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阿威?”


    王偉皓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男子。扁平的額頭,後腦突出,眉骨隆起,眼窩深陷,頜骨較大,鼻孔朝上,兩隻耳朵較常人要小得多。這些種種麵相,無不顯露出此人陰冷、暴虐的性格。


    阿威一看跟自己說話的所謂“老板”,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即便此刻神情嚴肅,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而已,不禁懈怠了下來。搞得剛才緊張死。


    “是啊,我就是阿威,你就是這賭場的幕後老板?”


    王偉皓自然看出了阿威眼裏的不屑,這家夥,在賭場白吃白喝還帶輸錢,已經欠了不下三百萬,這條命都不夠抵了。


    捏了捏手裏的飛鏢,王偉皓嘴角揚起一抹不可見的笑意,抬手輕輕一擲,飛鏢堪堪貼著阿威的脖子飛了過去。


    阿威沒想到會突然有這麽一招,隻感覺脖子上一涼,回頭一看,那隻飛鏢穩穩地插在了對麵牆壁上掛的飛鏢盤上,當下就有些腿軟了。


    “你擋著我了,沒有正中靶心,真是可惜。”王偉皓說完,又捏起了一個飛鏢,舉到眼前,對著靶心比了比。


    隻見那飛鏢嗖一下從王偉皓的手上脫出,直衝自己的麵門而來。阿威嚇得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隨後,隻覺得褲襠一熱,小便失禁了。


    “居然還差一點,今天的狀態不太好,不玩了。”王偉皓說完便站起身,走到了阿威的麵前。


    阿威抬頭,此刻再看這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就如同夜修羅一般可怖。


    “三百多萬,我覺得直接結果了你太劃不來。”王偉皓俯視著阿威。


    “是是,劃不來,劃不來。”阿威連連應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阿威聞言,眼珠子一轉,想到最近夢裏一直夢到的阿立,說自己無**回,必須集齊七顆什麽珠子擺什麽陣的才行。


    “在苗疆之地,瓊鳥山上,那裏是龍脈之地,有你想要的東西。”


    王偉皓的頭腦裏立刻閃過很多信息,傳說大鵬鳥的心髒是一顆寶珠,難道這也是其中一把鎖龍鑰?隻是時間久了被傳說成了珠子?怪不得曾逸凡也會出現在那裏,果然是為了鎖龍鑰。


    看著眼前的男子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阿威暗暗舒了一口氣。看來以後要機靈一點,多多提供類似信息。


    公交車在鄉政府門口停下,再往裏麵,唯一可以代步的車也隻有驢車了。


    事實上斑竹鄉的鄉政府,甚至連沿海農村地區五保戶的房子都比不上。兩間兩層的土房,牆上並沒有刷膩子,部分青磚直接裸露在土坯外,也不平整,就像隨即堆砌上去一樣。


    門楣很低,以至於那塊鄉政府的牌匾都隻能斜斜地靠在門口。


    韓裏的驢車因為打頭,最先到了目的地。但顯然,這會兒鄉政府已經關門了。


    韓裏也不奇怪,他本來就沒打算拉著這車棺材板去鄉政府。


    “看到沒,這丫的才是盜竊犯。”趙大鵬看著韓裏直接趕著驢車往寨子裏麵走,便跟曾逸凡嘀咕道。


    “這家夥本來就人品不行,滿嘴跑火車。”曾逸凡也順帶著損了一句。


    之前在路上第一眼看到韓裏,就發現這個家夥眼皮較暗,尤其上眼皮發青,眉角疏而低,是心不真之相。


    此外,他一說話,嘴就有點歪,這也是言辭不實的一種麵相表現。


    當然,單就這兩點,曾逸凡還不至於判斷出他說那棺材板有上萬年的曆史是言過其實。


    韓裏的嘴唇有珠,也就是上唇中間明顯,好似一顆珠子似的突出而下垂的肉。這種麵相的人多數喜歡說話,而且每每因為好勝而誇大其詞,容易成為極不受歡迎的人。


    因此,曾逸凡才覺得這丫的說棺材板有上萬年的曆史,實際不過兩千年。隻是確實也算半猜半蒙給蒙對了。


    當然,曾逸凡和趙大鵬這一番對話,讓張蒙蒙崩潰又無奈。赤果果的事實擺在眼前,韓裏真的扯謊了。


    其實,在上大學的時候,這個韓教授也是有名的說話不著調。


    “我用鼻子聞就能聞出哪裏有古墓。”這是韓裏經常說的一句話。不過,到頭來還是需要儀器設備。


    正在三人尷尬時,給曾逸凡他們趕驢車的中年男子開口說話了:“你們去哪裏?”收人錢財,自然要給送到目的地。


    “你們這裏有招待所之類的嗎?”曾逸凡問道。


    中年男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心地說道:“沒有住的地方,可以住我家,被褥,幹淨,飯菜,好吃。”


    說完,也不等三人回應,一揮鞭子,開心地趕著驢車拉著生意回家了。


    曾逸凡他們明白,這中年男子家裏,大約也是做的民宿。畢竟斑竹鄉近幾年也在不斷的開發當中,雖然對外沒有什麽名氣,交通也不方便,但深度遊的旅客以及來采購藥材的商販已經不少。所以,大凡家裏住宿條件還可以的,都會有幾個房間騰出來做生意。


    加上政府的宣傳和幫教,這裏大多數的村民或多或少都會講漢語,即便講不好,也能聽懂。服裝、飲食都有些漢化了。


    這些種種,讓曾逸凡他們雖然初來乍到,卻也沒有很拘謹的感覺。尤其這會兒有了可以落腳的地方,三人坐著驢車,較之前的心情好了不少。


    “阿哥怎麽稱呼?”張蒙蒙為了避免曾逸凡和趙大鵬有事沒事又扯到韓裏,於是跟趕車的中年男子攀談起來。


    她也是頭一次到這種地方,據說苗疆之地禁忌頗多,還是多問一些,以防一個不小心就犯了什麽不該犯的。


    “金玉卡。”男子回答道。


    “哦,也姓金啊。”趙大鵬這話說得一語雙關。這不一路上都在談論金鑫大廈金大老板的車子問題麽。


    “我名叫金玉,‘卡’是我的支係。”男子耐心解釋了一番。


    與趙家村那種古村落的文化氣息不同,斑竹鄉這邊的苗族寨子,散落在各個山頭,有些還建在懸崖邊,更多的是一種原始神秘的味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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