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暗城堡是大主教們荒yin無度的樂園,他們囚禁這些女人的真正目的,就是供自己享樂。在把這些女人玩膩了之後,便把她們統統綁在火刑柱上殘忍的燒死。


    這種流毒一直延續到現今,隻不過梵蒂岡教廷為了避免遭到輿論抨擊,便把這種方式秘密化。不過他們做的再隱蔽,也瞞不過聖莫亞信徒的眼睛,雖然那時的聖莫亞信徒隻有堪堪的兩位數,卻是整個歐洲唯一敢對梵蒂岡教廷說“不”的群體。


    入夜,月圓。


    清冽的月光灑在古老的台伯河麵上,散成無數片破碎的銀色流光。


    黑暗城堡如同一座猙獰的猛獸倨伏在黑暗的梵蒂岡高原上,虎視著周圍的一切。北風呼嘯著吹動河畔的形單影隻的衰草,簌簌抖動。時而卷起一片風塵和雪花,在蒼涼的地麵掠過。荒原大片大片被寒風剝去外衣,黑色的泥土被風幹變成黃沙,波浪似的翻滾著在堆成一個個荒蕪的沙丘。


    在一座最大的沙丘上麵,一頭筋骨雄健的蒼狼正立在那裏,全身的黑色毛發便如鋼錐般根根乍起,它仰起碩大狹長的頭顱,向外翻卷的紅色唇肉裏露出寒芒閃耀的獠牙,對著斜掛中天的圓月,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嚎叫。


    負責城防的衛兵,剛喝掉半瓶酒,還是被入夜清冷的空氣凍得鼻頭紅彤彤的,靠在牆角在那裏似睡非睡的打盹。如果不是今晚剛剛押送過來幾十個美貌的姑娘,他也不用天寒地凍的在這裏受這份洋罪。


    隱約中似乎有腳步聲接近,他揉揉惺忪的睡眼,麵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個少年的輪廓。


    一頭被月光染成銀色的飄逸美發搭在耳垂的高度,發絲中隱約露出的半張麵孔仿佛一張透明的白紙,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卻猩紅如血,在寒冷的夜晚顯得如此詭異和妖冶。


    衛兵驚愕中想要呼喊自己的同伴,對麵的少年嘴角輕揚了下,眼前一花,腹下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緊接著,他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自己的血,從自己胸膛裏裹挾著熱氣激射而出,把腳下的雪地染紅了一片。更令他吃驚的是,進入他身體的不是刀劍或是別的兵器,而是一隻手,一隻本來不該屬於男人的修長、白皙的手!


    身體一頓,那隻手從自己火熱的胸膛裏出來的時候,掌心已經多了一枚鮮血淋漓的器官。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是他的心髒。


    少年的嘴角再次輕揚的時候,他看到自己還在怦然跳動的心髒被那隻手掌一把握碎!


    魔鬼!這一刻,他確信自己遇到了魔鬼!


    衛兵死了,帶著幾輩子都無法揮散的恐懼表情一頭栽倒。


    血腥的殺戮從這一刻開始!


    如果這個少年真的是魔鬼化身的話,那麽今夜的黑暗城堡注定要成為魔鬼的祭壇!


    對付仇恨的最好辦法是仇恨,對付邪惡的最好辦法是邪惡,對付血腥的最好辦法是血腥!


    一個個身著黑袍的教士,一個個手持新式槍械的衛兵,被少年以不可複製的手段挖去心髒或是生生扯斷四肢,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淒慘哀嚎,一聲聲筋肉碎裂時發出的裂帛般響聲,在這座寧靜的古堡上空瞬間響徹。


    每個死去的人直到臨死的那一刻也沒有看清少年的真容,甚至沒有看清少年妖冶的出手時便已經沒了呼吸,留在瞳孔上的隻有他長發飄魅的身影,猩紅色的披風,每當看到少年微微上揚的嘴角時,那預示著這一場殺戮的結束以及下一場殺戮的開始。


    當殺戮進入尾聲的時候,猩紅色的血漿從古堡大門慢慢滲出,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甚至把一裏外的蒼狼都招攬過來,在冰雪裏落單又餓極了的幾匹蒼狼,在大門旁瘋狂的tianshi著血漿,濃烈的血腥味道將狼凶惡頑劣的本性激發出來,幾匹狼為了爭搶,纏在一起拚命撕咬,一頭狼被咬破了傷口,在血腥味道的刺激下,剩餘的幾匹狼一起衝過去,沒有多少功夫,便把它生生撕裂。


    剩下的狼繼續毆鬥,直到所有的狼全部倒在血泊中,這場慘烈的爭鬥才宣告結束。


    少年提著燭台,踩著城堡裏古舊的木質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寥廓的空間裏不停回蕩。


    來到古堡的頂層,推開兩扇古舊斑駁的高大木門,身披紅袍白發蒼蒼的大主教便坐在房間的對麵,手裏緊緊攥著一枚十字架,嘴裏喃喃自語,好像在祈禱什麽,少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被身後的青銅油燈拉出一道狹長古怪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大主教那裏。


    “魔鬼!”大主教用無比驚恐的聲音說道。


    少年的披風一角垂在地下,一動不動,半晌後,他用一種古老的希伯來語說道:“真正的魔鬼是你們這些披著宗教外衣做著邪惡勾當的人們。”


    “你是誰!”大主教的聲音忽然蒼老了幾個世紀一般。


    “還記得一個叫做神之子的古老傳說嗎?”少年的語聲平靜而溫和,沒有一絲波動,誰又能想到,就在剛剛,這個聲音的主人履行了比魔鬼還要殘忍十倍的殺戮。


    “你是神之子!”大主教的聲調忽然有了種奇妙的變化,“不可能,不可能!所有的摩撒都死了,你怎麽可能活著,你是魔鬼!”


    “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在發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句話落定,少年的身影已經神奇的位移到大主教的麵前。


    大主教抬起頭,隻看到長發掩映中半張蒼白的臉孔和刀削般的下巴。他長大嘴巴,喉結裏發出一陣羔羊臨死前的嗬嗬聲。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揚,用兩根平凡無奇的手指,以手術刀般的精準和跨越時間概念的速度,捏住了對方的舌頭,然後,輕輕一扯,竟生生將整條舌頭扯了下來!


    無數細碎的血點噴射在少年的紅色披風上,很快,幹涸,凝固,與整片色調融為一體。也許,這件披風不知被多少人的鮮血染過才變成今天的模樣。


    大主教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神經末梢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劇烈的創痛,眼前忽然一黑,那裏已經變成兩個可怖的血窟窿。


    少年一掀披風,整件披風兜頭罩在大主教身上,幾聲悲愴的呻吟過後,裏麵再也沒了動靜,拉下披風的時候,大主教變成一堆再也無法拚湊的雞零狗碎!


    “從現在開始,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魔鬼了。”這句話不知是對誰說的,少年再也不看一眼,一抖披風,轉身離開這裏。


    禁錮著幾十個歐洲各地少女的門被打開,少年淡淡的說了句:“你們自由了。”


    少女們起初還有些擔心,年齡稍大的女孩衝出去後,其餘的人蜂擁而出,最後離開的兩個少女麵色蒼白的對少年說:“愛麗絲還在地窖裏麵,她說什麽也不肯出來,請你……救救她。”然後便倉皇離開。


    拉開地窖的門,在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蜷縮著一個金發披散的身影,一隻白皙、修長卻穩定、有力的手從上麵伸下來,同時伴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我帶你離開!”


    少女迷離的目光向上望去,便看到了一張白皙俊美的麵孔,長長的發絲掩映不住那對無比深邃閃亮的眼瞳,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讓人隨便看一眼浮躁的心便會立即沉靜下來。


    少女一臉迷惑的搖了搖頭。


    少年覺得自己的冷酷殺氣嚇到對方,於是少有的、罕見的擠出一個生澀的笑容,雖然在如此陰暗的地窖裏,但那種笑容卻天使般播撒下陽光,少女用稚嫩的聲音怯怯的問了句:“你會一輩子保護我嗎?”


    少年停了下,說道:“會的。”


    …………


    一條悠長寧靜的河流,彎彎曲曲的延伸到遠方,河畔是鋪滿鮮花的草地,幾隻輕靈的鳥兒撲楞著翅膀,落在不遠處的樹梢上,一邊嘰嘰喳喳發出清脆悅耳的鳴叫,一邊梳理著自己豐滿豔麗的羽毛。午後情暖的陽光在河水裏播灑下一片幻夢般的金色,輕輕向遠方流淌。濕漉漉的河邊,有兩隻孔雀正在那裏交頸密語著什麽,一隻孔雀綻放出自己絢麗的羽翼,泛出點點金色,傲然向天,時而引吭,發出幾聲蕩人心魄的鳴叫,在這片靜寂的山穀中回蕩。另一隻孔雀則用自己的頭頸輕輕在那隻孔雀美麗的羽翼上磨搓著,小女人般的不勝嬌羞。


    這裏是一片與世隔絕的神秘地帶,遠離了俗世的喧囂和淩亂,美的令人不忍多看一眼。


    愛麗絲一身雪白的長裙,穿過在鋪滿鮮花的草地,來到河邊,裙下chiluo白皙的美腳踩在肌膚般柔滑的泥土上麵,望著虛空的目光破碎而淩亂,嘴角掛著一絲蒼涼而美麗的笑容,可以把青春埋葬在這片迷人淨土上,不也是種幸福嗎?


    她一步步向河水裏走去,臉上的表情恬靜到沒有一絲波瀾。


    ps:有花就給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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