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讓所有人都陷入了錯愕的情緒當中,田子文那雙罪惡的雙手也定格在了半空中。落難的天鵝潔羽淩亂,張著驚恐的憂鬱眼神,詫異於適時降臨的救世主是自己曾經極其討厭的女孩。


    “你要對花容做什麽?”弋川終於明白為何顧濠總是要自己與這些人保留餘地了,當真麵目不代表真心。


    隱晦醜陋的秘密被人目擊,被人曝光於光天化日之下,激情當頭的田子文恨不得衝過去狠狠扼住弋川的脖子,但他終究沒有做出那樣十惡不赦的事,天性的怯懦注定了他成不了大丈夫也成不了禽獸不如。


    “我不是,不是……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弋川……求你別說出去——”田子文膝蓋點地,卑微地央求著林弋川。


    一個悶響,弋川被從外麵趕回來的張彤用酒瓶子狠狠砸倒在地。


    “沒用的東西,你跪下幹嗎!女人你都擺平不了嗎!”張彤的狠辣鮮少有女人比得上,她後悔幫了一手眼前這個懦夫。


    雙手被反綁斜倚著櫃角的花容把眼睛睜得圓碌碌的,似有赤色的烈焰在燃燒:“你們別傷害林弋川。”


    張彤嘴角現出鄙夷地嗤笑:自顧不暇還有心情管別人。


    雖然有人下手狠辣,但弋川豈是輕易能擊潰的,她支著有些晃動的腦袋,定了定精神,踉踉蹌蹌準備站起身。


    運用法術可以輕鬆製服眼前這兩個人,但弋川心裏清楚不能再擾亂人間秩序了,除非命懸一線,她不該再讓姨娘憂心忡忡。


    不再高呼那種“快放開她”的廢話,弋川隻身搖搖晃晃朝著兩個人走去,張彤上千阻止被弋川一個反手撂倒。


    田子文見狀,即刻對花容不管不顧,上千幫著張彤打算先製服了林弋川。


    憑著法術可以獲得輕而易舉的勝利,但不用法力,弋川也擁有足夠堅韌的意誌,哪裏是一絲半點皮肉傷痛能夠喝退的。


    張彤跟田子文有足夠的力氣,而弋川擁有無限潛力的意誌力,隻要她不想放手,她便可以死都緊握不放。


    “擺平她,太麻煩了,快點。”張彤扔給田子文一把水果刀。


    險惡之人最怕糾纏不休,這屢禁不止的麻煩。


    高貴的天鵝花容失色:“你們不可以傷她半分,否則我保證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有人邪魅地笑了,十分瘮人:有你這個寶貝在手裏,怎麽可能什麽都撈不到。


    縱使不能動用一分法力,也不能阻止弋川純良的心意,她皺了皺眉,支撐起纖瘦的身子,雙目像狼一樣射出寒光。


    陰險的那個喝令怯懦的那個:“快動手呀!”


    田子文畏首畏尾,反而像這件事跟他沒有切實聯係,他像被脅迫的一樣。


    “你個沒用的東西,別忘了你欠了多少賭債!你一條命都賠不起。”張彤含恨地訓誡著他,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情不自禁地去偏幫他。


    頭上蒙上一層暈眩,鬼使神差的,田子文還是迫切想要填補自己的欲望,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才是首當其衝的。他緊張地捏著水果刀,一步一步地朝著弋川試探著前進。


    “小心呀,林弋川!”花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的弋川重燃了她的本性,手指如同張開的爪,踮著腳迂回在房間中,眼中的冷光越來越犀利。


    不等張彤再厲聲呼喝,田子文自己也想快點結束這種威脅,他突然間就握著刀子衝向了林弋川。


    狡黠的目光集聚在田子文右手手腕上,弋川以比他還快的速度閃過去,令人猝不及防地嗜咬在田子文的手腕上。


    田子文痛到喊了一嗓子,而後刀子也在指尖滑落。


    “真是沒用!”張彤一個箭步衝過去,利落地撿起了地上的刀子。


    不容許給對方片刻的反應機會,張彤舉起刀就要狠狠朝著弋川的後背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陳曄霖如同旋風一樣刮過來。一個漂亮的旋踢,他踢掉了張彤舉起的刀子。


    目睹了陳曄霖的出現,田子文跟張彤就再也沒有了負隅頑抗的打算,他們隻能眼看著老板小心翼翼檢查者弋川身上有可能受到的傷。


    “你們兩個哪來的膽子?這是要殺人嗎?”陳曄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不不不,不是的……”田子文聲音越來越低,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弋川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花容身上,她給陳曄霖使了個眼色,陳曄霖就莫名其妙地聽話乖乖走向花容,替花容鬆了被反綁的手。


    幾番一鬧騰,這個小房子已經被弄得麵目全非。那兩個東西縮在了牆角,心想著用最愚蠢的方式躲過陳曄霖的依法追究,想著陳曄霖要是能忘了這茬就好了。


    送了束縛的花容飛速奔到弋川的身邊,關切詢問:“你沒事吧?”


    這是花容第一次關心別人,卻讓弋川有些受寵若驚。


    陳曄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帶走了兩個人,同時還不忘冰冷地丟下一句:“你們等著受懲罰吧。”


    自覺最委屈的張彤撲通一下跪在了陳曄霖麵前,阻擋了他們的去路:“boss,求求你,饒了我們這次吧,我也是為了幫朋友。”


    縮在角落裏的田子文也恍惚呢喃:“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該被人誘惑去賭錢,更不該想著借花容小姐弄錢……我一時鬼迷心竅了……”


    他不作聲還好,他隻要一開口,花容就回憶起先前的屈辱。被這兩個人以朋友的名義騙過來,被限製了人身自由,被脅迫勒索自己的父親……生性謹慎的花容自然不甘讓惡人如願以償,她死活沒有透露父母的電話,手機裏也從來不存親人的電話。


    激憤湧上心頭,花容氣勢洶洶地走到了田子文麵前,揮起狠狠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田子文的臉上:“卑鄙下流的東西!”


    打完泄憤之後,花容又在大家注目的眼光下經過張彤的身側,連掃都不願意掃張彤一眼:“狗東西。”


    恢複常態的花容,是弋川所望塵莫及的,她總是羨慕著她的瀟灑。


    還以為就此結束了,田子文跟張彤剛剛舒了一口氣,卻由因為樓下警車的鳴笛而風聲鶴唳。


    “我來之前就報了警了,犯了錯就該承擔,我不是菩薩,更不是救世主,沒有權利贖你們的罪。”陳曄霖因對上他們驚愕的眼光而不耐煩地做了解釋。


    一個人帶著兩個女孩離開,陳曄霖有一種當了英雄的優越感。


    人不該隨意幹涉別人的事,幹涉了就不能輕易走開。陳曄霖想盡方法耐著性子為花容做完了筆錄,誰讓弋川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句跟警察確認著真實的情形呢。


    花容還沒有來得及喜歡林弋川這個人,就欠了林弋川一個情,她自己有點百感交集。


    不假思索的英勇無畏在冰冷性子的人看來是不自量力的。備過案之後,天色也已經很晚了,那兩個狼狽為奸是被盛情留在了拘留所裏,花容也被焦急趕到警局的父母接走了。


    “好了,走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陳曄霖又多了一個對弋川的稱呼,語氣詼諧,但暗含諷刺。


    陳曄霖嘴巴裏的諷刺,是弋川永遠都聽不出來的,也永遠不會當做一回事。


    “我餓了……”弋川的肚子咕嚕咕嚕亂叫。


    似乎先前的危機一刻從來就不曾發生過一樣,陳曄霖頗有意味地打量著弋川,就是覺得她說不出哪裏怪。


    “好吧,帶你吃東西,要吃什麽?”被依賴倒讓陳曄霖滋生出一股虛榮心。


    “烤肉,很多肉~”狐狸是雜食動物,但最愛終究是肉呀。


    欣賞著麵容姣好的可愛家夥幸福洋溢地享受著美食是一件賞心悅目又開胃的事,陳曄霖陰鬱的人生似乎開始有了點陽光。


    “花容一直對你不友好,為什麽還要不顧一切去幫她?”


    “沒有為什麽,好人不該被傷害,就是想要幫人。”


    “這種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以後就不要再去做了。”


    倏地停下筷子,弋川一臉的鄙夷:“為什麽?”


    陳曄霖依舊冷酷:“這是個注定虧本的買賣。”


    “我又不是商人。”弋川自然而然地說出,卻道出了一個殘酷的社會現狀:無商不奸。


    一向為了贏不擇手段的陳曄霖像是噎住了一樣,自己的智慧倒顯得不如這個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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