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秋茉咖啡屋裏的空調舒適怡人,空氣中飄散著陣陣咖啡香,在這炎熱的下午別有一番慵懶的氛圍。


    茉心順手煮了杯咖啡端給小芳,「辛苦了,妳也喝杯咖啡吧!」


    「謝謝茉心姊。」小芳接過手,突然想起,「對了,妳不是說要送藥給於伯伯嗎?」


    「對,昨天我拿處方箋去藥局拿了藥卻忘了帶回家,得找時間送回去。」她父親每次都等到藥都吃完才要她去拿藥,所以拖延不得。


    「那妳快去吧!現在客人不多,我一個人可以應付。」


    「好,那我先回去了,謝謝妳,小芳。」將最後一些咖啡豆研磨好,茉心這才從後門離開。


    到旁邊騎樓下牽來單車,她正準備離開時,卻發現一輛高級轎車停在她麵前,擋住她的去路。


    不一會兒就見季傲白從車裏走了出來,茉心的眸心緊縮了下,「你……你是湊巧經過,還是來找我的?」


    「我當然是來找妳的。」


    「你怎麽知道我的店在這裏?」就不知道他來找她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想知道的事隻要問一問、查一查就可以得手。」他撇嘴一笑。


    「你調查我?」茉心深吸口氣,「你是來要回外套的嗎?我……我沒帶來這裏。」


    「哈……妳也把我看得太小氣了,那件外套妳若喜歡就留著作紀念,不必還我了。」他扯著笑,目光炯炯的望著她,「想兜風嗎?」


    「兜風?!」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以為我很閑嗎?很抱歉,我沒空。」


    丟下這話,她便轉過單車龍頭,打算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他迅速檔住她的去路,雙臂抱胸,綻出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妳不覺得自己的生活除了父親以外就是這間咖啡屋,非常枯燥乏味?何不敞開心胸跟我去兜兜風,心情會好許多。」


    「你還真的調查我!但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既不覺得悶也不乏味!」她氣憤地看著他。「倒是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會喜歡我,是不是劉光鄴要你來對付我的?」


    「一個男人追求一個女人,錯了嗎?這和劉光鄴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揚起眉,不以為然地道。


    「就算是這樣,我很忙,沒有兜風的命,請你走吧!」發現他的車子整個擋住出路,不管她轉哪個方向都會被他擋到,她忍不住說:「我勸你趕緊把車開走,否則被我撞壞的話,我可不負責。」


    他真以為她不敢動他的百萬名車嗎?


    「沒關係,妳撞吧!這車是劉光鄴買給我的,妳就把車當成他,盡情發泄吧!」他恣意地靠在車旁,一副事不關己樣。


    如意料的,她的小臉立即起了變化,帶有不解和懷疑「你為什麽這麽做?不怕他會責怪你?」


    「他已經把車送我,我愛怎麽做就怎麽做,要不我也正打算把車還給他。」他用一貫慵懶而魅惑的嗓音說道:「既然妳不喜歡我替他做事,我就離開他。」


    「你說的是真的?」茉心瞅著他的眼,想了想才道:「你不是靠他吃飯嗎?今後怎麽辦?」


    「今後嘛……」他欺近她的臉,低啞的語音輕迥在她耳畔,「靠妳吃飯,如何?」她心口一震,倉皇道:「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讓我出去,我還得趕回家去。」


    「我送妳。」他仍不放棄。


    「別以為我不敢,我真的會撞。」他以為她在說笑嗎?還是老虎不發威,他就把她當成了病貓?


    「好,請撞。」他彎起嘴角。


    一氣之下,她還真的拿單車撞上他的轎車,隻見光滑的烤漆上多了好幾條刮痕!


    她猛地一愣,又偷偷瞄他一眼,等著他對她口出惡言,可是他非但沒有罵人,更沒板起臉,反而笑容滿麵的說:「如果發泄不夠,請再繼續。」


    「你……你有病呀!」茉心還真拿他沒轍,「這可是高級車耶!光維修費就很貴。」


    「我都說我不要了,還管什麽維修費。」季傲白走向她,「單車給我,我幫妳好了,可以把車子刮得更徹底一點。」


    「你瘋了!」她攔下他,錯愕的探究著他的表情,「你何苦這麽做?」


    「因為我想讓妳知道我說的全是實話。」他俊眉一挑,「我並非不幫劉光鄴做事就活不下去,之所以待在他身邊不過是想體驗不同的生活罷了。」


    「嗬!你的興趣還真奇特,反正不幹我的事,快把車開走。」這男人真不可理喻,還有那個可笑的理由誰會信呢?


    但為何,茉心心中卻有一絲絲想相信他的欲望?


    「第三次。」他突然說。


    「什麽意思?」


    「第一次是在俱樂部,第二次是在醫院門口,這是妳第三次拒絕我。」溫柔的低語傳進她耳裏,令她倒吸口氣,「可是茉心,我不會放棄的。」


    茉心?!茉心以為自己聽了會起雞皮疙瘩,可是她並沒有!


    「你別再說了,我們是不可能的。」她的答案還是這樣。


    「妳以為還可以拒絕我幾次?」季傲白沉定的眸波瀾不興,隱約透出一股吊詭。


    望著他嘴角勾勒的笑痕,她的心口猛然繃緊,全身血液加速流動。


    「像你們這種人應該不缺女人,為何你會執意追求我?」她並非看輕自己,而是莫名其妙招惹到一個謎樣的男人,她能不疑惑嗎?


    「因為妳很不一樣,和我過去認識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嗓音柔魅逼人,「妳相信一見鍾情嗎?」


    「一見……不,我們才見過兩三次麵,你又怎知我是你想的那樣?」她忍不住又問。


    「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季傲白的話一如他的人般有自信。


    「你真的很會說話,但是你好像不知道我最不喜歡花言巧語的男人。」她的目光還停留在車上的刮痕,心底直後悔剛才為何要這麽衝動?


    盡管很氣他,可是幹車子何事?


    「嗬!光聽妳這麽說,就知道妳不信我對妳一見鍾情、打死也要追上妳的決心,但是我會證明的,請拭目以待。」他勾起唇,欺近她的耳畔說。


    茉心倒抽口氣,接著搖搖頭,「對,我是不信,你到底讓不讓我走?」


    「好吧!如妳所願。」他坐進車中,將車子往後移。


    她咬咬唇,立刻騎上單車,踩著踏板從他麵前離開。


    踩著單車,她始終覺得背上非常灼熱,莫非他還直盯著她的背影?


    此時此刻,她不禁開始懷疑,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如果他又來找她她該怎麽做?為何她心底的堅持竟然愈來愈軟化了呢?


    * * *


    茉心的父親是大學教授,自從妻子去世後便將全副精神擺在學術研究上,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而他本身患有高血壓等慢性病,卻從不注意身體,因此茉心必須不時盯著父親吃藥。


    她知道爸很愛媽,在媽去世後的那半年他幾乎不說一句話,整天坐在窗前看著外頭那株媽生前最愛的桂花樹。


    半年後,他終於願意說話了,卻把所有時間拿來做研究,茉心猜想他這麽做全然是為了忘記失去媽的傷痛,但是如此忘我的鑽研隻會弄壞自己的身體。


    而她這個做女兒的勸不動他,隻能給予更多的關心與安慰。


    「爸,這是您最愛吃的紅燒魚,我剛剛看著食譜做的,嚐嚐看。」將做好的菜端上桌,香味陣陣撲鼻而來。


    「光聞味道就知道很好吃。」於實遠笑看這桌菜,「妳的手藝愈來愈好了。」


    「爸,光聞不準啦!跟媽比還差得遠——」見爸的眸底瞬間融入苦澀,她才發覺自己又說錯話了,「對不起,我隻是……」


    「沒關係。」於實遠拿起筷子,「我嚐嚐看。」


    她趕緊坐下,盯著父親的表情看,「怎麽樣,滋味如何?」


    「挺好,看著食譜能做出這樣的味道,手藝不錯呢!」滿足一笑,他繼續吃著。


    「還有,我拿了藥回來,您要記得吃呀!」她指著放置藥物的抽屜。


    「唉!醫生開的藥可是一包比一包大,我看了就反胃。」若不是想讓茉心安心,他才不吃。


    「一天不過吃三次,就為了我忍耐嘛!」茉心撒嬌的笑,接著又說:「爸,我想休息幾天,把咖啡屋交給小芳或是再找個幫手,我們父女倆一起出國走走,如何?」


    她不希望爸把時間都花在研究上,希望他能走進人群、重拾歡樂。


    「不了,妳找同學或朋友去吧!」於實遠望著亭亭玉立的女兒,才恍然發現這幾年都沒好好看她,「出國的錢我幫妳出。」


    「錢不是問題,我是想多陪陪爸,您不覺得成天做研究很累人嗎?趁大學開學前,我們去走走嘛!」年紀大了總得走動走動。


    他對她漾出慈藹的笑,「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麽,爸沒事的。」


    茉心望著老爸的笑容,隻能無奈地點點頭,「好,我知道。」


    叮咚、叮咚——


    「快遞……」門外傳來聲響。


    「有人送快遞!我去看看。」茉心站起身走向大門。


    「於實遠先生的快遞,請簽收。」快遞禮貌地道。


    她接過一隻信封,代為簽收,「謝謝。」


    看著上麵陌生的地址,她疑惑的走進屋裏,將東西交給老爸。


    於實遠立即拆開,當看見裏頭那張信柬時,臉色明顯起了變化,手也跟著顫抖。


    「爸,您怎麽了?」父親怪異的反應讓她起疑,「裏麵寫些什麽?我看看。」


    她正要伸出手,於實遠立即站了起來,「我回房間一下。」


    「爸!」看他迅速走進房間,茉心的不解更深了。


    到底是誰寄來的?


    回到房裏的於實遠將門鎖上,再度抽出信封裏的信,仔細看著信上的內容——


    於先生,多年不見,還記得我嗎?


    相隔這麽久才聯擊,實感抱歉,因為在那之後我發生了一場意外,久住醫院,直到數月前才複健成功回到工作崗位,但我未曾忘記與您之間的約定。


    您於五年前委托的案子如今已有眉目,據調查令郎目前人在台北,如果還需要更詳盡的消息,請回複以下的電話,我將繼續深入調查。


    江誌友


    「沒想到這麽久了,竟突然來了消息!」於實遠拿下眼鏡,揉揉眉心。


    還記得五年前,他在車站遇到一個人皮夾被扒,那人因沒錢買車票,到處向陌坐人求援,最後於實遠對他伸出了援手。


    而那人就是江誌友。


    事後江誌友表明自己在征信社工作,希望可以為他做點事,報答他的恩情,而他本想婉謝,但他突然想起一個人……


    但之後江誌友便失去聯絡,他曾想過,或許事隔多年要查一個人並不容易。當然,他也曾想過另外請人尋找,可是又害怕最後隻是一場空,因而一直猶豫著。


    萬萬沒想到現在居然來了消息!


    沒想到他還活著……他的兒子真的還活著!


    想到這,於實遠不禁淚流滿麵,胸口隱隱作疼。接著,他拿起手機,按下那串電話號碼。


    * * *


    父親這陣子的焦慮,茉心並非沒有察覺到,而是她問了,父親卻頻頻閃躲,不願正麵回答她。


    是很重要的事嗎?她不停思索著各種可能,但就是理不出頭緒。


    看著爸時而皺眉、時而發呆,魂不守舍的模樣,她隻能耐心等待他主動開口告訴她。


    一早來到咖啡屋,才剛營業,就見那位天天都來報到的男客人走了進來。


    「還是一份三明治、一杯咖啡嗎?」他每天都點同樣的早餐,因此她很熟悉。


    「沒錯。」他客氣的笑了笑。


    「請坐,馬上好。」茉心回頭才準備煮咖啡,就見小芳朝她擠眉弄眼。


    「妳再這樣,明天就別來了。」茉心端起臉色,睨她一眼。


    「妳如果辭退我,就找不到像我這麽棒的助手了。麽小芳還真愛說大話。


    「還真自大哩!我就找給妳看。」茉心威脅道。


    「等找到了再跟我說。」小芳調皮的對她吐吐舌尖。


    「真是受不了妳。」她對小芳皺皺鼻子。


    小芳笑了笑,想到什麽的說道:「對了,昨天晚上妳離開後,誠美育幼院的院長打電話來找妳。」


    「哦!院長說些什麽?」茉心揚起眉。


    自從有記憶以來,父親就帶著她走遍各家孤兒院與育幼院,好像是在尋找什麽人,而父親與誠美育幼院院長的交情極好,經常幫忙育幼院籌款與當義工。


    等茉心長大了,便接手父親的善行,無論多忙她都會抽空去探訪育幼院的孩子,也會在固定的日子前往擔任義工。


    「我說妳不在,她就說晚點再打來。」


    「哦!那我等會兒就打過去。」說著,茉心便將三明治、咖啡放在托盤上,走向那位男客人,「先生,請用。」


    見她放了東西就要走,他連忙叫住她,「等等,妳……妳……」茉心見他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彎起嘴角問:「先生對於餐點有什麽意見嗎?」


    「別誤會,我對妳們的餐點和服務都很滿意,尤其……是妳。」他紅著臉說出這句話。


    「啊?」他直率的告白教茉心愣住,再看向他垂著臉,已紅透的頸項,又覺得很好笑,「呃,謝謝。」


    「我叫鄭照陽。」他躊躇了會兒,便開始自我介紹。


    「原來是鄭先生。」茉心客氣回應。


    他深吸口氣,把憋在心裏好久的話說出口,「我……我想請妳吃頓飯可以嗎?」


    「這……」她沒想到真被小芳說中了,「不知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我想和妳做個朋友。」他很緊張,一鼓作氣的把話都說出口,「我注意妳很久了,也偷偷觀察著妳,覺得妳是個不錯的女人,所以我……」


    茉心瞧他的腦袋愈垂愈低,心底清楚他有多麽緊張,但是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免得人家抱著希望,那就是她的錯了。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婉拒他的好意而不傷及他的自尊心時,有個人走了過來。


    是他!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幾天不見,她以為他已經放棄,如今卻又出現在她麵前,教她手足無措心跳驀然加快。


    季傲白直接走到鄭照陽麵前,「你好。」


    鄭照陽不認識他,隻能點點頭,「你好。」


    「在追一個女人之前,該先問問她是否已名花有主。」季傲白故意對茉心眨睛眼。


    鄭照陽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再看看茉心,「難道你們……」


    「對,我們正在交往。」季傲白對他扯唇一笑。


    茉心震驚地望著他,才想開口反駁,可季傲白動作更快的拉著她便說:「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走?走哪去?」她一愣。


    「我們不是要去約會嗎?妳還真會裝傻,走吧!」他的笑令人無法抗拒,在她回神之前便被他給拉了出去。


    待在櫃抬內的小芳看見這一幕,不由瞠目結舌,就不知道茉心姊究竟在哪兒認識那麽酷帥的男人!


    被拉出店外的茉心不滿的望著季傲白,質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哪時候答應要和你交往了?」


    「現在。」他扯唇一笑。


    「別胡說了。」她推開他轉過身,「我要回店裏了。」


    「妳喜歡他嗎?」季傲白瞇起犀利的眸。


    「我沒說我喜歡他。」


    「我想也是,所以是出於好心為妳解圍,妳應該感激我才是。」他斜靠在車邊,笑意盎然的望著她。


    「我並沒要你這麽做,再說對方彬彬有禮,就算我拒絕他,他也不會為難我的。」她回過頭看他一眼,「不是每個男人都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有什麽不好?」他扯唇笑問:「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追求妳,隻是妳從不答應。」


    「你知不知道你三番兩次過來跟我說這種話也算是性騷擾?」她忍不住對他這麽說。


    「性騷擾?妳把我當成色狼了?哈……」他霍然大笑,「沒關係,我有信心可以打破妳的成見,讓妳接受我。」


    他的眼神如此爍亮,語氣這般肯定,好像她真的會接受他似的,真是自大的男人。


    「你真是想太多了!」


    他勾起一抹笑,「其實妳已經有點動心了,對不對?」


    「才沒……」她搖搖頭,怎麽也不願承認他幾次的出現已成功擾亂她的心,教她厘不清對他的感覺究竟是喜歡還是討厭。


    望著她的水燦大眼,和倔強的小嘴,季傲白忍不住將她拉至麵前,掬起她的下顎,剽悍地吻住她的兩片紅唇。


    茉心被他這一吻,整個人僵在他懷中,腦中一片空白,隻能任由他對她深吮輕囓……


    待她回過神,伸出藕臂猛地推開他,兩人目光瞬間膠著,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了。


    「對不起,是我情不自禁。」他堪澀一笑。


    茉心打他一巴掌,轉身逃進咖啡屋,直接躲進置物間裏,不敢去看小芳異樣的眼光。


    她撫著唇上殘留的灼熱感,心已茫然,或許她真的被他給說中了,再過不久她便會對他棄械投降,答應與他交往……


    不……她猛搖著腦袋,想將他的身影從腦袋裏甩開,這才想起誠美育幼院院長來電的事!


    說不定院長有急事,她該趕緊回電話,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她整理好心情後走了出去,進入櫃台打電話到育幼院。


    接電話的就是院長呂華,「是茉心嗎?」


    「對,聽說您找我。」


    「唉!其實這事找妳也沒用,我隻是一時覺得心煩,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呂華已年近六十,大半歲月都奉獻在育幼院裏,如今發生這麽大的事,她簡直是欲哭無淚。


    「到底什麽事,您就說來聽聽嘛!」感覺呂院長似乎不太想說了,茉心不禁心急了起來。


    「這……我想把誠美結束了。」呂華說道。


    「為什麽?發生了很嚴重的事嗎?」呂院長對育幼院的情感是毋庸置疑的,若非走投無路,她絕不會這麽說。


    「育幼院的那塊地原是一名企業家無償借給我們使用的,可那名企業家前陣子去世了,他的小孩,是一對兄妹,想要收回這塊土地,隻給我們三個月的時間遷移,這麽短的時間,要我去哪裏找地蓋育幼院,何況育幼院也沒有這麽多的資金。」呂華終於還是說了,末了還重重歎口氣。


    「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難道不能和對方商量一下?」茉心聽了也跟著心急起來。


    「該說的都說了,他們兄妹哥哥還不錯,可妹妹聽說是剛從國外回來,準備在育幼院的地址成立一間音樂學校。」從呂華的聲音可以聽出她為了這件事有多疲累。


    「您別急,我可以再去拜托他們,您也先打聽一下有沒有其它地方可以讓誠美重新開始。」又勸了呂院長幾句後,茉心這才掛了電話。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非常淩亂,忍不住碎念道:「怎麽搞的,為什麽惱人的事全都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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