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吧?人家嘰裏咕嚕一大堆,你就一個字?”


    打剛才衛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又是myson又是ktv的。


    現在,人家老頭嘡嘡嘡說了半天,像是背關口一樣。


    你給我來一個“行”?


    “陳晨你到底會不會?”


    麵對衛筱的質疑陳晨風輕雲淡:“英語就這樣,效率低,伱信我。”


    事已至此,除了信陳晨,衛筱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於是隻能含淚聊下去。


    “麥森先生,當下整個市場都處在曆史性機遇當中,我們順風不會拒絕任何願意與我們攜手共進的夥伴,尤其是像先生你這樣深耕國內多年的資本,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


    轉過頭,衛筱眼角射出一絲冷光看著陳晨:“翻給他,態度誠懇一點。”


    “weliketodealwithtwofacedpeople。”(我們喜歡和兩麵派打交道。)


    陳晨脫口而,麥森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


    臉色變得鐵青。


    前麵的話雖然怪,但都沒有敵意。


    可這句話,直接戳中了麥森的痛點。


    他想在金投資本和華衛係之間遊走,為自己爭取更好的籌碼,從而達到削弱雙方,壯大自己的目的。


    另外,自己本身是外國資本,卻在深耕東大市場,而且不懷好意。


    從事實上說,確實是兩麵派。


    可是做生意打交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沒有必要指著鼻子罵。


    他感覺自己受了奇恥大辱。


    “miss,irespectyouandyourfamilyverymuch,butwhydoyouhavesuchgreathostility?whenyourfatherwasaround,hedidn''ttreatmesobadly。”(小姐,我很尊重你,但你為什麽有這麽大的敵意,你父親對我都不是這樣的。)


    這次陳晨學乖了,沒等衛筱開口就提前說道:“他說你算老幾?”


    “???”


    衛筱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陳晨,下意識的懷疑是他翻譯的不到位。


    可就在這時,曹子華插話道:“小老板說的差不多。”


    可不就是這樣嗎?


    現在已經是衛筱掌權了。


    麥森還拿老爺子當權的時代作比較。


    明裏暗裏的意思就是說衛筱不夠格。


    有了曹子華的這次助攻,衛筱的火完全壓不住了。


    給你臉了!


    老登!


    要不是看在你是金投資本的人的份上,本小姐都多餘來見你。


    手裏捏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她湊到陳晨耳邊,小聲道:“傻逼東西真拿自己當根蔥了,要不是為了搞金慕妍,我都懶得搭理他,既然他看不起我,那就讓他去死吧。”


    陳晨剛要張嘴,衛筱又攔了他一手:“把髒話省略了,表明我強硬的態度就行。”


    陳晨比劃一個ok的手勢,表示包在我身上。


    然後抬起頭直視麥森的眼睛:“gofuckyourself。”


    “陳狗!你做個人行不行!”


    衛筱前麵的都聽不太懂。


    但是這句話裏的某一個單詞她完全聽得懂。


    那個詞放在哪種語境下,都不像是好詞。


    她雖然很氣,但也沒必要罵的這麽髒。


    被罵了的麥森當然不甘示弱,罵罵咧咧的說衛筱素質差,然後被身邊的人勸走了。


    衛筱回頭看著陳晨,眼睛眯成一條線直冒激光,一副總有刁民要害朕的樣子。


    她有點後知後覺的懷疑,見麵之所以這麽不順利,是因為陳狗在從中作梗。


    但是她又沒有證據。


    書到用時方恨少呐。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如果能說動麥森倒戈,能讓自己籌碼多一點,但也解決不了核心矛盾。


    談不成就談不成吧。


    衛筱自我安慰道:“愛誰誰,反正他也不是金慕妍,說破大天就是個老二,沒什麽卵用。”


    “所以金慕妍那邊的態度怎麽樣?”


    “不怎麽樣,還是嚷嚷著要跟我們決裂。”衛筱滿腦門的官司。


    陳晨順嘴問了一句:“假如真的決裂,影響有多大?”


    “這麽大。”


    衛筱用手比劃了一個大餅。


    緊接著她轉頭離開了現場,假裝去和別人社交了。


    曹子華用手比劃著大餅:“這麽大是多大?”


    “大到沒邊了。”


    陳晨看的很清楚,衛筱不願仔細提這件事,說明她在逃避。


    像她這樣的性格,受挫的時候經常會把自己偽裝起來。


    裝作沒有發生的樣子。


    對別人風輕雲淡,自己內心則是波濤洶湧。


    而且經過這些天的了解,陳晨感覺金慕妍對衛筱來說可能不是單純的合作夥伴,還有友情的成分。


    畢竟他倆的爹年輕時還是好朋友,倆女孩不可能沒有交情。


    這種情況也能理解。


    兩個女孩兒從小因為父輩的關係綁定。


    隨著歲數的增長,兩人所受的教育和所處的環境不同,造成了價值觀的差異。


    原來的感情越走越遠,甚至有可能變成對立的情緒。


    但當初情感還是存在的,於是產生了一定的背叛感。


    如果換做是男生的話,可能罵一句曹尼瑪,老死不相往來了。


    女生不一樣,各種貌合神離,內心糾結的一匹。


    “小老板,你在想啥?”曹子華看著陳晨深邃的眼眸,欠欠兒的問道。


    “我在想怎麽幫她一把。”


    “那我還想我是迪迦奧特曼呢。”曹子華不以為然。“你能幫啥,女孩撕逼千萬別參與,老嚇人了。”


    “不是撕不撕逼的事兒,主要現在抽離資本,對我們也有影響。”


    曹子華心說自己狹隘了,小老板原來是以大局為重。


    可是仔細想想。


    就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們作為外人好像插不上手。


    “你打算則怎麽幫?”


    “想辦法留住金投資本。”


    曹子華稍微動了下來腦子:“我昨晚聽蘇雪鬆說,兩方的矛盾主要在投資方向上,這個你沒什麽辦法吧?”


    “對,金投喜歡金融,其次就喜歡花裏胡哨的。”


    陳晨也對金投資本做過一些調查。


    他們布局的產業大多在國外。


    即便有少數國內的企業,麵向的也都是外部市場。


    而且這些企業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都是概念神。


    經營的業務花裏胡哨,想象空間巨大,但是實際成果很小。


    就像他們投資的一家國內電池公司,明明有很好的技術積累,能在鋰電池市場亂殺,但偏偏目光放在固態電池上。


    搞了好幾年,連實驗室成果都沒有。


    但也不能說金投資本這樣的投資策略有錯。


    因為人家靠著這個概念編故事,在資本市場上賺的盆滿缽滿。


    曹子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分析了一下兩個公司偏好投資的不同,覺得自己又行了。


    他一副大聰明的樣子:“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金慕妍喜歡渣男,衛總喜歡暖男。”


    “你才暖男,你全家都暖男。”陳晨心說暖男排狗後邊兒。


    “我不是說你,我說晨盾,我們晨盾不就是暖男嗎?業務紮實,穩步向上,盈利能力出眾。”


    “你要這麽比喻的話,我覺得晨盾更像是公務員。”陳晨給自己臉上貼金。


    曹子華抓著主要矛盾不放:“你甭管晨盾像啥了,關鍵是人金慕妍喜歡渣男。”


    “那就成為一個渣男。”陳晨下定了決心。“像金投資本這樣的韭菜,不能放過,舔一個富婆也是舔,舔一堆也是舔,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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