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座零番離殿。


    是“神社”式的建築,侘寂森然。


    其他幾個零番離殿,不管人多、人少,至少有些生氣。


    而這裏.


    恍若隻有“黑白”,死氣沉沉。


    大殿入口。


    “漩渦鳴人,你終於來了。”和尚一臉憨樣,撓著腦袋,目光一掃,最終停落在腰間的那把配刀上。


    鳴人跟著看去,把頭一點:“鍛刀有些麻煩,耽誤了一些時間。”


    “渦卷”配上了刀鞘。


    隻不過和尋常斬魄刀不同。


    二枚屋王悅曾提起過,一把名為“鞘伏”的斬魄刀,它之所以會被認為“失敗作”,因為它無法裝載進刀鞘內,太過鋒銳、所有的刀鞘都會被它摧毀。


    渦卷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普通的事物,與它接觸,就會立馬被破壞內裏結構。


    甚至和空氣接觸也會如此.


    幾分鍾就會攪動起狂亂烈風。


    但和“鞘伏”那種不受控的力量不同,鳴人能夠控製得住渦卷,用自己的靈力,為它製作一把刀鞘。


    “二枚屋隊長說,你在催促,瀞靈廷是發生什麽事了?”不等和尚再說什麽,鳴人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詢問。


    和尚把頭一點:“當然,就在兩個小時前,無形帝國對瀞靈廷發起進攻。”


    “不過.”他停頓一下,接著說下去,“隻是一小股先鋒部隊,以護廷十三隊的說法,那些敵人尚且不算很難對付。”


    “你不用太擔心。”


    鳴人臉色沒什麽太大變化:“涅繭利在我離開前,就已經研究出破解滅卻師奪取卍解的方法。”


    “在能毫無負擔地使用卍解後,他們不會比滅卻師差。”


    和尚舉起雙手,一隻握拳,狠砸在掌心上:“你對他們還真是放心啊。”


    鳴人沒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所以,在這的修行是什麽?”


    “修行?”和尚歪頭,笑了笑,“你不需要在我這修行。”


    “無論靈壓、還是劍術.”


    “鬼道抑或斬魄刀。”


    “你都已經很成熟,想要再進一步,絕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現在沒有那麽漫長的時間去慢慢等候你。”


    鳴人把頭一點:“那我就回去”


    “雖然無需在我這修煉。”和尚把頭一搖,睜大眼睛看他,看起來真誠極了,“但你還有一件事要辦。”


    他豎起一根手指。


    “靈王大人要見你。”


    鳴人微微眯起眼,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如果


    那些關於“靈王”的傳聞是真的。


    也許其他人發現不了、也許現在的自己也沒這個能力。


    但這個身為世界基石的家夥,一定會知道自己的特殊性。


    “我知道了。”他輕聲應下。


    和尚大腹便便,眼中好奇更甚:“靈王大人說過,你的存在不會影響三界平衡。”


    “以我對你的了解,我也願意相信你不會像藍染、友哈巴赫那樣。”


    “但”


    他湊得更近,眼睛睜得更大。


    “你應該在前麵幾人那邊聽說過,我們零番隊的每一位,都曾為屍魂界創造出一件事物。”


    說起這個,他的語氣驕傲自豪。


    鳴人把頭一點。


    “斬魄刀、死霸裝、義魂.”


    “但我和他們都不一樣,我為這個世界創造出來的,並非某一個具體的事物,而是某一個概念。”


    和尚一頓,掐起自己的腰:“名字。”


    “在三界誕生之初,我為所有事物命名。”


    “於是乎,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名字,包括每一把斬魄刀的名字.”


    “始解或卍解。”


    和尚繼續掐腰,依舊驕傲自豪:“我在為靈王大人打理這個世界。”


    “但這個能力唯獨在你身上,生不了效。”


    他伸手一指。


    “我知道九喇嘛的名字,我知道渦卷的名字,可我不知道它們卍解後的名字。”


    “你是我遇見過的,唯一一個例外。”


    “所以你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擁有這樣的能力?”


    “可以告訴我嗎?”


    鳴人平靜地和他對視,好一會後,輕輕一笑:“我可以將你的這一段話理解成,這隻是出於你個人好奇的請求,而不是靈王大人的命令?”


    和尚把頭一點。


    鳴人搖頭:“我拒絕。”


    和尚沒有任何神態或動作上的變化。


    鳴人笑眯眯的,他對這個人的感官並不是很好,沒什麽特別原因,就是因為他落地之後,強硬地要帶走黑崎一護。


    哪怕是像總隊長那樣視三界穩定為最高之物的人,也輕易的不會把一個隻是因意外而得到“死神之力”還算不上是“死神”的普通人類男孩牽扯進來。


    他的態度太輕浮了。


    “這樣嗎?”和尚一擺手,“那就請和我一起去見靈王吧。”


    從這一座零番離殿出發,去往最中央的靈王宮,並未耗費太多時間。


    巨大的柱子,比和尚的宮殿要更加死氣沉沉。


    沒有守衛、也沒有侍衛


    給鳴人一種,巨大、空曠監獄的感覺。


    在殿堂外。


    和尚停下腳步,朝裏一揮手:“進去吧。”


    門是開著的,或者說這裏並不存在門框。


    鳴人走入。


    九喇嘛皺眉,毛發微微炸開,蓬鬆成一團:“這裏讓我有些不舒服。”


    它回頭看一眼和尚。


    那個肥胖的男人乖巧立在門口,頭也不回。


    微弱但強大的靈壓。


    鳴人循著蹤跡走向深處,不多一會就見到那個他要見到的人——靈王。


    冠以“王”之名,卻一點“王”的風範都沒有的家夥。


    一根人棍,被包裹在如同琥珀一樣的東西裏。


    有腦袋、有軀幹,可雙臂卸下、雙腳隻剩大腿的半截。


    麵容還算俊俏,一雙眼睛裏,是十字星的瞳仁。


    “我來了。”鳴人站到它麵前。


    裏麵這個姑且可以被稱作“人”的家夥,並未給出任何回應,甚至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耳恍若不能聽、口恍若不能言。


    九喇嘛嘟囔,往鳴人脖子處靠了靠:“我們來了!”


    “喂,能聽得見嗎?”


    “靈王大人?”


    它叫嚷起來,撕扯嗓子,說的用力。


    可依舊空蕩蕩,隻有九喇嘛說話的回音響動。


    “不是他把我們喊過來的嗎?”等到回音徹底消失,九喇嘛有些耐心不足,扭動身子,“怎麽現在什麽都不說。”


    “瀞靈廷還”鳴人盯著他的嘴唇:“他不是不說,是說不了。”


    九喇嘛歪頭,眼中疑惑。


    即便當著靈王的麵,鳴人依舊直言不諱:“在遠古的曆史中,五大貴族偷襲靈王,將他製作成穩定三界的楔子。”


    “他們懼怕靈王反抗,於是撕碎他的身體、將他的內髒掏空”


    “之前我們殺死的瓦爾基裏,就是靈王的心髒。”


    鳴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懷裏的卷軸。


    “那麽,他們會留下靈王的舌頭嗎?”他拋出一個問題。


    九喇嘛若有所思點頭:“那肯定不會,五大貴族那群家夥.除了誌波家,哪怕是四楓院家也都在隱藏自己的罪行,靈王要是能說話,豈不就是能把他們的罪行給說出來了?”


    說到這,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說不了話。”


    可在知道現狀之後,它不由苦惱起來:“那這樣的話,我們該如何和它交流?”


    鳴人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


    “神樂心眼”展開。


    感知能力毫無阻礙、也毫不收斂地湧出去。


    一道遊離在琥珀之外的靈壓,被他清晰感知到。


    在和鳴人接觸後,就親昵地遊來,不需他使用什麽手段,這一道靈壓就乖巧地落在他的掌心。


    九喇嘛也感知到了。


    “這是靈王的靈壓?”它探頭靠近,鼻子嗅嗅,“怎麽看起來那麽像”


    “滅卻師的靈壓。”


    鳴人握住它,感知變得溫柔,向它試探去,一邊隨口回答九喇嘛的疑問:“靈王和滅卻師之間的關係,可能要比靈王和死神之間的關係更加密切。”


    “難道你不覺得,那些滅絕師所施展出來的特殊能力。”


    “無論是瓦爾基裏的奇跡,還是哈斯沃德的反傷.”


    “都和完現術者的能力相似嗎?”


    九喇嘛嘟嘟囔囔,不知道小聲地說一些什麽。


    鳴人專心致誌,探查這道靈壓裏所蘊含的信息。


    隻有一句話。


    這句話也並不難理解。


    “等到合適的機會,請毫不猶豫的殺死我,也請不要阻止我的死亡。”


    鳴人一愣。


    他有些不敢確定自己感知到的東西,也幸好掌心裏的這道靈壓在被自己破解之後,並沒有立即消散,“神樂心眼”施展的更加細致,再一次窺探去。


    依舊是原封不動的這句話。


    九喇嘛歪頭:“靈王和你說了什麽?”


    “他讓我等到合適的機會,將他殺死,也不要阻止他死亡。”鳴人抬起頭,看向琥珀中那個和人棍一樣的東西。


    雙眼中神色有幾分悲哀。


    這位在廣大不知情者眼中,三界地位最為崇高的存在。


    結果


    一心求死嗎?


    九喇嘛反倒不意外,很順暢地接受,咧嘴一笑:“老夫要是這樣,也巴不得快一點死去。”


    它打了個哈欠,目光也落到靈王身上。


    “幹嘛要等合適的機會,現在殺了就是。”


    鳴人搖頭:“靈王死去,三界會丟失楔子,平衡會被打破。”


    “雖然.”


    他深吸口氣,走向琥珀,抬起手輕輕貼在上麵:“這對靈王而言是一件好事。”


    “可三界裏,還有無辜的人類、死神、乃至於虛。”


    “他們若因此被殉葬,那太不公平了。”


    九喇嘛也伸出爪子,貼在琥珀上:“所以要找一個新的楔子。”


    它腦子裏第一時間蹦出來的,就是“黑崎一護”這個名字。


    曾經


    藍染那個家夥,就想得到黑崎一護,用他來取代靈王,成為世界的新楔子。


    不過它並沒有把這個名字喊出來。


    因為不切實際。


    它很清楚,鳴人不可能接受這種做法,別說黑崎一護是他的侄子,就是拋開感情,黑崎一護他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代理死神,再有資質,也是無辜的。


    “滅卻師”鳴人喃喃,感受手中這股靈壓的結構。


    靈王和滅卻師如此相似。


    這使得他有了一些想法。


    鳴人伸手,把這道靈壓封印,收進卷軸。


    “還有其他的消息要和我說嗎?”鳴人抬起頭。


    第二道靈壓從琥珀中飄離出來。


    如羽毛一樣的輕輕落到他的手上。


    和剛才一樣,用神樂心眼解析。


    有些不同的是,這一道靈壓裏蘊含著兩句話。


    “我相信你,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吧。”


    “我看到另一個世界裏,你那如太陽一樣璀璨的光芒。”


    另一個世界.


    鳴人一愣。


    這還是他頭一回,從另一個人的嘴裏,聽聞和“另一個世界”有關的訊息。


    果然


    靈王是知道的。


    “是嗎?”鳴人低下頭,這道靈壓在被他閱讀後,很快消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那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世界,是和你有關?”


    他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靈王大宮內寂靜。


    九喇嘛好奇,雙爪刨著鳴人的掌心:“剛才靈王和你說了什麽?”


    “我都還沒來得及讀,它就消失了。”


    “沒什麽。”鳴人搖搖頭,“隻是我們之所以會來這個世界,可能和靈王有關。”


    “然後,他鼓勵我,讓我放開手去做,用我自己的方式。”


    九喇嘛歪頭,晃蕩著腦袋。


    心裏對這個包裹在琥珀中的家夥多了一些好感。


    忍界,是一個讓它很不開心的地方。


    雖然在這個世界裏也會發生一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但在這裏,可比在忍界舒服得多。


    “那我們要好好報答他。”九喇嘛語氣認真,嚴肅對待,“要快一點找到機會,然後把他殺死。”


    鳴人看他,不由一笑:“你知道你現在說的話一點都不像是要報答他,而像是要報複他一樣。”


    九喇嘛嘟囔:“靈王是靈王,和普通人不一樣。”


    鳴人回頭,再看靈王一眼。


    確認他沒有其它消息要同自己說,就朝門口走去。


    剛到和尚身後,正準備和他打招呼。


    還沒解散的“神樂心眼”,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靈壓,從地麵而來,正高速接近靈王宮。


    這股靈壓


    正是他不希望來到屍魂界的那個人。


    黑崎一護。


    “怎麽了?”九喇嘛歪頭。


    鳴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變得沉重:“黑崎一護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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