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為失策的是:這一舉動,與蒙古軍隊招攬史姓、張姓、嚴姓、董姓等漢人武裝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區別就在於各自的實力凝聚點!


    金廷如今在黃河以南的開封,那麽這麽做的最大意義就是給蒙古人添亂;而蒙古戰神木華黎本人就在河朔地區。他這麽做,就定會得到真正的助力!時間很快,女真人就真切品嚐到了這一惡果!它成了壓垮大金帝國的最後一根稻草!


    再說成吉思汗西征:右路的術赤橫行千裏,動輒屠城,所過之處一片哀嚎,什麽也沒遇到。最好玩的一幕發生在終點站氈地,蒙古軍豎起長梯,從四麵八方蟻附攀登,居然一點抵抗都沒遇到,就衝進了城裏!史料記載,城民“對蒙古人用來攀登城牆的方式感到驚奇”他們在驚奇中丟掉了自己的城市!蒙古人則信守了諾言——隻要無反抗,即無屠殺!


    左路的阿剌黑是最有風險的,他全部軍力隻有5000人。他先是強攻巴納克忒,四天後城陷,蒙古軍盡屠降卒,隨後直撲忽氈。在這座城裏,他們遭遇了滅裏可汗!


    滅裏可汗先是率軍在城中死戰,不敵之後帶1000精銳退守錫爾河中的一個島嶼。這座島離岸不遠不近,剛好在箭程之外。蒙古軍倉促間找不到船,百般進攻無效,然而時間一長,孤島上給養物資消耗殆盡,滅裏可汗隻有一條路可走——逃亡!


    於是,滅裏可汗駕乘70條船,滿載傷員輜重,順流西走…蒙古軍夾岸追擊,很快超越了船隊,在錫爾河上遊設下攔河鐵索。控扼住河道。可這並不能阻止滅裏可汗!他斬斷鐵索,繼續西逃!直到河水變淺,不得不在巴耳赤邗登岸。麻煩降臨了。陸地凡能騎馬處即是蒙古軍的主場!蒙古軍主將阿剌黑那顏終於得到了機會,他率軍追上滅裏可汗一行。在追殺中不遺餘力,可仍沒能達成願望!忽氈城的花剌子模士兵在追殺中被殺戮殆盡,滅裏可汗卻單人獨騎,衝出重圍,逃入花剌子模深處…這個人注定會卷土重來!


    焦點當然集中在成吉思汗本人所在的中路。他與蒙古四王子拖雷永遠擁有最強兵力。他們率軍在嚴寒中渡過結冰的錫爾河,在一些突厥蠻人引領下,穿行一條鮮為人知的秘密商道,橫過庫齊勒昆沙漠。突然出現在訥兒城下!這條秘密商路後成為著名的“汗路”它帶給成吉思汗巨大的榮譽及花剌子模人巨大的恥辱!


    訥兒城富庶而機警,城內居民直接拿出海量金幣,成吉思汗一笑而過,沒殺任何人。下一站是花剌子模國的重鎮不花剌城!它集商業、宗教於一體,是僅次於國都撒麻耳罕、舊都玉龍傑赤的核心城市!


    2月,成吉思汗、拖雷的蒙古軍主力抵達不花剌城下!圍城3天後,守城的花剌子模將領率軍突圍南逃,蒙古軍追擊,隻有少數人渡過阿母河逃走。第二天,不花剌城投降。


    成吉思汗入城。直接驅馬進入大清真寺,在伊斯蘭教的聖地大肆飲酒歡慶。城中的貴族、聖族、教長、法師、司教等上層人物都被勒令入寺,去給蒙古軍喂馬。而馬槽是之前呈放《可蘭經》的經櫃!


    《可蘭經》的經頁滿地狼籍。任馬踐踏!成吉思汗的興致更高昂,覺得大清真寺還是太小了,應去個更大的地方!


    成吉思汗到了公共祈禱的城外廣場,召集全城居民,對他們講蒙古與花剌子模交惡的根源!他把亦難赤、摩柯末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成吉思汗甚至替上天宣判:摩柯末有罪、花剌子模國有罪、全體花剌子模國的人民統統有罪!而他,就是上天派來懲罰他們的人!由此,世界曆史在匈奴阿提拉單於的1000多年後,第二次出現了這個名詞:上帝之鞭!


    成吉思汗的心很可能是自有人類以來最堅硬冷酷的一顆!他給出的罰單非常殘酷!不花剌全城財富被搜刮一空,城市街區全部焚毀。以發石機、石油噴射器集中毀掉宮殿高樓!至於全體居民,都被趕到城外。那一天有至少3萬男子被屠殺、婦女兒童變成奴隸。剩餘青壯年被編入“哈沙兒”即蒙古敢死隊,隨軍繼續向西殺去…


    花剌子模國的首都撒麻耳罕是曆史名城。早在花剌子模國出現之前它就存在,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樞紐,連續著波斯帝國、印度、中國…直到蒙古人出現。而在這之後,它也繼續繁榮著。隨著帖木兒帝國的興起,它又一次被建成一座比之前更壯麗的曠世名城。在那裏堆積著從亞洲各國劫掠來的奇珍異寶,世界各地能工巧匠聚集而來,建成了傳說中最輝煌的宮殿和清真寺…直到近代,它被俄羅斯帝國並吞!


    中國人對它不算陌生,看過《射雕英雄傳》的人都會記得:在遙遠的中亞,有一座堅城。它有守軍十餘萬,糧草堆積如山,城牆厚度號稱天下無雙,其中一麵即由一座高聳入雲、常年冰封、無路可攀的高山構建。蒙古軍對它束手無策,連成吉思汗最鍾愛的孫子、二王子察合台的兒子莫圖根都被射死在城下…


    那座山是關鍵!在這座山上,郭靖和黃蓉重歸於好,郭靖率他的勇士們身負帳篷縫製的簡易降落傘,從山頂一躍而下,飄入撒麻耳罕城中,才讓這座曠世堅城陷落…


    小說永遠是奇幻的,真實曆史中沒有那座山、沒有郭靖與黃蓉、莫圖根也沒被射死在這裏,沒人飄落入城去打開城門…


    與之相符是守軍的確有十餘萬之眾!其中6萬是驍勇的突厥人。其餘是大食人即波斯人。另還有20頭戰象!城池也的確堅固異常!花剌子模的建築水平在這裏達到了巔峰!當時不管別人還是成吉思汗本人,都確信如強攻的話,必須得有若幹年歲月才能攻克!


    從不輕敵的成吉思汗為之做了充分準備,他先是把撒麻耳罕城外圍周邊城鎮全部掃平,又把擄掠來的奴隸派上戰場當作疑兵,當一切準備好。蒙古士兵鬥誌也全激揚沸騰後,剛剛臨近撒麻耳罕的城牆,突然一消息傳了出來:摩柯末根本不在城裏。早就逃跑了…


    這讓全體蒙古軍泄氣!國都裏沒皇帝,這算什麽事啊?沒接戰就逃跑。連懦弱昏庸的衛王完顏永濟都不如!


    撒麻耳罕的關注度立即下降!成吉思汗分兵3萬,由哲別、速不台、脫忽察兒三人率領,星夜出發,追擊摩柯末!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定要把這個禍根鏟除!


    3月,撒麻耳罕城之戰也隨即展開,然後迅速落幕!或許是摩柯末的逃跑起了作用吧?如許堅城眾兵,居然隻支撐了4天!


    第3天時兩軍曾接戰。花剌子模的失利是可預料的。出人意料的是失利後的撒麻耳罕城立即崩潰!當天就有大批康裏族,也就是摩柯末他媽的族人出城投降!樹倒猢猻散!第二天,全城大門洞開,蒙古軍幾乎是唱著歌進的城…


    花剌子模國的都城就這樣陷落!不,準確說,是墜落!它的失守比之北宋末年時麵對金軍的開封城差得太遠了!當然,開封的抵抗也遠不是那麽的英勇…


    所以,撒麻耳罕的命運也更悲慘了些!


    蒙古軍入城,盡毀城垣堡塞。所有居民,除法官、掌教及其與宗教有關的人士外。被盡數驅趕至郊外!蒙古軍在城中劫掠,所有財富被洗劫一空!清真寺、皇宮等主要建築被焚燒。投降的3萬康裏族軍士盡遭屠殺,居民也被殺戮過半!幸存者中被挑出各色工匠6萬人。一半分賜給蒙古諸王子、族人作奴隸,另一半組成一支新的敢死隊,以備下一次戰爭…


    蒙古軍啟程繼續西征,臨行前環顧城中,發現還有活人存在?於是他們命這些人交出20萬第納爾的買命錢,之後才離開…


    據丘處機弟子李誌常寫的《長春真人西遊記》中記載:這次戰爭前,撒麻耳罕城有居民十餘萬,屠殺過後,僅存1/4…


    3月11日。金廷召開特別會議:商遷遷都開封府東南80公裏的睢州。治書侍禦史富勒呼奉詔巡視城池,回朝後上奏遷都未便。


    22日。於忙兒率紅襖軍攻陷山東東路的海州。


    4月1日,宋寧宗下詔。命淮東製置賈涉招諭山東、兩河等地的漢人豪傑。


    本月,金國收複河北重鎮大名府。


    5月4日,紅襖軍進攻金國河北東路滄州的樂陵縣,被剛封為‘九公’之一的滄海公王福擊敗。


    27日,蒙古兵攻打金國山東西路的兗州,金將完顏畏克戰死。6月19日,蒙古兵攻陷大名府,隨後又攻打開州及南京路的曹州東明縣、開封府長垣縣。


    我把整個一路的領土全交給了你南宋,還為你南宋擊退了仆散安貞的南侵,你南宋卻不給我加個官、進個爵?李全理所當然的怒了!從這時起,他就真正成為了一代梟雄!這個人實在值得仔細端詳一番。他是個傳奇人物,他的性質與投靠蒙古的史、張兩家、金國封建的九個公爵一樣,都是民間自發武裝,俗稱土匪。可規模、事跡卻截然不同!那些人不過是純投靠,再大也隻是小偷小摸的賊,而李全卻是白火執仗、敢於打家劫舍的大盜!


    李全先是誣陷與自己一樣是山東義軍,如今威望卻在自己之上、是南宋漣水軍忠義副都統的季先謀反。在親信莫凱的讒言下,賈涉信了。24日,季先在赴樞密院議事的途中被殺。賈涉派陳選去收集季先的部隊,卻被裴淵、宋德珍、孫武王、王義深、張山、張友六個季先的原部將一致拒絕,他們從盱眙軍迎來石珪,奉之為帥。賈涉知道此事後,連忙向朝廷申請修武、京東路鈐轄等6道印誥,準備分別授給裴淵他們6人,將這支部隊一分為六。裴淵等表麵從命,實則根本不聽賈涉號令。賈涉無奈,隻能任命石珪為漣水忠義軍統轄。


    7月11日,南宋朝廷將守臣空名告身發往京東、河北路節製司,讓他們就地招攬來歸的豪傑。


    本月,金使烏古論仲端去見成吉思汗求和。提出兩國結為兄弟之國:蒙古為兄、金為弟。但被成吉思汗拒絕。


    8月6日,宋寧宗的第一個養子、皇太子趙詢去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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