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是明天就打電話吧……」


    齊天風後悔裝瀟灑,宇宙無敵大後悔!


    一早醒來,他馬上打電話找她。結果,她原先用的那支手機居然停話了!


    都怪他,幹麽裝大方給自由,他應該在算出她人到紐西蘭時,就立刻打電話給她的……不過他想,她應該是在登機前就去辦停話了。


    好狠的女人,好狠的田時音,連電話都不給他打,都沒替他想一下,若他思念她時,好歹也讓他聽聽她的聲音,慰借一下被寂寞啃蝕的空虛心靈吧。


    「告訴我你姐的聯絡方式。」他想,她最愛的除了他……呃,好吧,她的暗戀情人外,就是這個不成材的弟弟田時樂了,所以今天他特地和周董調人,約田時樂出來吃麥當當。


    「姐夫,幹麽考我這個?我還沒被關到瘋,我姐的手機號碼我還記得。」田時樂一麵爽啃雞腿堡,一麵念出一組熟悉的手機號碼。


    齊天風兩眼睨著吃得爽歪歪的田時樂,正所謂吃人嘴軟,平日誌氣不大的田時樂,在吃到他請的「吃到爽」麥當當後,應該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吧?


    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像刻意在耍他。


    「不要顧著自己吃,打電話叫你姐一起來吃。」他故意這麽說,想看他的反應。


    「噢,好。」田時樂真的拿出手機。過一會兒,他滿臉納悶地問:「我姐的手機怎麽停話了?」


    「你不知道?」這小子齊天風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除非周董有讓他上戲劇課程,演技突然變好,否則這號表情就代表他真的狀況外。


    田時樂搖頭,反問:「姐夫,你是不是和我姐吵架了?」吃飽喝足,田時樂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她如果和我吵架,我死得還甘願一些。」


    「到底發生什麽事?」田時樂一臉驚訝。


    方才他顧著吃沒注意,此刻定眼細看,平日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活力充飾得像過動兒的齊二少,今天怎麽死氣沉沉的?活像愛人跟人跑一樣……


    「她飛到紐西蘭……去……」田時樂是自己人,齊天風不打算瞞他,可要他說出她去會情郎……唉,教他這個帥老公如何說出口?


    「我姐又去紐西蘭?」


    「又去?她什麽時候去過?」原來她早就背著他去看過情郎了?可惱啊!


    「我想想,好像是大二還是大三的暑假,她有去紐西蘭度假打工一段時間,原本打著打工兼度假兼學英文的如意算盤,誰知整天都窩在果園內工作累得半死,和她一起工作的都是亞洲學生,英文一個比一個破,根本學不到什麽,不過倒是吃了不少上一季沒有采收完留下的黃金奇異果。」


    齊天風回想,應該是她大三的暑假吧。那時,他人飛到國外求學,有一段時間沒和她聯絡。


    「純打工?」他喝了一口可樂,漫不經心地問:「有沒有去找人?或者有熟識的人在紐西蘭?」


    「沒有,我們沒有親戚朋友住紐西蘭,那邊沒有我們熟識的人。」


    「原來你也不知道有thomas這個人。」瞧,她隱藏得多好。


    「thomas……紐西蘭的thomas?」


    「所以你知道這個人?」他睨向田時樂。方才還信誓旦旦說紐西蘭那邊沒有熟人,現在又露出「我認識這號人物」的表情,是怎樣?


    「當然知道,thomas爺爺嘛,他就是我姐去工作的那個果園主人。我姐打工回台半年後,還邀他來台灣玩了幾天……」


    齊天風愣望著說得口沫橫飛的田時樂,還自下了結論,「我想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人。」


    「如果是紐西蘭的thomas,那絕對就是thomas爺爺沒有錯啦。」


    「也許還有別的男人也取了thomas這個英文名,譬如……」頓了很久,喝了一大口可樂,齊天風很不情願地說「你姐的暗戀情人。」


    當初是田時樂告知他田時音有暗戀情人一事,不過不管他怎麽問,這小子就是不肯透露那人的身份。他想,田時樂肯定隻知道有這件事,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和姓,當然,英文名也不可能會知道嘍。


    這下,換田時樂怔愣住,他審視著眼前的齊天風好半晌,突地噗嗤笑出聲。


    「噗……哈哈!姐夫,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在和我姐的暗戀情人吃醋喔。」


    「有什麽好笑的?」齊天風垮著一張俊臉,心情悶到爆,隻好托出實情,「事實上,你姐是飛到紐西蘭去和她以前的暗戀情人會合,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這下,這小子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噗……哇哈哈哈哈……」


    沒想到,田時樂一聽,非但沒抱以同情,或者為自己姐姐拋棄姐夫感到一絲愧疚,反倒誇張的爆笑出聲。


    齊天風越聽越不悅,伸手抓了一個漢堡往捧腹大笑的田時樂嘴裏塞去。


    「笑啊,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悶啊……


    「麵條過期、飲料過期,連餅幹也過期,這些都是過期食品,你還敢拿來拜神明,不怕神明懲罰你?」


    在一個小村落的一家私人神壇裏,一個瘦弱女子兩手擦腰正在和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理論。


    「還敢說自己是大好人,等拜拜完要把這些供品送給村民?你不怕村民吃了這些過期食品會生病嗎?」


    「阿樹伯,現在是怎樣?我好心的大老遠從台北載這些東西來,你外孫女卻給我嫌東嫌西……」


    「沒啦,我外孫女不是給你棄嫌啦。」頭發發白的阿樹伯一個頭兩個人,杵在兩人中間想勸和,「時音,不要再說了。」


    「阿公,這樣不行啦!」田時音再度挺身而出,指著中年裏長道:「我不是故意刁難你,你想來拜拜我們當然歡迎,可是你要把這些過期的東西送給村民吃,會不會太過分了?」


    田時音實在看不下去,這人是神壇其中一位委員的兒子,說他在台北某個裏當裏長,還大言不漸說這些東西都是上回水災沒發完的救濟物資,一直放在他家,今天是神壇的神明生日,他特地調了一輛貨車把這些東西載回來--結果全是過期的!


    「我哪裏過分了?我是好心給雷親!再說鄉下人常在吃過期食品,也沒人因此生病死掉。」


    「你的意思是台北人比較高貴,不可以吃過期食品,鄉下人就可以吃?這是什麽歪理?」


    「我又沒這麽說,懶得理你。」那位裏長一轉身,和一位來拜拜的婆婆打招呼,「阿水嬸,你也來拜?來來來,這些礦泉水和飲料是我從台北載回來的,你拿兩罐回去喝。」


    「你是阿福的大兒子喔,你爸說你在台北當裏長。真棒,還送飲料給我們,謝謝啦。」接過幾瓶飲料,阿水嬸笑得樂嗬嗬。


    田時音看不過去,出麵阻止,「阿水嬸,這水過期了,不要拿。」


    她想把阿水嬸手中的水放回去,阿水嬸卻死命抱緊,還撥開她的手。


    「不要緊啦,過期有什麽關係,喝下去還不是一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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