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佑,董中寧,凱蒂和莫忠賢四個人是最先進來的,隨後作為專員牟南和裁定秦侯一起進來,他必須要對今天的比試做一個結果宣布。秦侯走到羅長青身邊,關心問道:“小羅,怎麽樣了?”


    羅長青笑了笑,起身說道:“這就有勞院長您來診斷了。”


    他這一笑,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結果不會差,隻是好到什麽程度就說不定了。至此,羅天佑終於鬆了口氣,他就怕一進來發現那兩個病重的患者沒氣了,那樣他這個做“父親”的要善後就要費一番手腳了,更重要的是董家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會放鬆對羅家的打擊。


    很快,秦侯這位行了幾十年的老中醫,望聞問切,可是一樣沒少進行——當然,問隻能問葉立了。


    連著走了四個床位,每一個都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檢查,尤其是之前那兩個病危的孩子,更是瞧了再瞧,而他臉上的表情也捉摸不透,驚疑不定。


    “中氣十分虛弱,氣若遊絲,這分明生命將要終結的跡象……”


    秦侯默默念叨,她旁邊的葉立聽得一驚,這怎麽可能,那家夥不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嘛。


    他這句話聲音很輕,但在場都聽得清清楚楚,董中錦壓製著笑意,若有如無地看了羅天佑一眼,生命終結,嘿嘿……。


    “不過……”秦侯隻是話鋒一轉,其他人也都跟著緊張起來。


    這老匹夫就不能一次說完嗎,非要搞得神秘異常。董中錦有掐死他的衝動。


    秦侯剛才完全融入到病人的病情當中,徘徊之後繼續嘀咕:“不過他們脈搏跳動十分有力,不像是快要死的人,而且也不是回光返照,真是奇怪了。”


    葉立長長吸了口氣,她和秦侯一樣都進入到病情的研究當中,今天給羅長青當了一回下手,她一點都不覺得吃虧,學到的東西都是以往很難接觸到的,尤其是羅長青給她講解針灸的原理和向陽草的習性的時候,和自己學的有些地方背道而馳,有時候又峰回路轉,收益頗盛。


    “哎呀,小羅!難道你用了失傳的重針之法?”秦侯突然起身,轉過來看著羅長青,滿臉的不可置信。


    在場之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他說的重針之法的時候,同樣吃驚地望向羅長青。


    “師傅,什麽是重針之法?”葉立好奇問道。


    秦侯見羅長青沒有表示,便解釋道:“靈素兩經,其詳論藏府經穴疾病等說。為針法言者,十之七八;為方藥言者,十之二三。上古之重針法如此,然針道難而方藥易,病者亦樂於服藥而苦於針,所以後世方藥盛行,而針法不講。今之為針者,其顯然之失有十,而精微尚不與焉。”


    見她不明白,秦侯解釋道:“現在針灸的方法失傳已經很多,尤其是上古時候的重針之法。對於醫生來說,學藥比學針要簡單,對於病人來說,服藥比針灸要舒服,所以針灸術屢屢流失。”


    “院長,我不知道什麽重針之法,這是我師父教我的,也沒告訴我名稱。”羅長青輕鬆笑道,九黎藥典後麵附著一套針灸的方法,還真是沒有名稱,羅長青也沒有詳細考究,能治病的本事才是他關心的,秦侯這麽一說,他倒是更加明白了,這套針法本來就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中間都不知道失傳過幾次,別人自然不懂。


    秦侯哈哈笑道:“我早說過,令師本領高強,是隱士高人。”


    在秦侯的心中,羅長青的“師父”——醫術通神了!


    牟南不想聽他們在這裏討論醫術,不僅是他,其他幾人也早就聽得不耐煩了,他直接問道:“秦院長,請問這幾個患者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秦侯這才笑著回答道:“牟專員,這兩個病危的病人情況已經完全穩定,出乎意料的好!隻不過他們現在身體還十分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牟南換了個說法問道:“也就是說經過羅少爺重新診治的四個病人不僅脫離了危險期,而且還能夠治愈?”


    “是的,情況就是這樣。”秦侯的肯定回答讓事情有了簡單而又複雜的轉變,尤其是今天這場比試,結果到底如何,牟南已經無法決斷了。


    牟南看著羅,董雙方,問道:“你們看今天這場比試結果該如何判定?”


    “哈哈!這場比試早就結束了,自然是我羅家輸了——”羅天佑此時心情大好,這一場比試結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今的形勢輸了比贏了更加讓他滿意。


    董中錦想說什麽,卻看到莫忠賢走了出來,淡淡笑道:“羅兄太客氣了!今天的比試結果有目共睹,令公子醫術之高明,實在是羞煞我等,今天這一場比試自然是羅家獲勝!”


    “同意。”短短的附和之聲,隻有冷麵的凱蒂才會這樣。


    董中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道:“我看這結果還是牟兄來宣布吧,你才是今天的裁定之人!”


    牟南冷笑一聲,老子要是能決定的話,還問你們幹什麽。他見慣了世麵,卻從沒見過爭得頭破血流的比試,卻要搶著認輸的人!


    他轉頭看著羅長青笑道:“羅少爺出手不凡,依你看今天該誰勝誰負?”


    羅天佑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直接詢問羅長青,這個牟南真是老謀深算,讓一個年輕人決定勝負,哪個年輕不想贏的。


    沒辦法!現在的情形是原來想贏的現在都想輸了!董家怕贏了這場比試,羅家的人將事情捅出去,而且那些病人羅長青一早說過不受理的;至於羅家,輸贏已經不重要了,輸了更能出口氣!


    他正著急,不料羅長青笑道:“我之所以救這些人隻是不想他們受了我們羅家的連累。至於比試就不是我關心的了,我今天也不是代表羅家,今天要不是張書記和那位老先生,相信結果牟前輩早就宣布了吧。”


    牟南呆滯片刻,他本以為羅長青會讓自己判定讓羅家贏的,沒想到一個個都不簡單,連這麽一個年輕人也精明得很。


    “看來你們真是要血拚才肯罷休,難不成老子還要攔著你們!”當下幹脆說道:“既然如此,那第一場董家贏!不過剩下的病人全部交給羅家處理!好了,就這樣了——”


    羅長青想拒絕,牟南根本不給他機會說話,顯得有些焦急,羅天佑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回去吧。”


    從急診室出來,羅長青一路跟在父親身後,又變成了以前的“乖寶寶”。不過等他們快要上車的時候,張天明叫了聲小羅追了過來。


    “張老,找我有事?”


    “嗬嗬,兩天後是喬喬的生日所以想邀請你過來聚一聚。”張天明含笑說道。


    張一喬過生日我去幹什麽,羅長青嘀咕一聲,不過嘴上還是笑道:“那到時候就叨擾了。”


    羅天佑上前問道:“敢問張書記,慶生的可是令孫女張一喬,張小姐?”


    羅長青好奇地看著他,爸怎麽知道張一喬。


    張天明笑道:“正是。”


    “既如此,在下定然讓長青備一份厚禮!隻是我瑣事繁忙,否則一定親自去府上祝壽。”羅天佑長笑一聲,十足的給力。


    “羅董事長貴人事忙,不必介懷!”張天明說完便告辭了,臨行交代羅長青一定要來。


    羅長青這下更加奇怪了,雖然說張天明做過一任省委書記,可到底跟羅家沒有什麽交集,爸好像對他格外的客氣,今天邪門的事情還真是不少。


    “爸,我們現在回去嗎?”羅長青現在有點不想回家,沒有直接跟他上車。


    羅天佑看著他,問道:“怎麽,你還想一直住在許家?”


    羅長青臉色訕訕,解釋道:“當初我剛剛下山的時候,衣衫襤褸,是他們收留了我,我總該跟人家去說一聲吧。”


    他還真怕父親因為身份地位的關係,不讓他和許紫姻交往,那可就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羅天佑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故意嚴肅問道:“我看是你和許家的那個丫頭發生了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吧?”


    “沒,沒。”羅長青連忙否定道:“我和紫姻什麽事情都還沒發生?”


    “還——沒發生,就是以後有可能發生咯?”羅天佑盯著他的眼睛,羅長青感覺每次被老爸這麽看自己都心虛,明明沒做什麽虧心事,就是天生有種懼怕。


    “好了,你們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你隻是普通的男人,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而且就算你是羅家的繼承人,跟誰結婚也沒有多大關係。不過——”羅天佑說到這裏突然意味深長地看著羅長青。


    “不過什麽?”羅長青有些緊張地看著父親。


    “先上車吧,我叫劉彪派人去通知許家的人。”


    “通知他們什麽?”羅長青心裏一緊。


    羅天佑感覺到羅長青的緊張,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餒,說道:“你難道就這點出息——算了,我隻是讓劉彪通知他們過兩天再讓你回去!看什麽看,上車!”


    羅長青的確怕父親說出不讓他和許紫姻交往的話來,羅天佑這麽一說他倒是放心多了,趕緊坐到車裏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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