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女人怎麽可能知道這個?


    我原本一直以為這些人花費那麽大的代價抓我是因為之前那個人失手之後出賣了我的信息,從而導致其他人介入的,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了。


    我記憶中,二爺爺在我小時候就一直說我這相極好,不說幾百年難得一見,可就我二爺這一輩子也隻見過我一個人有這樣的麵相,我並不清楚,這九潛龍出究竟代表著什麽,可我卻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女人喃喃自語一陣子後,不得其所的搖了搖頭,將手電光從我臉上移開,隨後不耐煩的朝外麵喊了一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外麵傳來了一個男人冷肅的聲音:“顏姐,好像附近有人!”


    那皮衣皮褲女人沉應了聲道:“把人看緊了,我過去看看!”


    說完,女人走出了門外,我重重的呼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後麵,再次順著門縫子朝外麵瞄,外麵居然又出現了兩個人守在那裏!


    怎麽辦?


    我心裏頓時焦急了起來,就在我準備將視線移開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打鬥的聲音,我定眼一瞧,卻是發現看守我的那兩個人居然扭打在一起,我趕忙推開了屋子的門,看都沒看一眼,悶著頭往南邊跑,晚上夜黑,根本分不清前麵究竟是路還是什麽,就認準了那個方向,一路上身上臉上劃都是火辣辣的疼,後麵更是連續撞到了好幾顆灌木樹上,可那時候我根本都已經忘記疼了,隻想著逃得越遠越好,如果被那些人追上,那麽等待我的可能就不僅僅是被抽掉魂魄那麽簡單了!


    這一跑我都不記得自己究竟跑了多久,隻記得後來我好像從一處山坎子滾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公路上?


    躺在地上我喘息了很久,身上的疼痛感隨著我的停止而開始複蘇,我右胳膊都不能動了,在稍微恢複了一些氣力後緊咬著牙關順著公路繼續往前麵走,直到一輛進山裏收豬的農用車經過時,瞧見了我,帶了我一程,當我躺在幾隻臭烘烘的黑毛豬身邊時,我甚至認為這是我這輩子坐過的最舒服的一輛車了!


    司機大叔夫妻倆將我稍送到山下的一個衛生院門口後,便離開了,我躺靠在衛生院門口的台階上,感激的朝離去的拉豬車揮了揮手,隨後翻身,離開了衛生院。


    這個時候,我寧願疼一點,也要離這裏遠一些!


    順著黑漆漆的路悶著頭往前走,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昏倒時,小隱出現在了我的身旁,她架著我的肩膀繼續往前走,直到後麵我的意識消弭。


    等再次擁有意識時,我是躺在一個橋洞底下的,身上蓋著紙殼子報紙啥的,天已經亮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衫襤褸不說,更是透著血跡斑斑,右胳膊雖然還有一點兒疼痛,可卻能活動了,想來昨晚上應該是摔的脫臼了,後來小隱幫我接上去的吧?


    躺在橋洞底下,望著旁邊的河裏不時跳出水麵的一兩條小魚,以及頭頂上汽車的喇叭聲,我心裏才放鬆了不少,艱難的趴在橋洞旁邊的朝河裏捧了一點兒水洗了把臉,隨後順著旁邊的陡坡爬了上去,望著橋頭幾個戴著紅領巾的小孩背著書包上學以及遠處疾馳而走的貨車,心裏頗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跟路邊一戶人家詢問了位置後,我才知道我居然是在金縣與陵縣的交界處,而這裏距離我家足有四十公裏的路程,沒辦法,我隻好操持起來了自己的老本行,一路乞討,不,一路化緣的往南邊走。


    兩天後的早晨,當我站在通往程家村的鄉道路口時,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可我當時忍住了,硬咬著牙一路走回了家,我家的大門緊關著,可見我父母並沒有回來,我向往常一樣從大門頭上取下了鑰匙,打開了我家的大門,在外麵放野的雞爺似乎聽到了我開門的動靜,當即從屋子後麵衝了過來,隨後跟著我進了屋,當我進屋後,我趕緊將大門關上,也不管地上幹不幹淨涼不涼了,就那麽直挺挺的躺在堂屋的地上。


    回家,真好!


    大約躺了半個多小時吧,我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我父母屋子裏翻找吃的,吃了大半桶餅幹後,我才小心翼翼的將大門打開,隨後去了廚房燒了一大鍋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秋衣秋褲後,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這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像個人。


    坐在裏屋裏,稍作整理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後,我起身推開了裏屋的門,走到我爺屋子裏,拿起電話撥通了我表姐宿管老師的電話,可電話剛撥通,我又給掛掉了,因為這個時間點我表姐應該是在上課的,她根本不可能接到我的電話。


    於是我又給龍濤那邊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後,裏麵傳來了龍濤疑惑的聲音:“那位?”


    我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濤子,是我。”


    龍濤在手機那邊驚呼了聲道:“九兒?你跑哪兒去了?我昨天接到袁老師的電話說你又失蹤了!”


    袁老師?


    說我失蹤?


    我皺了皺眉,沉聲道:“濤子,袁老師真是這麽跟你說的?”


    &)◇q0ox


    龍濤沉嗯了聲道:“那還能有假啊?袁老師親口說的,還說你們縣局都已經在幫忙找了,你爸媽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到底咋回事啊?”


    我若有所思了下,冷笑著道:“原來是這麽回事,濤子,袁老師在騙你,他親眼瞧見我被幾個警察帶走的,怎麽可能失蹤?還說警察在找我?”


    啥?


    龍濤驚詫了聲道:“你到底咋回事啊?我都被你們給弄糊塗了。”


    我頓了頓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我之前的遭遇大體上跟龍濤說了一遍,當龍濤聽到我說我已經回到家裏後,才重重的呼了口氣道:“回家就好,你爸媽昨天下午回去的,按道理今天應該是能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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