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的當天,鄒或又給時戟打了個電話,這次徐助理到沒再用那些借口搪塞他,很順利的電話就轉到了時戟手上。鄒或閑扯了幾句,才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時戟的回答依舊跟先前一樣,說,“最近沒時間回去。”鄒或佯裝失望的歎了口氣,然後說,“好久沒見你了,你要是沒時間回來,我去a市找你吧?”時戟那邊哼笑了一聲,帶著那麽點諷刺,聽的鄒或直往上躥火,他抿著唇,壓著火,為防止口不擇言,便沒再開口。兩人的談話又進入死胡同,一時,誰都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致,又僵持了一分多鍾,時戟率先結束了通話。……在等成績的這些日子裏,鄒或可做的事情寥寥無幾,每天除了逗弄逗弄凱撒和黑貓,就是窩在樓上抱著電腦上網,跟時戟之間的電話倒是沒間斷過,他知道時戟是故意抻著他,雖為了上學的事有些心焦,但也隻能沉住氣等著。他這口氣一直沉到了成績公布,也不見時戟有鬆口的意思,他勉強又熬了幾天,終於還是忍不住跟時戟提了提上學的事。時戟聽完,一句‘我最近沒時間,等有時間再說。’就給堵了回去。鄒或無法,不能發怒就隻能忍著。次日,秦畫打電話來問鄒或的成績。鄒或沒說具體的分數,隻說了不理想。秦畫歎了口氣,沉默了幾秒鍾,問鄒或自己有什麽想法和打算。鄒或說,目前還沒想好。秦畫再開口就有點恨鐵不成鋼了,教訓道,都什麽時候了,誌願都要上報了,你這還沒主意?……鄒或沒說話。秦畫又是一聲歎氣,勸道,無非兩個選擇,你趕緊想好,要不就報誌願,要不就重讀。鄒或本就因為上學的事心焦,這會兒聽秦畫說了這半天,便也覺得煩了,不想再繼這個話題多說了,於是沒過一會兒就找借口把電話掛了。中午吃完飯,秦姨也問起了鄒或關於上學的事。鄒或煩躁的吐出了一口氣,說,“暫時還沒著落,得等時戟回來。”秦姨並不知道時戟在借由這事跟鄒或較勁,所以聽了鄒或這話,也沒多心思,隻告誡道,“這事可別拖太久,等名額都滿了再進也不好進了。”鄒或“嗯”了聲,表示知道了。當晚,鄒或又給時戟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時戟聽他這話,已經聽的太多了,所以回的時候也是漫不經心,說,“暫時回不去。”鄒或深吸了口氣,哼了聲,陰陽怪氣的問道,“你這暫時到底要暫到何時”“……”時戟沒說話。鄒或沉默了十幾秒鍾,聲音一下子硬氣了,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抻著我,是不是看著我著急,讓你很舒服?”……時戟頓了下,冷哼了聲,道,“你倒是光會指責別人,怎麽不想想我為什麽抻著你?還有,既然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別跟我這一陣賣乖一陣掉臉子,鄒或,你記住了,我不該你的!”鄒或聽了這番話,氣的手發抖,恨不過的罵道:“時戟,你混蛋!是你當初許諾給我的,都到了這時候了,你別在這給我出爾反爾……”時戟沒聽他罵完就把電話掛斷了。這次之後,鄒或也較勁的再沒給時戟打過一個電話。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不去h美院了,或者再跑一次,反正現在也沒保鏢跟著了,想跑隨時都能跑……這一下定決心,他就把私攢的所有現金都翻了出來,然後把三眼兒約出來,打算把錢交給他保管。三眼兒對鄒或挺無語的,雖不讚同,但到底這麽多年的情誼,最後還是答應給保管了,不過答應後,還是忍不住嘴賤,道:“你這又是抽哪家子邪瘋?人時戟帶你不薄啊,你沒事窮折騰什麽?”自上次三眼兒說鄒或嬌慣以後,兩人之間就有了罅隙,這次好不容易鄒或主動冰釋前嫌,可三眼兒來了這麽一句,鄒或的臉頓時沉了,冷聲道:“你要是為難,我可以找別人。”三眼兒被他這話說的一怔,張著嘴,特委屈的道:“鄒或,你這麽搞也太沒意思了,又沒說不給你幫忙,你幹嘛啊!至於跟我這麽較真嗎?”鄒或看著三眼兒,過了會兒才收斂了臉上那副死氣沉沉的摸樣,沒接話茬,而是囑咐道:“錢先放你那,等我用到時候,會去你那拿。”“……知道了!真是的,上輩子該你的!”三眼兒沒好氣道。……直到過了填誌願的截止日期,時戟也沒給個鄒或個準信,他算徹底死心了。死心歸死心,可鄒或還是照實惱火了些日子,直至八月初,他跑院子裏痛痛快快的淋了場雨,那股占據心頭的惱恨才被這場清涼的雨水給澆滅了些,淋完這場雨後,他心裏是痛快了些,可身體卻遭殃了…………第65章 順心淋完雨的第二天,鄒或就發起了燒,昏昏噩噩的在床上躺了一天,秦姨白天告假去了趟親戚家,這到了晚上回來才知道,於是趕緊打電話把醫生喊了來。醫生來了,說鄒或這是受涼引起的,輸兩瓶液就能好。秦姨聽了,就想起鄒或昨天淋雨的事了,忍不住念叨了幾句。鄒或燒的滿臉通紅,窩被子裏,腦袋暈乎的難受,哪還有什麽閑心理會秦姨的念叨,除了醫生紮針的時候撩開眼皮瞅了下,其它時候根本就沒連個眼都不睜。醫生紮完針,又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秦姨把室內的溫度上升了一些後,問鄒或想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