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齊讚賞的豎起大拇指:“厲害。”隋正義誇讚說:“當過特警就是不一樣,跟那些臭番薯爛鳥蛋還是有區別的。”說著,朝手下的人揚揚下巴:“把彩拿甘帶過來。”不到兩分鍾,他們就帶了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走進來。闞齊一看見這人,眼神馬上從剛才的平淡變成狠戾,他打量了一下這個叫彩拿甘的中年男人,問:“是你給警方報的信?”彩拿甘好像被他懾人的目光嚇著了,不敢直視他,躲閃道:“不……不是。”“嗯?”闞齊擰起眉頭:“再說一次?”“不是我……我就是個擺攤的……”“我相信你是擺攤的,其它呢?”闞齊邊說話邊拿過明朗手中的槍,隻聽見一聲清脆的上膛聲,他把槍指向彩拿甘。那聲清響對明朗來說再熟悉不過,他知道闞齊打開了保險栓,也猜到他下一步要幹什麽。當涼颼颼的槍口指著彩拿甘的時候,他身子一抖,就跟定在原地似的,根本不敢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闞齊漫不經心道:“是誰讓你報信的?”“我……我……”彩拿甘又怕又急:“我說了你們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嗎?”“不能。”闞齊立馬答道:“但你不說我會殺了你全家。”彩拿甘一聽頓時毛骨悚然,沒人知道他跟幕後主使是如果承諾的,但看他現在進退維穀的模樣可以猜出幾分,反正就是橫豎都逃不過一死。“你……你不能這樣……”彩拿甘瑟瑟發抖。“快說,我可不敢保證這槍會不會走火。”闞齊是真沒耐性跟他囉嗦。彩拿甘還在左右躊躇,房間裏的人都沒說話,安靜的等待著。突然,隻聽見“砰”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彩拿甘的慘叫聲穿透屋頂,他摔坐在地上,大腿血跡模糊。闞齊真的開槍了?!明朗吃驚的看向闞齊,此時的他麵部線條硬冷,眼神灰暗。這樣的闞齊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他的心一顫,仿佛回到了大半年前自己剛認識他時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狀態。“現在想說了嗎?”闞齊挑起眉問。彩拿甘痛的一頭冷汗,哆嗦著靠在木箱上,做著最後的思想鬥爭。“你還真夠意誌堅定的,我看好你。”闞齊回頭對隋正義說:“兄弟,上菜了。”明朗莫名其妙,不知他們要幹嘛,然後隋正義的幾個手下綁著兩個女的進來了,一個四十來歲,另一個也就不到二十歲。彩拿甘一見這倆人立刻激動的叫起來,明朗聽不懂泰語,但當他看見彩拿甘驚恐的表情時猜都能猜到了,眼前這倆人應該就是他妻子和女兒。兩個女人哪裏見過這種黑場麵,不知所措,見到受傷的彩拿甘哭著就跑過去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闞齊說:“在上小學是吧?今天中午就讓人去接他過來跟你團聚。”“別別別……”彩拿甘就快脫氣了,這幫人真的太恐怖了:“我兒子才七歲,你別動他……”闞齊哼哼笑道:“我動不動他主動權是掌握在你手上,不是我……”彩拿甘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當時為了那二十萬泰銖的酬勞打的那個電話有多害人,他簡直追悔莫及!現在無論如何他都是死路一條,他沒有出路,整個人近乎絕望了。“你殺我就行,別動我家人。”彩拿甘緊抓著老婆和女兒的手,顫巍巍的說。“那怎麽行,”闞齊磨嘰道:“我們出來混的一定要講信用,說了殺你全家,就一定要殺你全家,不然我怎麽跟我的小弟們交待?”身後的明朗看著眼前這個六親不認冰冷至極的人,覺得可怕,他心都是涼颼颼的,他不想見到這樣的闞齊。“你還是不是人?我家人怎麽得罪你了,你……”彩拿甘話沒說完,又一聲脆響,隻見他身子一顛,這次隻是哼唧了一下,他捂著大腿,已經沒有力氣嚎叫了。明朗看著闞齊手中冒著青煙的槍口,難以置信,他居然朝彩拿甘的大腿又開了一槍?!闞齊瘋了……“那我特麽怎麽得罪你了?你一個電話害我損失上億你知道嗎!”闞齊破口大罵道。“齊哥,你冷靜一下……”明朗生怕他一激動直接把人給斃了。“你閉嘴。”闞齊反斥道。明朗楞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沒再插話。這時候有人推開門走進來了,門砸在牆上,發出響聲,房間裏的人不約而同朝後看去。一群人迅速擠進來,不約而同的用槍指著他們。站在前麵的是一個瘦削的男人,五、六十歲,個頭不高,但臉上事故滄桑的褶子好和眉眼間尖銳的光芒很有威懾力,從架勢上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是他們中的頭子,這是明朗最直觀的反應。跟這個人一起進來的有六、七個人,都比他年輕。當明朗的視線逐一掃過這群人時,突然定在了某個人身上。這個人他之前在緬甸邁紮央見過,不但見過,他們還打過,而且那天他差點兒以為自己會死在邁紮央,但最後還是被半路殺出救場的隋正義給一鍋端了。對,這個人就是提薩,此時正擠眉弄眼的看著他們,那副小人得勢的惡心樣兒瞧著就欠收拾。但就眼前這站位來看,今天提薩也不過是個小角色,站在中間這老頭才是大拿。闞齊和隋正義都同時愣怔了幾秒,隨後臉上剛硬的表情才緩了過來。“把槍扔了!”當中一個人命令道。闞齊嗬嗬笑了,把槍扔地上,走過去,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微微一笑:“司提瓦先生,怎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還這麽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