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可別耍、耍花樣。”明朗轉念一想他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闞齊哭笑不得:“我要是耍花樣,那這代價也太大了!”“……”這也倒是,哪有人拿這麽多錢開玩笑。“我這麽做隻有一個目的,”闞齊收起前一秒的笑意,雙眼灣起一道水:“讓你知道我有多稀罕你。”明朗咬著嘴唇,闞齊每次正經八百的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會讓他手足無措到有些狼狽。一個億,闞齊對他的感情居然值一個億?!“喂,你倆要談情說愛能換個時間嗎?要幹活就趕緊的!”隋正義真是看不下去這倆人跟初戀少男少女似的磨嘰。“去幫忙吧!”闞齊勾起嘴角朝明朗笑了。明朗:“哦……”眼前的場景完全出乎明朗預料,以他原來出警的經驗,出發前他已經在腦海中總結過有可能出現的所有突發狀況,但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說真的,這是明朗第一次實打實的感受到闞齊對他的在乎,那一刻,有一種真實的、受寵若驚的小悸動,鑽遍他全身。哪怕他是條漢子,身上也有柔軟敏感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已經被闞齊觸動了n多次。那些武器搬上船費力,可從船上扔河裏卻很輕鬆,就跟扔一堆破銅爛鐵一樣,整個連木箱帶武器全推進湄公河,僅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把船騰空了。看著箱子相繼沉入河裏,闞齊心裏就跟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滿蟲子一樣,揪心,但同時也是釋然的。那種瞬間從沼澤地裏掙脫的輕鬆油然而生,他現在才體會到原來之前壓在肩上的重擔看似無形,實則堪比磐石。他想了好久,這幾天一直在糾結,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好的出路,他也擔心自己這麽做會走投無路,但當他前天在錫江見到明朗跟那個女人一起吃飯時,那種狗急跳牆的衝動讓他惱羞成怒,同時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對明朗的占有欲已經入股入髓,他的人生根本不可能屏蔽掉明朗。最重要的是,當明朗口中說出自己要陪他來清萊的時候,闞齊簡直無地自容到想死!他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人明朗為了他連老媽都放下了,他還在原地瞎磨嘰,前怕狼後怕虎,跟個老娘兒們似的想想都覺得丟人。老樹可以發新芽,前提是要有根,明朗就是他的根,隻要明朗在,不管失去什麽都是身外之物,大不了重頭再來。反正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隻要人沒死,任何事都是小事。所以闞齊決定了,要讓明朗看到自己的誠意,因為明朗這輩子都是他心中那朵小花。“齊哥。”明朗走到他身邊,跟他一起站在甲板上。船艇已經調頭往回走了,可以說他們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我的錢全扔進湄公河了?”闞齊戲謔的笑道。“齊哥,”明朗深深地看著他,眼睛忽閃放光:“不管以後會、會是什麽日子,弟弟都會一直陪著你,我吃啥你、你就吃啥。”闞齊被他這樸實到寒摻的話逗得笑起來:“笨蛋,哥還不至於到你說的那地步,再窮也沒你寒酸。”明朗抿著嘴笑笑,低聲說:“我也就是……打個比方,知道你沒我窮。”明朗猶豫了一下,又問:“你會不會後悔?那麽多錢打水漂了……”闞齊若有所思道:“呃……以後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今天不這麽做我一定會後悔。”“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還、還沒回答你呢,”明朗看看周圍,用隻有他倆聽得到的聲音悄悄說:“那個……比昨天多一點,比明天少、少一點。”闞齊緩了幾秒鍾,總算反應過來了,竟然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明朗,你有多愛我?比昨天多一點,比明天少一點。他們在清萊的第二天早上,闞齊就收到消息,昨晚在景洪和老撾交界處,中國武裝特警截獲了幾艘走私大米的船隻,抓捕了二十幾個非法涉案人員。顯然,要是昨晚他們行動了,現在很有可能就成為那些人其中的一個了。周冠慶幸的拍拍明朗肩膀:“謔……幸虧昨天我們沒去,要不真就是全軍覆沒了。”明朗冒了一圈冷汗,心想大剛他們果然行動了,表麵點頭附和道:“是呀,真走運。”闞齊挑眉問了一句:“真是走運嗎?”這聽著怎麽還點兒其他意思呢?“不然呢?”明朗說:“你這是迷途知返,我佛慈悲,老天爺也、也要救你!”“這樣啊……那我謝謝老天爺了。”闞齊雙手合十朝明朗拜了幾下。明朗被他這舉動搞的有點心虛:“你拜老天爺朝、朝我拜幹嘛……”“你是我的老天爺啊!”闞齊目光精銳的看著他。“……”明朗無言以對,不知道他這話到底幾個意思。這人能不能別這麽聰明?之後他們在清萊待了兩天,交易不成,總要給買家一個合理的說法,好在事情處理的及時,沒有影響到對方的行動,而且兩頭都是隋正義的老交情,對方也肯賣他幾分薄麵,事情解決起來也簡單許多。回到錫江,很多事還是沒有頭緒,亂成一團糟,但闞齊並沒有像從前那般急躁,相反他心中平穩了很多,一種來自心底的安全感讓他放慢了自己的步調,更加沉著周全的調整安排工作上的事。他相信,當人處在一個雜亂無章的環境時,必須先得理清頭緒才能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操之過急其實是在浪費時間。其實有時候放慢思考的速度,反而能更快解決問題。今天闞齊下班後直接開車回家,一分鍾都沒在公司耽誤。一路上滿臉興致勃勃遮都遮不住的笑意,純粹就是個小男人模樣。他邊開車邊笑嘻嘻的撥了個電話。“齊哥?”電話那頭接起來,說話的人氣喘籲籲,從聲音裏都聽得出夾雜著汗水。“幹嘛呢這麽喘?”闞齊看著前麵的道路。“剛剛在搬東西,店裏新、新到了一批配件。”明朗拽起衣服擦擦汗。“哦,”闞齊可以想象得出明朗此時賣力工作的畫麵:“還有多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