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穿著不同時代衣服的人又是怎麽回事?”楚莫是刑警,出於職業習慣,他比較關心這些人的來曆。


    於胖子答道:“有些人是被灰人帶到這裏的,有些人和你們一樣,是從現實的空間裂縫裏掉進來的。還有一些人和天蛾人有關。”


    “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解釋道:“為什麽有人穿著古裝,有的人穿著現代的衣服?”


    “都說了有很多碎片,每個碎片都是一個入口,以一種我們都不知道的方式分散在不同的時間上,運氣不好碰到就會掉到這裏。”於胖子特別強調道:“當然了,這是我的推測,是不是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你在這裏好幾年了吧,就知道這麽點?”楚莫不太相信他的回答。


    “拜托,你以為我可以像你們一樣,在這裏四處走動?”於胖子不悅的說道:“我到這裏就成了這樣,能知道這些已經不錯了。要沒有我,等你們弄明白怎麽回事,腦子早就壞掉了。”


    也就是說,這個空間中有毒,或者某種放射物質,停留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小花來的時間比我們早,她很危險。


    我急忙問道:“神智能清醒多長時間?”


    “按我們的時間算,短的三兩天,長的也就一個星期,這是大概的時間。”


    比我預計的時間長了一些,我稍稍安心一點,可以多留出時間打探消息。


    “你是怎麽變成這樣的?說簡單點。”要是超過五分鍾,我就不打算聽了。


    “唉!”於胖子歎口氣說道:“簡單的說就是我倒黴,這個空間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空間裏的每一個地方,在現實都有一個對應的坐標點。我好不容易買了一套房子,才住了沒幾天,就和這個世界的坐標重合了,我他媽的就成了這個世界的大門。”


    我想到了再穿越的過程中看到的人體蜂巢,那大概就是胖子的本體,是挺可憐。


    於胖子越說越激動,語調都帶著哭腔,幽怨的說道:“我招誰惹誰,買個房子也不容易,結果就成公交車了,這些家夥賴著還不走了。把我的身體當成房門,每天不知道進出多少次!”


    聽著很是悲慘,可我就是想笑。用眼角的餘光一看楚莫,他忍的也很難受。


    好在眼睛不在,隻要不笑出聲,他就什麽都不知道。


    楚莫快憋不住了,趕快說道:“可你也不能助紂為虐,幫著他們害人!”


    “誰幫它們了!”於胖子氣憤的說道:“我才不會幫那些禽獸。可我根本就沒辦法控製,我就是扇門,還是身不由己門。”


    我說道:“那你該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著。”要不是這家夥住到花姐樓下,也就沒有這一堆破事了。


    “這地方人還不少麽?我還能去哪?”於胖子叫屈。“一開始我沒意識到是自己有問題,等我發現了,就頻繁的換住所,我也不想害人。可是沒用,灰人能控製我的身體。去過什麽地方,幹過什麽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莫問道:“你就沒想過解決的辦法?”


    “想了,什麽辦法都試過,沒用。”於胖子無奈的說道:“自殺我都試過,各種方法,但是沒用,我死不了。”


    於胖子的身體就是連通兩個世界的橋梁,和他一比,我就沒那麽倒黴了。這種在家裏躺著都中標的人,估計全世界也不多。


    他的話我都認真的記下來,但並不全信,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仔細的把他話整理一遍,我發現中間有個漏洞。


    “我有個問題,按照你說的,之前有很多出入口。但是聽你話的意思,在你中招之後,其他出口都沒了?”


    “好像是這樣!”於胖子說道:“我中招之後,其他的通道可能受到影響,又或者其他原因,都不用了。”


    他回答的很含糊,我的疑心更重了。既然灰人能控製他的身體,理論上灰人也能控製他說出這番話,混淆視聽。


    我向楚莫使了一個眼色,拿過他的手機,在所有的疑問都寫出來,然後遞給他。


    楚莫是刑警,他的經驗豐富,或許能聽出什麽。


    他在手機上打下一串字,我拿過一看,上麵寫著,大爺的,這隻有一張嘴,我能看出什麽?我們還站在人家的臉上。


    想想也是,是有點強人所難。分析人的心理要從表情、動作、語氣等方麵綜合分析,僅有一張嘴,就是測謊儀也無能為力。


    隻是停頓了幾分鍾,於胖子就問道:“怎麽不說話了,你們在幹什麽?”


    “我們要把你說情況都記錄下來,是很重要的信息。”我解釋道。


    “用手機錄音不就行了,也沒聽到你寫字的聲音。你的心跳有點加快,你很緊張?”這貨還非常敏感。


    我這才想起耳朵還在身上,這東西就相當於一個竊聽器,我和楚莫之間的對話他全知道。


    “這個是你,還給你吧。”我把耳朵輕輕的放在嘴的旁邊。


    耳朵剛一接觸皮肉,邊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眨眼間就長在了一起。


    “你放的有點近了!”於胖子吐槽道:“哎呀,好久在這麽近聽到自己的聲音了,還有一點不適應!”


    “不要浪費時間,快說下一個問題。”我問道:“灰人到底為什麽要折磨家人,讓她們經曆很痛苦的事情?”


    楚莫則是問道:“灰人吃人的腦子?”


    “灰人是食人腦,似乎通過這種方式可以讓他們保持神智。至於你的問題,我也不清楚。有些人性天生就是扭曲的,灰人可能也是!”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灰人每次的手法都差不多,目的相當明顯。控製母親,帶走一個孩子,讓家人處於恐懼、無助中。


    之前我認為帶走孩子是為了繁殖,這麽看來並不是,灰人顯然是另有目的。於胖子有可能是在包庇灰人。


    到目前為止,我們見到的活死人中就沒有小孩,最年輕的也都二十多歲,失蹤的小孩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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