聶恩西說完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你老實點,一會吃藥。”周雨立刻微笑起來。周雨恢複的很快,隔幾天就可以下床走路,聶恩西沒敢讓他多走,隻不過每天活動一下。過一個星期拆了線,又過了一個月差不多就沒什麽感覺了,拆線的傷口還有些鈍痛,需要每天熱敷一下,但走路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問題。周雨暫時還不能幹一些重活,但是一些地裏基礎的活兒還是能做的,於是隔了這麽長時間他又拿起了鋤頭,聶恩西跟他一起去,嚴格管控周雨的勞動時間,半個小時必須要歇一會。晚上回家兩人先後洗了澡,周雨還沒等聶恩西幫他熱敷完,攬著他腰就往床上拉,聶恩西笑著躲他:“你幹什麽!要壓到你傷口了。”可惜氣息不穩,一點也沒凶到周雨。周雨握著他的手去尋找他的嘴唇,先含著嘴唇細細親密了一番,然後順著嘴唇又親到鼻梁眼窩,又從臉頰一直親到頸側,聶恩西被他這種覆蓋式的親法弄的很癢,咯咯的笑。聶恩西今天洗澡的時候折騰了很長時間,周雨覺得他格外的香。但這也有可能單純是他的心裏因素——老大夫交代過不能行/房/事,兩個人將近一個月沒摸摸蹭蹭,每次聶恩西幫他擦身子的時候周雨都情難自禁,聶恩西就暫時消失在周雨視線裏,嚴肅的讓他冷靜。晚上睡覺聶恩西也沒來招他,都是在地上打地鋪睡,這算是受傷之後兩人第一次同床毫無顧忌的嬉鬧。明明是一樣的皂角香氣,附在聶恩西身上和肌膚交融之後仿佛就帶上了攝人心魄的魔力。他幾乎是有些著急的拉著聶恩西的手往兩人緊貼的部位靠,聶恩西卻突然直起身子。“怎麽了,西西。”周雨的聲音帶著點欲求不滿的委屈。聶恩西有點想笑,他清了清嗓子,“沒關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