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戟繼續晃著杯子裏的紅酒,看著他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鄒或想了下又道:“如果,有一天,我媽不管我了,走投無路的時候,那我可能會想去認他……”時戟停下了晃動的動作,挑挑眉,道:“現在還沒到嗎?”鄒或抬頭看他。“什麽?走投無路?”時戟點點頭,把酒杯放到了唇畔,喝了口紅酒,咽下,回味了下,才道:“你母親已經走了,你還有什麽路可走?”鄒或耷拉著小臉,沒說話。後來,鄒或把時戟倒給他的整杯酒都喝了,然後醉倒在了時戟的宿舍裏,一下午都沒去上課。還是傍晚的時候,打掃寢室的阿姨把他叫醒的。他頭痛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懊惱的錘了下頭,然後抱著他的校服,去衛生間換下來後,才離開。回去的路上,他有些回憶不起,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有喝酒前的一些記憶,時戟好像說過會幫他找鄒藝……鄒或回到宿舍,三眼兒一看到他,就問:“你下午跟著時戟去哪了?”鄒或揉揉難受的太陽穴道:“下午有些事情要辦,老師知道我逃課了嗎?”三眼兒大呼小叫給他描述了一遍,老師是如何去班裏找他的,然後又是被哪個大嘴的給出賣了等等……鄒或聽三眼兒說完,又問他老師有說什麽嗎?三眼兒搖搖頭,隻說老師臉色很黑,然後揣測了一下,最後給了鄒或一個忠告,“你完蛋了,還是提早先寫份檢查吧!”鄒或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知道了。”因為逃課的問題,鄒或被班主任在班裏點名批評了一頓,後來私下裏還找鄒或談了談。鄒或也是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把班主任應付過去……過了兩天,時戟讓人交給了鄒或一張紙條,上麵有個電話號碼,後綴是鄒藝的名字。鄒或拿著這紙條,看一眼後就小心的折了起來,折好後,放進了口袋裏。中午一放學,他直接跑回了宿舍,拿出ip卡抱著電話撥了出去。那邊很久才接,接了也不說話。“……”鄒或一下子哽咽了,啞著嗓子喊了聲,:“媽?”電話裏的人,聽到這個字後,才敢說話,試探道:“或或?”鄒或皺著眉,把眼淚擦了。“嗯……”鄒藝冷聲質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電話?”鄒或沒回答,而是問道:“你不是說會給我打電話?這都多久了……”鄒藝有些不耐煩道:“我還沒穩定下來了,對了,戴德昌有來找過你嗎?”“有。”“他有說什麽?”“就是問我知道你在哪嘛?說如果知道了給他打電話。”“那老變態,還想找我!哼,你不許告訴他,聽到了嗎?”“知道。“鄒藝又問道:“你到底從哪知道的我電話?”鄒或沒說,隻是威脅道:“反正我就知道,還有,你別再想著拋下我,我能找到你。”“你個死孩子!”鄒藝說完應付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鄒或聯係上鄒藝後,心情一下子輕鬆很多,最起碼不會在提心吊膽的擔驚受怕了。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他的成績不可避免的退步了,老師看著他,那眼神就跟恨鐵不成鋼似地,別的話倒沒多說,隻是讓他回家好好想想,下學期再不能這樣了。鄒或拿著卷子回了宿舍,有些茫然的看了眼對麵已經空曠了床鋪。最後收拾完行李,打給了鄒藝。鄒藝接了,還是不說話。“……”鄒或擰著眉,道:“媽,我們放假了,我沒地方住了……”鄒藝說了個地址,讓他去找以前一起在百盛上過班的姐們那去。鄒或不願意,說都好幾年不聯係了,再說一住就是兩個月,多討人嫌啊!鄒藝回了句愛去不去,就把電話掛了。……熬到封宿舍那天,鄒或不得不搬著行李出來了,他在校園裏走了好久,當三次路過初中部宿舍區的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在時戟的宿舍樓下徘徊了起來……後來累了,就坐到了箱子上,拄著腦袋衝著時戟宿舍的窗戶猛瞧……他並不能肯定時戟會來學校,更不能肯定時戟會收留他,但他真是沒辦法了,他想試一下。這兩年,兩人雖說不上多熟悉,但畢竟在一起相處過,時戟看著是挺冷淡怪僻的,可並不像別人所說的那麽壞,最起碼從來沒有打過他,或許沒準會看在這兩年自己陪伴他的份兒上,可憐自己……鄒或在樓下等了兩個多鍾頭,才聽到初中部的下課鈴聲。每個回宿舍的人都會好奇的打量幾眼鄒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