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戡挫敗的揉了揉後頸,突然又道:“我泡夠了,房間都開好了,你要是有別的需求自己搞定,我可先撤了!”這話說的並不露骨,但其潛在含義,兩人都心照不宣。時戟臉上依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點點頭算應了,“你去吧!”時戡笑著哼了聲,無趣的聳聳肩,從水裏站了起來,把腰間那條被水浸的死沉的浴巾一揭開,下身頓時光溜溜了,他就這麽光裸著,坦蕩的經過時戟眼前,上了岸才慢條斯理的穿上浴袍。時戟被時戡這舉動弄得有些無語,他一貫拘謹,對時戡這種百無禁忌的作態真是有些看不慣……他這不滿時戡的作態,而時戡也不見得多待見他的作風。時戡臨走前,心裏忍不住暗討,葉之碩和周淳也是個沉著的性子,可該玩的時候照樣放得開,也沒見像他這樣無趣……兩人的關係雖還算親厚,可行事作風差異太大,根本就並不適合經常相處。他們自己也都清楚,所以每次相聚也隻不過是吃頓飯的功夫,像今天這樣一塊找樂子還是第一次,但隻這一次也就夠了!時戟泡夠了,去客房並沒招什麽特殊服務,隻是讓按摩師上來給他捏了捏背。他離開的時候,也沒去打擾時戡“辦事”,隻是讓身邊的人跟前台打了聲招呼。倒是過了幾天,時戡給他打了個電話,提起了他先走的事,口氣裏並沒什麽不滿,隻是象征性的隨口這麽一提。……元旦前夕,時戟出差,在b市呆了兩天,本來原計劃是直接回a市,可臨離開的時候,突然改變了行程,取道回了相鄰不遠的h市。自打蔡博恒撤去助理職務委任a市分公司的行政經理後,他就鮮少出現在時戟身邊了,這次他也同時戟一路回了h市,車上,他對新調上來的生活助理,就是把高加索犬送到別院的那名女助理,提醒了句,“沈助理,你先打個電話回去。”她聽後,愣了下,大腦快速運轉,但記憶力卻並沒有這方麵的信息。蔡博恒瞅了她一眼,當著時戟的麵並沒多說什麽,隻是伸手道,“把手機給我。”“……”她趕緊把手機遞了過去。蔡博恒打完電話把手機遞還給她的時候,手機的屏幕亮著,上麵顯得的撥出電話是h市別院……就這麽一個小小的暗示,沈助理看到後頓時明白了,她對著蔡博恒微微點了下頭,當做謝意。蔡博恒默不作聲的坦然受之……到了別院,還沒下車,就聽到凱撒那連續不斷,鬧得人心燥的吠聲。時戟下車走進了車庫,喝道:“住嘴!”凱撒頓時老實了,往後挪了幾步,蹲坐在了地上,原本耷拉著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隨即討好的衝著他搖了搖尾巴。時戟走近,把手放在它頭上使勁兒拍了兩下。凱撒歪了下頭,用前爪撓了撓頸上的毛,然後伸出舌頭就要去舔時戟的手。時戟手一抬,躲了過去,凱撒還不死心要去舔,時戟見狀幹脆把手插進了褲兜裏,警告似地踢了一腳,喝道:“旁邊去!”凱撒挨了一腳,喉嚨裏立馬發出了一聲低吼,最後舔了下鼻子,耷拉著腦袋老實巴交的往一邊挪了挪。跟在時戟身後進來的蔡博恒,見狀頓時戲謔道:“這大家夥看著笨重,倒也不蠢!”時戟聽完勾起了嘴角,哼了聲,道:“這畜生心眼賊著呢!也就是我,踢它一腳不敢做聲,要是換別人,非得吼起來沒完。”說完還故意抬腿唬了唬它。一旁照看凱撒的傭人忙適時的奉承道:“這家夥,也是看人下菜碟!剛少爺的車一進來,它就撒歡似地叫,往常別的車,它聽到動靜也就是象征性的低吼個一兩聲。有一回,或少故意拿著貓糧丟它,最後被惹的毛都乍起來了,呲著牙瞪了或少老半天,就是不叫。”蔡博恒笑了笑,沒說什麽。時戟聽了皺起了眉,道:“拿貓糧?胡鬧!”那人一看說出話了,趕緊閉上了嘴。時戟看完了凱撒,就讓蔡博恒他們離開了。鄒或並不知道時戟回來,他照常上到第三節課,回到別院已經十點半了,現在已經深秋,他一下車,就被迎麵而來的冷風吹的打了個寒顫,原本一路攢的那點睡意也都給吹沒了。他把手插進外套的口袋裏,縮著脖子快步走向了門廳,上台階的時候看到屋內的燈大敞四開著,竟比往日亮堂了許多,心下不禁有些納悶,直到推門進去,才突然意識到什麽。果不其然,玄關處放著的正是時戟的鞋……他把視線從鞋上移開,心裏盤算著時戟有多久沒回來了,倒推了好些日子,突然發現他根本就記不得,時戟上次到底是多咱(何時)回來的了!他慢條斯理的換了鞋,然後去餐廳拿了瓶奶,邊喝著邊上了樓,進臥室前,鍛煉了一下臉上的肌肉,才擰開門。他一進門,就看到了時戟,時戟已經洗完澡了,身上穿著浴袍正坐沙發上,拿著他的筆記本上網。時戟同一時間也瞅向了鄒或,黑白分明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尤其懾人,他把鄒或從頭到腳打量了起來。鄒或被他這眼神盯著,心裏一陣發毛,把門關好,扯了扯嘴角,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時戟把手從電腦上拿開,坐直放到了大腿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道:“把你的手機拿來。”鄒或一聽這話,就估摸著時戟是知道了,於是也沒瞞著,就實話實說道:“壞了……”說著拉下了外套的拉鏈,緊跟著接了句,“那手機款都過時了,我正想著換部新的,要不你送我?”時戟心裏生疑,又問道:“什麽時候壞的?”鄒或心思一轉,謊話張口就來,道:“就前幾天,進浴室洗澡的時候,往把手機掏出來了,脫衣服的時候,不慎掉浴缸了。”說完話鋒一轉,語氣帶上了些討好,“你會給我買吧?”這段時間,時戟從沒主動給鄒或打過電話,自然也不知道他手機壞掉的事,剛之所以一見人就提手機,是因為他從抽屜裏發現了。隻是鄒或的解釋真假參半,時戟雖心存狐疑,但卻因為找不著疑點,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從上次鄒或放棄利用寫生的那次契機逃跑後,時戟對他的警惕就減弱了很多,不過一想到這些天,鄒或身邊竟連個跟蹤器都沒有,他麵色不禁頓時暗了,沉聲道:“我明天,我讓人給你送來。”鄒或見應付過去,緊繃的精神隨即就鬆懈了,他走過去在時戟的臉上親了口,然後飛快的離開,用輕快的語氣,道:“我去洗澡了!”時戟見他進了浴室,手指在觸模板上熟練的輕輕一點,屏幕上頓時出現鄒或郵箱的頁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