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為貝子嘉的病菌不斷在蠶食她的身心,影響她的正常機能,害她老是想他、念他、氣他、怪他;怨他、罵他……總之她的全副心神就隻有他!


    為一個男人而感到歡喜哀愁,心情隨他而變,這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情感讓她害怕,所以她極力排斥、抗拒,不允許這種感情的存在,不承認自己早已淪陷的事實。


    她深信隻要把這個病菌除掉,她就會不再受到貝子嘉的折騰,不會再被他給擾亂,之後她一定能恢複正常,奪回自己的主宰權。


    但當貝子嘉負傷離去,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她卻隻覺得手足無措,深怕她會從此失去他!


    她直到那時才驚覺到,那個叫作貝子嘉的病菌早已沁入她的骨髓,與她密不可分,讓她難以割舍。


    她多年來維持清心寡欲,不對男人動心動情,對愛情避之唯恐不及,滿以為城牆是牢不可破的,怎知貝子嘉卻在瞬問攻陷了她所有的心防!


    縱然不願承認,富智慧卻不能再自欺欺人——她知道從前那個唯我獨尊的大女人已不複存在,現在的她隻是個墜入愛河的小女人!


    不過這個認知是否已太遲了?在她狠狠推開貝子嘉,迫使他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後,她是否還有挽回的餘地?


    假使他真的做出對不起她的事,跟別的女人共度春宵,她可以原諒他嗎?他們可以既往不咎,重新開始嗎……


    在睡意蒙朧中睜開眼,富智慧發現自己被人騰空抱起,她抬頭,映入睡眼的是貝子嘉,她很自然的伸手拴住他的頸項,把臉蛋埋在他的胸膛廝磨。


    「我在作夢嗎?你不是不回來嗎?」她一定是在作夢!不然她不會聽到他久違的溫柔笑語。


    「你常在夢裏見到我嗎?」她的夢中有他是嗎?還真是讓他感到竊喜。


    「這是第一次。」她輕聲呢喃。


    「你希望我是夢,還是現實?」他好失望,還以為她常夢到他呢!貝子嘉小心翼翼的把她輕放在床上。


    富智慧戀戀不舍的圈住他不放,她好久沒跟他這樣溫馨的枕邊細語,這麽美好的感覺果然是夢嗎?


    「有分別嗎?」她皺皺眉頭,表情像個孩子似的,天真又可愛。


    「當然有……」他忍不住俯身親吻她的小嘴。


    因為是夢,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能夠拋開平常的矜持與害羞,非常熱情的回吻他,甚至主動的撫摸他、挑逗他。


    一切都是這麽的美好,兩人契合無間,彼此需索渴求,一如過往的激/情投入……


    富智慧赫然醒來,渾身香汗涔涔,她躺在床上,身旁卻是空無一人——果然隻是一場夢啊!


    可卻非常的真實,她的身體居然有股酥麻的感覺,被親吻、撫摸的觸感猶存,老天!她竟然會作這種春夢!


    這下子再濃的睡意也不翼而飛,富智慧起身走向書房,桌上的筆電還沒關,她果然應該是在工作——


    等等!她怎會睡在床上?她記得自己沒回房間,她是趴在桌上睡的,難不成是子嘉真的回來了嗎?''


    她匆忙折返空蕩蕩的臥室,再轉頭看向浴室,果不其然,微弱的燈光從浴室的門縫泄出。


    子嘉在裏而嗎?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會不會隻是她忘記關燈了?


    富智慧伸手探向門柄,浴室門同時被打開,害她嚇得差點尖叫出來,驚魂剛定,她便與赤身露體的老公打了個照麵。


    貝子嘉的驚嚇並不亞於她——剛洗完澡出來,隨便在下身圍條浴巾,一邊拭擦頭發,一邊打開浴室門,他完全沒預期會看見花容失色的妻子就佇在門口堵人。


    兩人意外的四日相對,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什麽態度來麵對彼此,兩人都感到既尷尬、又無措,沉默過後,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


    「你何時回來的?」她別開眼不看他。


    「我把你吵醒了嗎?」他則是純粹在找話題。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兩人再度同時回話——


    「沒有。」她隨便回答。


    「你就這麽討厭看到我嗎?」他的語氣很尖酸。


    富智慧頓感委屈——明明就是他劈腿有外遇,卻說得好像是她背叛似的,向來心高氣傲的她當然無法放下身段加以解釋,更別說是向他坦承感情,或是與他握手言和。


    結果她隻是冷著臉瞪他,然後不屑的瞟了一眼浴室,驀地轉身走人。


    她的表情是這麽的鄙夷,可想而知她是在想什麽,貝子嘉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心有不甘的替自己叫屈,「你以為我是在清洗偷腥的證據嗎?」


    「我又沒說仆麽,是你自己作賊心虛、不打自招!」她譏諷著,對他的背叛感到痛心疾首。


    真是教他忍無可忍!


    他粗魯的一把抓住她,強行把她推倒在床上,再飛快翻身壓製著她,瘋狂的親吻她、愛撫她:他的動作既橫蠻、又霸道,激起她的奮力反抗!


    「不要!住手!」不肯就範的富智慧不停的掙紮,卻因不想驚動家人而未放聲大叫。「貝子嘉!你是瘋得還不夠嗎?」


    他才沒有!貝子嘉放緩動作,氣憤難平的指出,「有哪個會蠢得在外麵偷腥後,再回來家裏銷毀證據的?」


    「因為那個男人膽大包天,唯恐老婆不知道他有多風流!」她一口咬定。


    「你以為是誰害我要去洗冷水澡的?」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牢她,等著看她的洋相。「要不是老婆主動勾引,卻偏在打得火熱的緊要關頭睡死的話,我才不用活受罪!」


    轟的一聲,她的粉臉在霎時漲得通紅一片,大眼圓瞠,慘叫一聲直否認。「那是作夢!」


    「你是真的分不清,還赴故意在裝蒜?」他壞心眼的欣賞著她的狼狽樣,感到好開心。


    「我……」她羞慚得無地自容。


    富智慧索性當鴕鳥,別開臉躲進枕頭裏,感覺到他幾乎全裸的身體的確很冰,使情不自禁的把身體貼向他,給他溫暖。


    她這個舉動無片是在放火,讓他再也難以壓抑渴望,迫不及待的抱住她。


    貝子嘉實在很生自己的氣——為何他這麽沒有骨氣,明明都已被她傷得體無完膚,對她感到徹底失望,打算盡情放縱自己跟別的女人徹夜狂歡,讓她後悔沒能挽留他,但他卻還是狠不下心,做不出背叛她的行為!


    所以他隻好像隻哈巴狗似的乖乖回家,而現在她隻是稍微對他展露一點溫柔,他就已經把持不住,忙不迭的送上熱情。


    唉!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他從未想到自己的意誌力竟是這麽薄弱,竟然完全抗拒不了她的美色,甘願向她俯首稱臣。


    唉!誰教他對她足又愛、義恨,拿她完全沒轍。


    「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久違的軟玉溫香、熟悉的誘人曲線在在令他情難自禁,心魂迷醉。「你要有所覺悟,讓我滿足為止。」


    這回貝子嘉不再粗野,他一如往常的極盡溫柔與疼惜,富智慧很難不投降,熱情的回應著他。


    此刻她發覺自己竟是全然的信任他,棚信他沒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因為她的身心都承受著甜蜜的重量,感受著他源源不絕的激/情熱愛。


    「波霸美眉沒有滿足你嗎?」她抽空還挪揄起他來。


    「你是皮在癢嗎?」他狠狠的吮吻她,大掌則同時進行攻擊。


    「哇!不要!住手!」她嬌喘連連,不得不高呼阻止。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著彼此,在完全沒有隔閡之下,兩人都有了嶄新的感受及不同的心情。


    一切歸於平靜,兩人仍然緊緊相擁。


    貝子嘉平躺在床上,滿足的摟抱住他愛不釋手的老婆;富智慧則是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慵懶的伏在她無限眷戀的老公胸膛上。


    此時,情深意濃,正是談心的大好時機。


    「我終於明白,人為何會有殺人的衝動。」貝子嘉親吻著她的秀發。「當我今晚看見龍仁昊跟你在一起,當時我是真的想把他給宰了。」


    「我怎麽不知道自己竟然嫁給一個殺人狂魔了。」她皮皮的調侃,心底洋溢著幸福與喜悅的感受。


    「為了奪回心愛的女人,男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對上她的眼睛放話。


    瞧他滿臉認真,這下子富智慧怎麽都不能告訴他龍仁昊惡整他們的事,而且更不能袒護龍仁昊,於是她隻好換了個方式,想打消他對龍仁昊不利的念頭。「殺人是要坐牢的,而最重的刑罰可是終身監禁,如果你被抓了,別指望我會替你活守寡,我會立刻改嫁!」挑眉撂話,眼瞳閃著狡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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