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的人?他五行欠揍麽?」安王妃納罕。


    張暘幫著香瓔攔下一蹦三尺高的安王,「安王祖父,瓔兒的意思您明白了麽?」


    安王氣呼呼的,「祖父不明白!」


    香瓔解釋,「大駙馬是算計了我,可親自下旨的是皇帝陛下。咱們若衝到公主府痛揍他,豈不是打了皇帝陛下的臉?有安王祖父在,陛下或許不會明旨申斥,但一定心中芥蒂。安王府以後的麻煩,大了。」


    「大駙馬用心險惡,咱們一定不能讓他順心如意。他等著咱們發火失態,咱們偏不,氣死他。」


    所有的人都同意,「瓔兒說的有道理。」


    安王同意是同意的,還是不甘心,「就這麽放過他不成?我老人家不高興!」


    香瓔笑咪咪取出一方印章,「這是大駙馬給我的見麵禮:他的名章。他在錢莊存的款子若要取出來,是憑這個名章的……」


    「咱家又不缺錢。」英氏嚷嚷。


    英氏扯扯安王妃,「我家不缺錢,真的。」


    英氏是要告訴安王妃,論地位她和安王妃差得遠,可她有錢,很闊氣。


    「知道。」安王妃平時會一臉嫌棄的和英氏吵架,今天卻很好說話,對英氏格外遷就。


    「把他的錢取光,不解氣。」廣寧王也道。


    香瓔得意的笑,「這個爹爹便不懂了。陳家人口不少,都靠大駙馬一個人養活。咱家是不缺錢,不稀罕大駙馬的私房,但我若把大駙馬的私房掏空,他便應付不了他大哥、小妹那兩大家子人。南陽公主府便熱鬧嘍。」


    香瓔是經曆過前世的。她知道陳家的人在南陽公主府僅憑公主府的月例銀子是支撐不下去的,陳墨池一直在拿私房錢貼補。如果有一天,陳墨池沒錢了,陳家人的優裕生活繼續不下去,南陽公主府肯定鬧翻天。


    按常理說,在人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既然住在公主府,陳家人便應該守公主府的規矩。但陳家人已經吃慣香家了,在陳家人看來,陳墨池就是個香餑餑,香家搶著要,南陽公主也搶著要。既然都搶著要,那理所應當討好陳家人、養活陳家人,理所應當要讓陳家人錦衣玉食。


    南陽公主和香馥可不一樣。香馥和陳墨池做夫妻的時候,能忍讓陳家人、養著陳家全家,拿陳老太太等當自家人看待。南陽公主也可以養著陳家這些人,但那是恩賜的態度,府中有份例、有月例,再多的南陽公主便不肯給了。


    搶走陳墨池的錢,是香瓔報複陳墨池的的第一步。


    香馥幽幽歎氣,「從前我總是勸瓔兒,說陳墨池總歸是她親生父親,要瓔兒尊重他、敬愛他。這個話我歸回,瓔兒,你憑自己的心意行事吧。」


    「瓔兒,你愛搶他的錢,那便搶。」廣寧王支持香瓔,「不過,他人髒,錢也髒,錢搶到手之後,捐了吧。你若缺銀錢使用,爹給你。」


    「有錢有錢,瓔兒有錢。香家的錢都歸她管。」英氏忙道。


    香瓔笑嘻嘻的伸出小手,「我錢確實夠用。不過爹爹要給我錢也是可以的,我不嫌錢多了燒手。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張暘把她的小手擋回去,「他說過,他的錢是我的。」


    廣寧王詫異,「你記性這麽好,你小時候我說過的話,記到現在?」


    張暘微笑不語。雖然不語,但他的神情分別是告訴廣寧王,別想賴賬。


    「跟我搶錢?」香瓔叉起小蠻腰,氣勢洶洶。


    「陪你搶錢。」張暘笑,「明個兒你要去錢莊對不對?一起一起。」


    香瓔樂了,「我還真需要你這麽能打的。錢莊若老老實實取給我還則罷了,若有一句半句推脫之詞……」


    張暘果斷的做了個「殺」的手勢。


    香瓔喜笑顏開。


    廣寧王見他倆玩得開心,心情也放鬆了,「瓔兒,阿暘,你倆都會搶錢了,估計也用不著我了。我的錢要好生存起來,給小弟弟用。」


    廣寧王是開玩笑,誰知安王當真了,瞪起眼睛,「哪能沒有小丫頭的?憲兒我告訴你,沒有誰的也不能沒有小丫頭的,你敢欺負她試試。」


    安王妃也替香瓔抱不平,「小丫頭跟她小女婿鬧著玩罷了,憲兒你跟著添什麽亂。」


    香瓔細膩光滑如軟玉般的小臉蛋上,飛起朵朵紅霞。


    小女婿?這都哪跟哪啊,王妃祖母真會胡說……


    她假裝沒聽見,拉著英氏的手嘰嘰咕咕。


    張暘臉色也不自然,破天荒陪安王說起閑話,天南海北的胡扯。


    廣寧王和香馥看在眼裏,竊竊私語。


    「阿馥,我養大阿暘,是給咱家瓔兒養了個小女婿?」


    「從前沒留意,今天仔細想想,阿暘這孩子很好,又無父無母,做個上門女婿豈不是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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