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青讀高中的時候曾經聽一個退休的老拳師講過太極拳的精髓,“逢力比朋,逢朋必纏,逢纏必轉,逢轉必沉”。


    他已經不記得朋,纏,轉,沉是一些什麽動作,也不記得是上肢還是下肢還是全身的動作,但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太極拳講究以靜製動,在敵人動的過程中找尋對方的破綻。


    然後他現在修練的藥王神訣卻恰好相反,一舉一動都切合“以動製靜”的法則。當然,不是想辦法讓對方站著不動讓你打,而是以快速猛擊迫使對方出現失誤。


    山中無歲月,修練不知時。


    兩天的時間彈指即過,如果換做是普通人剛剛開始修練,或多或少會有些不適應,不過羅長青被關在九黎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整整四年,早已經習慣了寂寞,而且出來後做了四個月瀟灑的叫花子,及時緩和了一個人的心境,習慣了做叫花子的自由,就算有人用皇帝跟他換,隻怕他也不願意。


    對於一個修練者來說,心境十分的重要。而萬事開頭難,開頭同樣重要,這一切羅長青都符合,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修練之路。


    兩天的時間,羅長青依照圖譜,不知不覺已經打下了深厚的基礎,體外之體的修練已經初步成型,現在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感覺渾身力量充沛,“動中行功”已經完全能夠自如。


    “爸不是說他和力爺爺都是在半年以後,使用最大的力量和速度才能感覺到一絲的功力,我在這兒待幾天了?不會是我理解錯誤吧,我感覺現在身體裏麵有股實實在在的東西,暖洋洋的……”


    羅長青摸著腦袋沒想通這個問題,好在他是一個醫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隻要沒問題,既然想不通就不必多想了,還是老老實實做本分,回去看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他也好一展所長。


    他一路向西,沿著山路,搭上公交車直奔濠州而去。


    張武這兩天火爆脾氣差點就爆發,要不是大哥張文攔著,他早就點齊人馬,一言堂和臥虎堂肯定早開戰了。原來張一民那天被刀割了一個小口子,當時隻是體虛昏了過去,本來臉色嘴唇蒼白,大家都以為是前段時間的“冷熱症”,一個個都擔心地很,卻不想第二天他就沒什麽大礙,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可到了今天,他又開始發病,雖然和那些“真正”冷熱症想比要好一些,可症狀仍然相似,唯一慶幸的是頭腦還有點清醒,張武隻好求自己的侄女張一蓓,這要是真的冷熱症,可就麻煩了,被人發現要隔離不說,能不能好還是個問題。張一蓓本來想找羅長青,可這兩天連他的人影都沒發現,最後碰巧聽葉立說外出的秦侯已經回來,他是見過這種病症的人,隻好讓葉立幫忙將他請來了。


    “秦院長,我家一民這病到底是不是冷熱症,您可一定幫忙,這是一點小意思,您一定要笑納。”張武等秦侯看完病之後,將一個厚厚的紅包遞了過去,可以看得出裏麵價值不菲,可這並不是秦侯治病救人的條件,這隻是一個病人親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


    這就好比是動手術之前,家屬給病人的紅包,求的是一個安心。如果手術醫生不收紅包,病人甚至不敢讓他開刀,雖然這是一種生活中的“變態”心理,卻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秦侯並沒有怪他,隻是輕輕將紅包推回,沉吟道:“他的病確實和冷熱症很相似,但和我見過的又略有不同,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敢動手治療呀……”


    聽他歎氣,床上的張一民卻膽大說道:“秦醫生,你放心給我治,我沒關係的——”


    “臭小子,你以為這是打架逞英雄的時候呀,弄不好是要死人的——”張武恨鐵不成鋼想要一巴掌拍下去,可看到奄奄一息的兒子,手舉在空中怎麽也落不下去,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張家也隻有這麽一個男丁,這次連一向不待見他的父親張天明也過來了,可見家裏人對他的重視。


    秦侯看著張天明說道:“你兒子這話雖不好聽,可道理還是對的。治病不能逞強,再加上我對這冷熱症一直都束手無策,所以不敢貿然動手。要是羅長青在這裏就好了,葉立曾經說過,他或許有辦法——”


    張天明瞪了張武一眼,後者低頭不敢看他,自己天生就是一副粗魯樣,哪能說出父親愛聽的話來。


    一旁的葉立卻低估道:“那也是他自己說的,我看他也沒什麽本事。要不然每次有機會讓他出手治這病,他都不在,肯定是說大話心虛不敢出現。”


    “老——板!”這時外麵進來一個黃毛的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張武手下的小弟,不過這人很機靈,看到老大的父親張天明臉色不太好,趕緊將老大叫成老板。


    “王平,什麽事?”張武小心看了父親一眼,轉身問道。


    “外——外麵有人找您,不是,是找一民兄弟。”王平的黃毛回答道。


    “又是臥虎堂的人來惹事了?他媽,混蛋,明知道一民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的,老板。他說他叫羅長青,是來給少爺看病的。”張武還沒來得及發火,王平看到老爺子聽老大滿口渾話,趕緊打斷說道。


    “羅長青?”張武臉上一喜,這真是想他就來了,連忙說道:“還傻站著幹什麽,趕緊去將人請進來呀——”


    “慢著!我親自去請——”張天明對這個兒子沒一點好臉色,這個時候還擺黑社會老大的架子,且不管羅長青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自己孫兒的病,就憑他對張家的恩惠,也不能將他當成是普通人來對待。


    不過他還沒出房間,羅長青一副髒兮兮的樣子出現了,他哈哈笑道:“不用客氣了,我不請自來了。”


    “真的是你,小羅!幾天不見,你怎麽落魄成這個樣子了,哈哈——”秦侯再次見到羅長青,心情還不錯,羅長青在山裏一頓狂奔,後麵又被芬姨一掌打了個嘴啃泥,現在在山林住了兩晚,整個人要多幹淨有多幹淨,就連其他人都覺得很滑稽。


    羅長青苦笑道:“別提了,前天遇到一個瘋子,說是找我治病,結果把我繞到山裏,她卻不見了!這不,我走了整整兩天兩夜,眼睛都快合不攏了,到現在還滴米未進,滴水未沾——”


    眾人卻沒幾個相信他的抱怨,實在是他除了髒一些,精神別提多好了,哪裏有半點兩天兩夜沒睡覺的樣子。


    秦侯老人家卻不跟他計較這麽多,反而凝神問道:“你剛才說是為了床上的小夥子來的,可你兩天沒回來了,難道你早就知道他會得病?”


    “我這不剛回來,經過這裏,想起一民兄弟那天受了傷順道來看看他。我哪兒能預先知道。”羅長青嘿嘿笑道。本來他想直接回家洗個澡的,路過張武開的酒樓,就順道進來看看,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張一民染上偏執性霍亂,到底是什麽情況。要不是這兩天在山林裏練功入神,早就過來了。


    “小羅,有心了。”張武感激地看著他。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你給他看看吧。上次我聽老許說你早就知道‘偏執霍亂’這個名稱,後來我回想你在醫院說過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秦侯將羅長青拉過去說道。


    羅長青看了他一眼,很多事事情都是後來才想明白的,可這世界沒有後悔藥,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那些無辜的孩子已經成為四大門派鬥爭的工具。以四大派的力量,就連中央都要忌憚三分,外人怎麽可能扭轉局麵。


    羅長青走到張一民身邊坐下,張一民笑道:“羅大哥,想不到你還會治病呀……”


    羅長青嘿嘿笑道:“其實你這病根本就不用治,全靠你性能……咳咳,是成熟得早。”


    眾人茫然不知何意,俱都好奇地看著他,就連張一民臉上也是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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