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


    老神棍一指我床沿,“坐著慢慢說。”


    白夜月瞅了我一眼,趕快偏過頭去,落落大方的坐在我旁邊。


    我依稀聞到,那股很好聞的草木清香。


    “法醫的檢驗報告出來了。死者屬於窒息死亡。”


    我問:“不是割斷腦袋死的嗎?”


    白夜月搖了搖頭:“割頭沒錯。但對方好像是用一種極鈍的刀子,一刀刀割脖子。在割破氣管後,由於呼吸動作,大量血沫堵塞氣管,從而造成的窒息死亡。”


    楚莫在一旁插話:“法醫根據割痕判斷,總共二十三刀。”


    鈍刀子二十三刀還沒把腦袋完全割下,自殺誰會用如此不鋒利地刀子,一刀刀把自己割死?女星死前得承受多大的痛苦!絕對沒有人會這麽自殺!


    “確實是自殺。”


    白夜月麵無表情地向護士要來一張紙,一支筆。在白紙上劃出了一把彎刀。


    “法醫確定,凶器形狀就是這樣的一把刀。刀柄上全是女星的指紋,她死前,應該是這樣用二十三刀把自己割死的。”說著,白夜月以手為刀,繞著脖子來回的抹。


    這麽嚴肅地表情,做這樣的動作,實在有些瘮人。


    我拍拍她的手臂:“好啦,別比劃了,我們明白了。”


    白夜月點了點頭,接著又衝兜裏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證物袋,裏麵裝有許多紅彤彤的小碎片。


    老神棍拿到手裏瞅了瞅,又遞給了老騙子。


    老騙子隻皺著眉問:“鐵鏽?”


    楚莫朝他伸出大拇指:“厲害,隔著證物袋都能看出來這是鐵鏽。”


    老騙子沒理他,表情有些凝重:“生鏽的鐵器,這玩意邪性!凶器還沒找到嗎?”


    楚莫聳了聳肩,“沒有,簡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納悶道:“難道,這刀還能自己長腿跑了不成?你們沒查查監控,有沒有人在死者死後出入的情況?”


    楚莫撓了撓頭:“當然查了。沒人出入過。還有一點奇怪的事,監控在半夜兩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出現了一點雪花!”


    “雪花?當時沒有目擊者?”


    “保安說,那個時間,他看到死者出去過,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我仔細想了想:“死者兩點四十五離開後再也沒回來。那三點左右死在屋裏的死者是誰?難道有兩個死者?會不會是保安記錯了,死者離開後又回來過?”


    楚莫很肯定地說:“不可能。海泉別墅的保安全都是退伍兵,而且必須是尖兵的那種。不可能記錯!而且,後來的監控顯示,她卻是沒有回去過。”


    我揉著腦袋:“這解釋不通啊!”


    老騙子拍了一下我的腦袋:“解釋不通就對了。我看著事兒邪性地很。不如去檔案館,先查查這把刀的來曆再說!”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白夜月給我們叫了外賣後,便急匆匆地和楚莫出了門。


    吃過飯,老神棍也回屋修養去了。


    我躺在床,百無聊賴,曬著太陽,很快就閉上眼睡著了。


    睡夢中,我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原始叢林。


    在叢林掩映處,無數木屋正冒著嫋嫋炊煙。近百個光著膀子,滿是圖騰的孩子,在林間嬉戲打鬧。


    遠處,打獵的隊伍,扛著鹿、野豬和兔子,有說有笑地走進營地。


    無論男女老少,見到我都躬身行禮,感謝我讓他們重新回到現實世界,見到真正的陽光。


    我微笑著和他們打招呼,一起吃肉,喝酒,一起唱歌、敲鼓。一起討論星空,暢聊明天的計劃。


    有人要明天蓋新房,有人要向心儀已久的姑娘求婚,有的準備去山上多抓幾頭野豬崽,回來喂養。


    “始祖,你明天有什麽計劃?”


    我的明天嗎?我正在思考,黑暗的天空被一道光刺破。我睜開了眼,卻發現老騙子正扒拉著我的眼皮,拿手機的手電筒照我的眼。


    我一巴掌打開他的手,“幹嘛,你有病啊!”


    老騙子不以為意,反而一臉正經地對我說:“你有病!”


    “滾!”


    “真的,我還給你錄了一段視頻,不信你自己瞅瞅。”


    我疑惑地接過他的手機,點開一看。睡夢中的我突然咧嘴笑起來,笑得跟白癡一樣。


    接著,過了一會兒又默默流淚,哭的稀裏嘩啦。


    老騙子伸出手給我看,隻見上麵一個清晰的牙印,都冒了血。


    “我還以為你犯了失心瘋,伸手過去想把你叫醒。誰知你一口就咬在我手上,要不是我用力掙脫,你這是要把我的手當豬蹄子啃了。”


    好吧,我心想,他伸手的時候,我肯定是在夢裏吃族人遞過來的烤豬腿。


    “拿你也犯不著拿手機照我!”


    “我就是診斷一下,你那一口,是真睡了的無心之舉,還是借機報複。”


    “無聊!”我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把濕漉漉的枕頭扔到一邊。


    老騙子悠悠地歎了口氣:“別想太多。你那是愧疚心裏作祟!你並沒有對不起薩滿一族,他們都是自願的。或許,他們正在某處,以另一種方式快樂的生活著呢,就像你夢裏一樣。”


    我點了點頭,努力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強裂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不用擔心。沒事!”


    “那就好!始祖大人。”


    “老騙子!”


    “幹嘛?”


    “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賤!”


    不過,說實話,做過這個夢之後,我的心裏舒服多了。或許,他們真的如願以償了呢。


    我突然厭棄了待在床shang,好像出去跑跑,呼吸新鮮空氣和太陽,替那些族人,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想到這兒,我挪下了床。


    “喂,小兄弟,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全身多處骨折……”


    我下了床,試著走了兩步,除了繃帶纏繞的緊繃感,一點痛感都沒有。


    我果斷拆了綁帶,還大跳了兩下,疑惑地問老騙子:“你們不會惡作劇來著吧,我根本就沒受傷!”


    “屁。”


    老騙子見我真沒事兒,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朝我手臂上割了一下。


    血瞬間流出!我疼得呲牙咧嘴:“你有發什麽瘋!”


    老騙子盯著我的傷口,半天也見有愈合的跡象,這才訕訕笑了笑:“我以為你成了始祖,突然有特意功能了呢!”


    “去死!”我拿繃帶纏在胳膊上,晃晃悠悠出了病房。剛才小花因為白夜月的抓我手不放的事兒,吃了醋。正準備去安慰一下她,正好碰到趕回來的白夜月。


    “你怎麽能出來!快進去!”


    我就這樣被趕回了病房。


    老騙子坐起來問白夜月:“有進展嗎?”


    “檔案館沒有這把刀的資料,我們卻利用檔案館的網絡,搜索到在咱們當地的一家博物館,有一件極其相似藏品。”


    “那還等什麽,趕緊過去看看!”


    白夜月問老騙子:“您的傷沒事兒?”


    “我就斷了幾根肋骨,被震傷了內腑,不劇烈運動就沒問題。小兄弟,你去不去?”


    “去!”


    白夜月經不住我們倆的苦捱硬泡,特意為我找來一張輪椅。


    然後把我推到停車場,再把我抱上車。


    老騙子同樣坐在後排,朝我賤笑道:“被女人公主抱,滋味不錯吧!你不是好了嗎?幹嘛不解釋一下!”


    我也納悶,為啥自己不解釋一下。


    其實被人照顧的感覺也挺好!我咧嘴笑了笑:“關你毛事!”


    “你肯定對人家有意思!”


    我想了想,可能嗎?雖然她身材很好,笑起來很好看,也很會照顧人,可那份暴戾,發起飆我都噤若寒蟬。


    我甩了甩頭,甩出亂七八糟的想法。


    白夜月猛得一腳油門,我和老騙子直接抱在了一起!


    老騙子疼得齜牙咧嘴:“我去,太猛了!小白啊,我後悔了,我能先下車麽!”


    白夜月趕緊回頭:“抱歉,我忘了你們是病人!”


    眼瞅著前麵一輛大車迎麵駛來,我嚇得頭發都立了起來:“看前麵!”


    “奧!”


    我擦了擦冷汗,和老騙子麵麵相覷。我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不安。


    “看來這博物館之行,不一般啊!”


    我問老騙子:“你是算的,還是隨便說的?”


    “我算倒仙的名頭是白叫的?我預感,危險正在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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