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嘎巴了一下小嘴,沒有再說什麽。


    江南豪富,現在也落入大晉的掌控了。


    望月庵想獨霸江南的玻璃買賣,不要太容易!


    誰敢去招惹那幫女人?


    龍虎山、霸刀山莊都得掂量掂量。


    私自降價,皇帝和戶部韓中富不反對麽?


    絕對不會!


    現在,陳國故地名義上歸屬於大晉。


    可卻被皇叔司馬銳經營的鐵桶一般。


    單靠幾個江南商人,能販賣多少?


    望月庵出麵就不一樣了。


    哪怕司馬銳擁有幾十萬大軍。


    他也不敢隨意挑釁,僅次於龍虎山的千年大門派。


    鬼知道人家有多少神奇手段?


    皇家對江湖大派,一向敬而遠之。


    咱不招惹你,你也規規矩矩地給朝廷麵子。


    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從七成的供貨價降到三成。


    看似吃虧了?


    其實不然。


    你得看合作夥伴的實力。


    比如段雁風,人家有整個大理國作後盾。


    手中還有南方無數小國的銷售渠道。


    她每個月給大晉帶來的玻璃利潤,一直高居第一。


    從不曾動搖過。


    價格低,薄利多銷而已。


    所以,司馬飛燕確信。


    一旦把望月庵拉過來,玻璃生意不但可以做的最大。


    她還可以收獲到望月庵的好感。


    確確實實讓利,讓大利了。


    望月庵從此財源滾滾。


    沒道理不幫她這個失去母親的孤女。


    “你告訴主持京城分舵的寧月師太。”


    “武皇高手,咱們不指望。”


    “但至少要派來一位武王巔峰,三五位中後期的。”


    “這些人加起來,能合戰一位武皇初期才行。”


    “遵命!”


    事急從權,明月匆匆忙忙走了。


    楊辰根本不知道,他徹夜未歸。


    居然把司馬飛燕嚇成這樣。


    說是雞飛狗跳,病急亂投醫都不為過。


    日上三竿,躺在草叢的楊辰活動了一下手指。


    勉強能動了!


    他對丹田內的陰陽氣旋真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修煉速度飛快。


    戰力強橫!


    恨得是它饑不擇食,形同饕餮。


    昨晚,居然控製不住了。


    這還了得?


    內視之下,全身好多處經脈都皴裂了。


    這就跟人暴飲暴食一樣。


    突兀地吸幹一位武皇中期高手的全身內力。


    沒給撐死已經是萬幸了。


    修為突破,付出些內傷的代價也算值得。


    可這樣子多危險?


    好幾個時辰動都不能動。


    萬一丹朱大和尚,隨便來個武皇初期的幫手咋辦?


    自己,豈不是成了待宰羔羊?


    以後,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得了。


    這種吸星大法式的晉級模式,太暴烈、太凶殘了。


    楊辰心裏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生死脫離掌控?


    沒人願意!


    他也冒不起這個風險。


    “他麽的,小爺以後,就以兵器,飛刀對敵。”


    “連人家的衣角都不碰。”


    “吸?”


    “你吸個毛線!”


    他罵罵咧咧地艱難起身。


    飛刀呢?


    從凍得硬邦邦的丹朱屍體裏,拔出兩把柳葉飛刀。


    楊辰才想起,還有三把被老家夥躲開了。


    射入黃江裏,跟打水漂有啥區別?


    這可是百煉精鋼打造的。


    在丹朱和尚肥碩的身子上擦幹了血跡。


    楊辰拔出短劍,就地挖了個大坑。


    算了,死了的對手,要尊重些。


    入土為安吧!


    清理完痕跡,楊辰走了幾步,感覺步履沉重,渾身不得勁。


    暫時回不去了。


    他不得不左轉右轉,找了棵綠蔭如蓋的香樟樹。


    費勁巴拉地爬上去。


    楊辰在一處宛若五指箕張的枝丫間盤腿坐下。


    他服下三枚療傷聖藥。


    這藥還是義父配置的呢,療效顯著。


    可惜,以後恐怕會成為絕版了。


    如果海大富真去世了。


    他老人家泉下有知,看到自己今天的模樣。


    也會很欣慰吧?


    二十歲的武皇中期。


    古往今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


    說空前絕後,恐怕都不為過。


    自己失蹤。


    也不知道飛燕城會亂成什麽樣子?


    秦武他們應該到處找了。


    司馬飛燕那個死丫頭呢?


    嗯嗯,多半會著急的。


    她不著急,心底善良的明月也會著急。


    哈哈哈,你們慢慢找吧!


    免得天天見麵,你們習慣了小爺的存在。


    真把小爺當成一塊抹布了?


    哪兒需要往哪兒擦?


    經脈傷勢,一兩天怕是好不了。


    現在回崔各莊,又得把修為隱藏在武王中期。


    還不能輕易跟人動手。


    麻煩著呢。


    還不如安安靜靜地在這無人荒山上,靜修幾天。


    楊辰其實很頭疼。


    怎麽才能控製陰陽氣旋?


    難道?


    自己以前的判斷是錯誤的?


    突破後不需要穩固根基?


    那多半是一種假象。


    實際上,自己幾次突破,都大而化之的,不以為意。


    殊不知,體內已經埋下了巨大的禍根了。


    不過是突破武皇中期而已,就撐破了經脈?


    要是後期?巔峰呢?


    是不是丹田都要漲爆炸了?


    那還吸個屁呀?


    吸得越多,距離死亡越近。


    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


    不管如何,這次一定要把突破的隱患消滅掉。


    他緩緩閉上雙目,整個人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這棵香樟樹實在太大了,沒有三五個人,都合抱不過來。


    周圍全是它的子子孫孫。


    就算有人站在樹下,都根本看不到楊辰的身影。


    東宮騎兵也不會搜索這麽遠。


    他們絕不會相信。


    楊辰會從黃江一線,跑到幾十裏外的弓背山上。


    一天後,禦書房。


    司馬銘苦悶地搓了搓發脹酸澀的雙眼,略微吃驚。


    “你說甚?”


    “小辰子可能失蹤了?”


    王城元略帶惋惜地道。


    “東宮出動大批人馬,找了半天。”


    “還拜托水軍劉光遠部,搜索了一早上。”


    “後來說,這小子自己回去了。”


    “可東宮的人馬依然沒有撤回,給出的理由是操練騎兵。”


    “昨晚,那小子發現上遊飄下一艘速度奇快的漁船。”


    “他貿貿然,架著舢板就追上去了。”


    “怕是……凶多吉少!”


    司馬銘站起身來,煩躁地在禦書房裏來回踱步。


    遼軍屯兵二十萬,就在對岸上遊百裏。


    遼軍中,缺少高手麽?


    這些人過江,躲過水軍的探查何難?


    “傳令,西廠,大內武王境以上的高手。”


    “以監軍為名,進入水軍護持!”


    “記住,監軍不過是個名號。”


    “不得幹涉王懷遠的決策和指揮。”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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