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我在家勤快不勤快啊,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對象。”竇天驍說。 “然後呢,給你發工資嗎?”江燃給他遞了半個削好的蘋果,“把你的小心髒按回去行嗎?來,張嘴。” 竇天驍低頭咬了一口,覺得就這麽幹坐著負罪感太強,於是同手同腳地往廚房走去。 飯菜的香味越來越濃鬱,快到門口的時候聽見裏頭飄出來一句,“哎,老秦,是我,哈哈,我就問問你,一般給兒媳婦兒的改口費紅包是包多少的啊?” 王迎鬆單手撐著台麵,轉身一瞥,若無其事地把廚房門給拉上了。 竇天驍目瞪口呆,雙腿仿佛被釘在了地上。 他就這麽……變成江家的兒媳婦兒了? 這天晚上在飯桌上,竇天驍不僅收到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還有江媽媽送給他的一串鑰匙,上麵掛著隻可愛的毛絨小狗。 竇天驍認得出那是江燃家的大門鑰匙。 “以後想回來的時候隨時都能回來。”江晴笑得眉眼彎彎,“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 “他本來也沒把自己當外人。”江燃笑著說。 竇天驍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腳,誠惶誠恐地接過那串鑰匙,內心百感交集,“謝謝江老師。” “還江老師呐?”江燃在桌子底下撞了撞他大腿。 “哦不是,”竇天驍咧著嘴巴,露出兩顆標誌性的小虎牙,“謝謝媽媽。” “那我呢?”王迎鬆期待地看著他。 竇天驍的鼻尖酸酸的,“謝謝爸爸。” “聲音不夠響亮啊,不情不願的。”王迎鬆說。 竇天驍紅著臉,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個深鞠躬吼道:“謝!謝!爸!爸!” 王迎鬆樂得見牙不見眼。 這小神經病真可愛。 吃過晚飯,江燃牽著男朋友下樓溜達。 元旦是個吉祥喜慶的好日子,沿著街道一路走過去,就看到好幾家大酒店門口搭著拱門。 “恭喜xx和xx喜結連理,百年好合”,“x府寶寶宴”各種。 竇天驍捏著鑰匙串上的小狗,想起了很多往事。 有一年寒冬,他為了躲開老媽的棍棒,趴在白菜地裏凍得四肢僵硬,畫麵依舊清晰,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 不知不覺,十一年過去了。 小時候總是羨慕江燃有一個正常的,完整的家庭,恨不得能天天跟著他回家。 從來沒有想過老天爺會以這樣一個方式還了他的心願。 走著走著,就笑出了聲。 “傻了嗎?”江燃扭頭彈了下他的腦門。 夜晚的風有點涼。 江燃摘下脖子裏的圍巾往竇天驍的脖子上繞了兩圈,又將他微涼的右手帶進自己的衣兜裏,十指相扣。 “嘭——” 隨著一聲悶響,一簇耀眼的光芒就在他們的頭頂爆開,化成無數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哥。” “嗯?” “謝謝你。” “謝什麽?” “在那個小超市裏站出來替我說話,如果不是遇見你,我的人生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光說有什麽用,來點實際行動啊。” 竇天驍偏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親。 “不夠。”江燃晃晃手指。 竇天驍掰過他的臉頰,在他濕熱的唇瓣上重重地嘬了一口,“mua~” 江燃轉了個身往回走,“好冷,扛不住了,還是回被窩吧。” 竇天驍扭頭看他,思緒亂飛。 這暗示得不能再明顯了。 江燃也看著他,“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回去,洗澡,趴好,明年這個時候,酒店的led電子屏上劃過的就是‘江府狗寶寶宴’,讓我想想生幾隻小狗崽好呢。” 竇天驍笑得不行,抬起膝蓋頂在了江燃的屁股上,“你是不是有病啊,為什麽不是你生小狗崽?” 江燃勾著他的脖子將人往懷裏一帶,“一會到床上我給你證明一下。” — 全文完 —第79章 番外一 平安夜前天,全城氣溫驟降,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夾雪,又濕又冷,走在街上瑟瑟發抖。 過了沒多久,雨停了,飛揚在半空的雪花越來越大,像是一片片鵝絨飄在空中,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從學校出來的小孩兒各個跟脫韁了的野狗似的,在校門口撒歡。 有個穿著粉色波點羽絨服,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兒從校門口走出來,手裏捧著一個用積雪堆做成的兔子,準備回家送給媽媽。 人群中,有一位四十來歲,穿著保安製服的男人悄悄地避開熙攘的人群,跟在她身後。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過了馬路,男人壓低了鴨舌帽的帽簷,緊隨其後。 天上還飄著雪,女孩兒沒有帶傘,隻能用羽絨服的帽子蓋在腦袋上,加快步伐。 兩隻小手因為捧著小雪人,凍得通紅。 男人本來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在一個人少的巷子口忽然加快步伐,輕而易舉地跟上了她的腳步,把手中的黑色雨傘撐在她的頭頂。 女孩兒仰頭看著黑傘,“謝謝叔叔。” “不客氣。”男人壓抑著內心的渴望,露出一個平靜的,友好的笑容,“你家住在哪裏呀?叔叔送你回家吧……” 小女孩兒毫無防備地點點頭,“過了這條巷子就是了。” 巷子的盡頭是一片老舊的居民房,多為平房或是小複式,稀稀拉拉的,大部分已經沒有人居住。 隻有一些外來打工者會選擇居住在此,因為房租便宜,地方寬敞。 “雪下的這麽大,你的爸爸媽媽怎麽不來接你?”男人問。 “我爸爸媽媽都在廠裏上班,要很晚才回家。” 男人愉快地笑了起來,低頭用手機給同夥發了信息:安全。 “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呀?”男人問。 “小雪人。”女孩兒邊走邊炫耀著自己堆的雪人,“這裏是鼻子,這裏是眼睛,可愛嗎?” “可愛,你真聰明。”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從兜裏摸出一盒糖果,“叔叔很喜歡這個小雪人,可以用糖果跟你換嗎?” 小鐵盒裏裝著各式各樣的糖果。 女孩兒猶豫了一下,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心想反正小雪人沒了可以再堆,便高高興興地接過了糖果。 “吃一顆嚐嚐。”男人引誘道。 “行動!” 隨著無線電裏的一聲令下,江燃和同事李默勾肩搭背地往巷子裏走。 另外一組隊員將一輛銀色麵包車團團圍住了。 “一會上哪兒麻將啊?”李默嘴裏叼著香煙,邁著吊兒郎當的八字步。 腳下的積雪發出沙沙聲。 “不麻了,昨晚上輸了1000,媳婦兒都讓我跪搓衣板了,到今天腿還疼著呢。”江燃不動聲色地盯著嫌疑人,此時他們距離男人還有三十米不到的距離。 “輸了就是要贏回來啊!今晚上我組局,給你個坐南朝北的位置,風水絕對旺,你信我!”李默摸出了衣兜裏的打火機。 兩人的聲音不算大,但在這狹窄靜寂的巷子裏顯得格外響亮。 男人回頭瞥了一眼。 一個年輕的寸頭男人,五官俊俏,可惜身上穿得破爛,褲腿上還有洗不掉的油漆印,像個剛出社會沒多久的打工仔,另外一個年紀大些,皮膚黝黑,叼著香煙。 看起來像是住在這片爛樓房的裏租客。 女孩兒已經揭蓋蓋子準備要吃糖了。 而江燃他們和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還剩十米左右。 “啊!——”江燃的這一聲成功地吸引了女孩兒的注意。 他勾著李默的肩膀,加快步伐,“我想起來了!我媳婦兒讓我上你家拿瓶蜂蜜,一會可得記得提醒我啊,不然我會被他拍成平麵的。” “蜂蜜啊,成啊,沒問題。”李默接收暗示,稍稍和江燃拉開了一點距離,方便一會從不同方位實施抓捕。 與此同時,早已部署在巷子另一端的便衣也往巷子中央方向走去。 準備將人堵死。 男人有些防備地將女孩兒往邊上拉了拉。 江燃心道不妙,實施抓捕的速度若是不夠快,罪犯很有可能拿小孩兒當人質。 “哎喲,這不是孫家妹妹麽。”他比李默先一步上前,“吃糖呢啊。” 因為有男人的身子擋著,女孩兒不得不歪了歪身子試圖辨清聲音的來源。 男人已經意識到不對勁,猛地扔掉手中的雨傘,試圖扼住女孩兒的喉嚨。 說時遲那時快,江燃就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飛撲上去,用電光火石的速度劈在嫌犯的右臂上,向後用力一擰,利用肘部力量順勢將人掀翻壓製在雪地裏,胳膊肘死死地抵著男人的後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