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仿佛沒有看到那些目光,淡定自若的從褲袋裏掏出了手機。 電話是肖明陽打來的,屏幕上顯示著他的名字。 顧銘瑄就坐在他身旁,瞄到肖明陽三個字,猝不及防的將手機搶過去按下了接聽:“晨晨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說。” 他的口氣理直氣壯,就好像他還是雲翌晨的老公,立場格外鮮明。 雲翌晨微微蹙了下眉,心裏雖然有些惱卻不至於怒。 畢竟他也想讓肖明陽死心,利用一下顧銘瑄也未嚐不可。 他沒有去搶手機,端起麵前薏米汁又暍了一口。 一舉一動沉靜自然,毫無緊張之感。 如此的表現很好的取悅了顧銘瑄。 男人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他隨意搭在大腿上的手,似乎是給他的獎勵。 耳邊的聽筒裏一直很安靜。 肖明陽識別出顧銘瑄的聲線,並沒有發出聲音。 顧銘瑄等的不耐煩,催促道:“不說話我要掛電話了。” am……,, 肖明陽直接把電話給切了。 目的達成,顧銘瑄勾唇一笑,將手機放到雲翌晨麵前的餐桌,貼在他耳邊小聲道:“看在你表現很不錯的份 上,待會兒我一定陪你把戲演好。” 當眾咬耳朵的舉動,很好的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那一家三口通通望了過去。 雲翌光藏在餐桌底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真是滅了雲翌晨的心思都有。 兩年來他費盡心機才把這人踩在腳底下,真是搞不懂顧銘瑄為何就突然轉了性。 雲翌晨有什麽好! 沒有他溫柔,沒有他乖順,也沒有他會討顧銘瑄歡心。 顧銘瑄一定是瞎了眼了才會回心轉意! “咚咚咚__” 服務生剛好在這時將餐品送了進來。 小服務員將一盤盤的菜品送上餐桌,雲錦城拿起筷子招呼道:“銘瑄,開餐吧,你待會還有事,咱們就不多聊 了,改日方便的時候我們再聚。” “好,多謝雲叔體諒。” 顧銘瑄放開雲翌晨的手拿起了筷子,一如既往表現的很紳士,並未讓那一家三口看出什麽異樣的情緒。 一餐飯就這樣在各踹心思的氣氛中進行了下去。 用餐完畢大概七點半的樣子。 雲錦城太過心急,不等顧銘瑄主動告別便先一步開口:“銘瑄啊,有事你就先走吧,我們稍坐一下也離開了。” “好,那我就先走一步,我們電話聯係。” 顧銘瑄拉上雲翌晨的手站了起來。 雲翌晨順著他的意思,跟著他離開了包房。 目送著他們倆人消失,徐文麗跑到雲錦城身邊摟住了他的手臂:“老公,你說今晚的事能成嗎?我怎麽總感覺 哪裏不對頭呢?” “放心吧,那臭小子為了他媽的骨灰不敢耍詐。”雲錦城一派自信,安撫似的拍了拍徐文麗的手背,看向雲翌 光說:“我讓司機把東西送上來,你做好準備,那小子打電話過來一定記得錄音,明早顧銘瑄醒來問起這事,你直 接給他聽錄音,不要做太多解釋,顧銘瑄如果知道是那小子親自把你送上了他的大床,這輩子那小子就別想再翻 身了。” “嗯,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心裏激動的要命,雲翌光的唇齒邊綻放著欣喜雀躍的笑容。 自家兒子開心,雲錦城就開心,掏出手機給他司機打了個電話。 不多久的功夫,司機就將裝著雲翌晨母親骨灰的白玉瓷瓶送了上來。 精雕細琢的瓷瓶猶如雲翌晨所講,瓶口處封著一道紅色的福紙,隻要一打開就粘不上了。 他們並沒敢輕舉妄動,做什麽手腳。 也正因如此,徐文麗的心裏一直都不踏實,瞟了眼放置在桌邊的瓷瓶,忍不住提醒:“老公,第二套方案你沒 用,那不孝子要是耍什麽陰謀詭計,我們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哼哼,那小子要是敢耍詐,我就挖了他外公外婆的祖墳,對付他的手段我還多得是!” “鈴——” 雲錦城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雲翌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因為剛剛就在等雲翌晨的電話,他的手機就擺在桌麵上。 看到雲翌晨打來,雲翌光按照雲錦城的指示,打開錄音設備才接聽電話:“哥。” 他故意放軟了口氣,這錄音可是給顧銘瑄聽的,他必須表現出他的乖巧。 雲翌晨也不傻,每次接他電話,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態度,如今變成這樣顯然有詐,隻是這會兒沒必要跟他 計較。 雲翌晨漠然開口:“你上來吧,藥他已經吃了,這會兒正在洗澡。” “哥,這事你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銘瑄哥知道你給他下i藥肯定會......” “嘟——” 雲翌光還想繼續演戲,在多說點什麽表現出自己的清白,雲翌晨卻沒給他機會,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無奈他隻好關掉了錄音,收起手機拿起了桌邊的瓷瓶:“爸,我上去了。” “好,別緊張,那藥的校力很強,顧銘瑄今晚肯定逃不掉的。” “嗯,那我走了。” 雲翌光急急的邁開了腳步。 徐文麗起身跟了過去。 一路將兒子送到電梯口,跟雲翌光來了個擁抱:“兒子,媽媽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加油,徹底除掉雲翌晨那個 絆腳石。” “我比你還心急呢,等我的好消息吧。” 雲翌光撫了撫自家母親的後背,徐文麗便慢慢的放開了他。 電梯門剛好在這時打開,雲翌光邁進電梯跟徐文麗揮了揮手,滿心歡喜的按下了十二層的電梯按鍵。 來到雲翌晨預定的房間門口,他急不可耐按下了門鈴。 雲翌晨開的門,看到雲翌光手上的瓶子心裏終於踏實了,讓出門口站到了一邊:“他還在浴室,藥效應該上來 了,你進去吧。” 顧銘瑄如他所言,當真是很配合演出,為了營造出被下i藥的假象,剛上來以後灌了半瓶威士忌。 這會兒還在泡著熱水澡,隻為加速酒精的效應。 心裏存著防備,雲翌光的一雙手緊緊的握著那個瓶子,步履緩慢的走了進去。 雲翌晨推上房門,引著他走去了臥室的浴室。 浴室的房門沒關,透過盥洗台邊的大鏡子可以看到顧銘瑄泡在浴缸裏的狀態。 男人的麵頰因為酒精和熱水的效力浮上了一層紅暈。 他半闔著眼眸,貌似因為身體的不是正粗重的喘息著。 顧銘瑄可圈可點的演技徹底迷惑了雲翌光。 剛還有些緊張的人,這會兒徹底放鬆了下來,得意洋洋的開口 :“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話落,他轉身走去了客廳。 雲翌晨跟了出去,這會兒到不介意聽雲翌光囉嗦一會兒,讓顧銘瑄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人。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雲翌光走回到客廳拉開了露天陽台的落地窗,貌似要在陽台上跟他聊天。 這樣一來他們倆的談話,顧銘瑄完全聽不到。 靈機一動,雲翌晨直言:“有什麽話你就在這說吧,我不想出去吹冷風。” “也好。”雲翌光望向他淡淡一笑,轉個身麵對他趾高氣昂的說:“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相信了 吧,雲錦城最疼愛的兒子是我,為了我他連你媽的骨灰都敢動,你是不是很心寒?不過沒關係,更撕心裂肺的事 情還在後頭呢,雲翌晨,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瞍——” 雲翌晨都來不及消化他這些話,雲翌光手裏的瓷瓶就拋向了落地窗外。 白玉瓷瓶撞上鐵質圍欄發出了很清脆的一聲響,而後垂直跌下了高空。 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今天不論如何,他都要毀了雲翌晨母親的骨灰。 割腕可不比跳樓,他的手腕上留了道疤,他也要在雲翌晨的心上留一道疤。 事情來的太過突然,雲翌晨的大腦一片空白,怔怔的定在原地毫無動作。 雲翌光抱起肩膀惡狠狠的瞪起了眼珠:“心裏是不是很疼?你媽沒了徹底沒了,雲翌晨你是個不孝子,不折不 扣的不孝子!” 他是故意刺激雲翌晨的,試圖引起他的心髒病發,最好一命鳴呼,那樣他就徹底安心了。 “啊—_”一聲狂躁的吼叫,雲翌晨那副好看的丹鳳眼漲得通紅,透著噬血一般的狠厲。 他從未產生過殺人的念頭,這會兒卻想親手殺了雲翌光。 不遠處的茶幾上擺著一個果籃,果籃裏放著一把水果刀。 他一個箭步竄過去,抓起水果刀向雲翌光衝了過去。 “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 雲翌光這會兒才知道害怕,起步想跑。 雲翌晨一把扯住他手臂,鋒利的水果刀瞬間就刺入了他的腹部。 “啊—_”一聲痛呼,雲翌光頓時彎下了腰。 雲翌晨拔出他腹間的水果刀又深深的刺了進去:“我要你給我媽陪葬!我要揚了你的骨灰祭奠她老人家的亡 魂!” 他就像瘋了一樣吼得撕心裂肺,手部不斷地施加力道,就差把刀柄都塞進雲翌光的身體。 雲翌光被頂的不停後退,最後被抵在了落地窗邊。 “晨晨!” 顧銘瑄從臥室裏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驚訝的瞪大了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