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藍斯特的‘賤’術凡是雷電傭兵團的資深成員基本上都有著極深的體會,那種毫無任何矜持和節操、並且無視所有人眼光的‘賤’法,到目前為止就沒有哪個人能夠將其超越。


    所以如果說‘賤’術也是天賦的一種,那麽藍斯特則屬於那種本身便天賦卓絕,並且為了將自身天賦能力發揮至極限從而勤加練習的類型。所以平常狀態下的藍斯特就已經十分令人頭疼了,如今再加上他這一身女裝……怎麽說呢,他這樣羞答答地一開口,在場幾乎所有人便全都下意識渾身一顫,繼而隱隱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其實說起來張楊也知道藍斯特這廝根本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屬於那種單純喜歡胡亂搞怪的人,就拿此刻這身‘要命’的低俗女裝來說吧,除了明顯是為了擾亂視聽隱藏身份而專門準備的‘應急措施’外,搞怪的成分同樣不在少數。


    但若是因此就以為這廝是個喜歡男人的‘玻璃’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以他年紀還小便開始偷跑出去找女人廝混的種種行跡來看,這小子卻是個百分百的直男,而不是身為男兒身卻喜歡男人的‘玻璃’了。


    至於那些比‘玻璃’還恐怖、近乎男女通吃的雙性戀嘛,在張楊看來也不太可能會看上此刻的藍斯特,畢竟他們就算真的喜歡男人,大概也會比較‘挑食’因此對於藍斯特這個本就十分‘油膩’的小胖子,應該是沒有什麽‘食欲’的吧?


    因此當身著低俗女裝的藍斯特故作姿態地裝出害羞模樣的時候,張楊就明白這小子是在先發製人,不僅用自己拙劣的演技和爛俗的行為迷惑‘敵人’,同時也希望能借著交出‘配方’這舉動挽救所有人的小命。


    畢竟五階以上強者之中會如藍斯特一般完全不顧臉麵的還真就相當罕有,因此在對方投降並願意主動交出寶貴‘配方’的情況下,再和這種‘不要臉’的家夥繼續追究下去則會顯得有失身份,甚至在‘女伴’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所以說實話張楊其實很佩服藍斯特的應變能力和為了保命什麽都可以豁出去的決心,是以哪怕這小子的做法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抽他,但看到他那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慫樣之後,怕是就算原本真想下殺手的人也會變得連想殺他的心思都淡了。


    好在張楊對付這樣的人也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任你怎麽演我都一句話不說,就這樣沉默地對其施加壓力,看他還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於是這下藍斯特的心裏可就有些沒底了,起初他一直以為對方‘專門來看他’的話隻是托詞,真正的目的就是‘混合型花崗岩’的配方而已,但如今看來似乎情況並不是那樣啊!明明自己已經從兩顆假胸之間將那‘混合型花崗岩’的配方掏了出來跪地舉在頭頂,完全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但許久過後那倆人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反而為首那個開始四下打量起來!


    這不玩兒人呢麽!想他藍斯特一向的套路都是能暗中下手玩陰的就絕不玩明的,能先下手為強絕對不猶豫。如此再加上以‘賤術’應萬變的宗旨,所以一旦失敗的話隻要能夠保命就算贏了,其他都無所謂。


    但如今的情形卻讓他有點懵了,如果以保住自己還有大家的性命為勝利的話,那麽‘配方’也交了‘賤術’也用了的他,眼下便相當於把底牌都打完了。可問題是‘等贏’的他不僅遲遲看不到結果,甚至似乎連對方和他玩的到底不是一種牌都不知道!


    這對於近兩年來一直躲在雷電傭兵團的庇護之下、已然習慣了順風順水的藍斯特來說頓時有些傻眼了。可惜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夠從內部破掉運轉中複合型魔法陣的家夥,哪裏是他們這些‘雜魚’、‘新人’以及‘邊腳料’能夠對付的?


    畢竟藍斯特很清楚能夠無聲無息解決掉一樓那兩個神秘而強悍的護衛,並且完全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以至於過了這麽久都還沒有任何援軍趕來的入侵者,隻怕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對付。


    但問題是雙方的實力對比明擺著差距太大,以至於‘手上無牌可打’的藍斯特這回是真的沒招了。因此與其不知好歹地吃苦頭,還不如馬上配合少挨收拾比較明智。當然,‘蒙麵大哥’這種不倫不類的稱呼也是個小小的語言陷阱,隻要對方稍微感覺不滿繼而說些什麽,那麽從對方口中榨出哪怕一星半點有關身份的情報,以後也好報複不是?


    可惜直到張楊在這地下煉金術實驗室裏繞著藍斯特一眾‘肉票’轉了一整圈,他都沒有搭理喋喋不休幾乎好話說盡的藍斯特,以至於到最後心裏越發沒底的藍斯特終是閉上了嘴巴,就那麽眼珠亂轉地看著張楊。


    (怎麽?都這時候了還在動歪腦筋嗎?也罷,雖然方法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這不肯放棄的勁頭兒還是不錯的。那麽暫時就這樣吧,況且他那三階黑鐵級別的實力也沒什麽盼頭,並且以之前的布置來看,藍斯特以後應該是準備走‘研究型’煉金術士的路線,而不是以奧術係魔法師為主要成長方向了。這樣的話……)


    想到今晚上還有許多人要去‘拜訪’,張楊便不再逗弄藍斯特了,而是微微對站在一旁的奧菲利亞點了點頭,繼而隨口瞎編道:


    “雷電傭兵團的藍斯特啊,果然是名不虛傳。雖然我之所以過來看看僅僅就是因為好奇你是否和傳言中一樣,但如果你們不識好歹準備出去叫人的話,那麽可別怪我心情不好下殺手了,當然你們若是想看看自己的骨頭是否比那‘混合型花崗岩’更硬,那麽大可以跟上來。”


    雖然張楊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相當平淡,可那瞬間釋放而出的殺意,卻讓藍斯特等一眾煉金術士不得不將他這番話重視起來的同時,心裏越發迷糊了。難道費了這麽大的周折,那兩人真的隻是過來看一看就離開了麽?


    (莫不是騙我們的吧?還是說……這兩人還有別的更重要的目的?)


    雖然心中已經被疑惑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填滿,但表麵上藍斯特卻是裝出一副膽小怕事又強自獻媚的模樣答道:


    “不想、不想!我們是絕對不敢忤逆蒙麵老大您的!隻要您說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哼,這樣最好。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我們會在樓上休息一晚再走,所以直到明天早上都不希望被人打擾,否則你們就試試看吧。”


    撂下這話張楊便不再多言,就那麽直接轉身和奧菲利亞一起沿著樓梯回到了一樓,繼而回手把那通往地下室的暗門關閉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奧菲利亞才深深呼出一口氣說道:


    “這藍斯特真是個人才啊,放到以前不去做個‘弄臣’都可惜了。說起來以前都不知道你們雷電傭兵團裏還有這樣的人物呢。”


    “呃,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愈演愈劣,看來回頭得專門安排個人整治一下他了。”


    “哎呀,還有能整治他的人存在麽?隻怕要麽被他氣瘋,要麽就會被‘同化’了吧?哈哈哈~”


    “這個……倒是有人能治得了他,但說服那家夥幫忙卻是另一個難題。算了,這方麵之後再說吧,相比之下方才你應該是憋笑憋得很辛苦吧?看你倒地不起的樣子,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是中了什麽厲害的魔法呢。”


    被張楊這麽一說奧菲利亞頓時臉色一紅,繼而覺得肚子當真是有些隱隱作痛呢。然而一想到之前‘同命鳥’的話以及之後自己大膽上前的舉動,奧菲利亞原本已經微紅的臉色頓時又變得漲紅起來。以至於她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開口道:


    “沒關係的,隻是好久沒有這樣開懷笑過了,所以才會有些失態吧。說起來當時你被那複合魔法陣困住的時候我才真是被嚇了一跳呢!而且你是什麽時候學會了那種從根本上破除魔法陣的方法的呢?”


    以張楊在這方麵的遲鈍程度而言,自然是無法從奧菲利亞的表現上看出什麽問題的。因此他卻是實話實說道:


    “其實在我看來想要破除那魔法陣的最佳方法就是在剛將其觸發的時候趁其功能沒有被全部激活時用最快的速度一舉衝出去,不過這樣一來如果真如藍斯特所說會激活魔力*的話,那麽應該多少會受點傷吧。”


    “僅僅是受點傷就完事了嗎?就算魔法陣剛被激發時威力沒有徹底發揮出來,但相比之下魔力儲備卻是最豐厚的時候,因此這種情況對沒有鬥氣護體的你來說,才是最危險的吧?”


    “如果單純是魔力爆炸或者元素攻擊的話,那麽倒是有些防護的辦法了,就是沒有鬥氣護體那麽方便。不過在地下室這種環境下,一旦魔法陣真的爆發確實很危險也很麻煩,所以我才會想到這種前陣子在龐貝偶然看到的方法。”


    “這樣啊……唉?!你是說這種方法是偶然看到的?是第一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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