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跟老頭倆火急火燎的趕往杜蘭香家,結果發現幾個村民正在張羅著拆棚子,我跟老頭倆這才想到了什麽。


    出殯了!


    這早上好像也沒聽見什麽動靜啊?


    怎麽就出殯了呢?


    更;新最◇_快mc上k@、0;


    就在我倆疑惑之際,瞧見杜蘭香的大兒子手裏拿著幾包煙出來,跟那些幫忙的村民們說著什麽,隨後將手裏的煙紛紛塞給他們。


    而讓我驚訝的是這家夥臉上的麵相居然在短短兩三天內就變了,隱約有轉相的可能!


    怎麽會這樣?


    我不解的朝老頭道:“師父,他的麵相好像在轉變。”


    茅山道並不精通相術,所以,老頭聽我這麽說,卻反問我道:“能瞧出來是往哪個方向轉變嗎?”


    我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眉頭上的赤色好像沒了,眼頭上的青暗色似乎深了一點,這種走相我還不知道是咋回事。”


    老頭沉嗯了聲道:“九啊,咱先不管這些了,這麽著吧,咱就直接過去跟他攤牌,反正這大白天的,料他也不敢對咱做啥。”


    我頓覺不妥,當即朝老頭道:“就這麽無憑無據的去跟他攤牌,他肯定不會承認吧?”


    老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輕歎了口氣道:“九啊,我問你,這朱臨港是親手弑母的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是。”


    老頭點了下頭,又問道:“那桃弓柳箭射魂在警局能夠說得通嗎?”


    我這才明白老頭的意思,可即便是這樣,咱們就這麽找上去,真的有用嗎?


    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感慨的道:“這也是師父為何深惡痛絕道門中人犯奸作惡的原因,九啊,法律多半是沒可能製裁他了,咱們現在過去跟他攤牌無非就是想要讓他自己明白,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老頭的話讓我釋然了,這世上不平事千千萬萬,咱不是書中十步殺一人的俠客,也不是電影中哪裏有危險就去哪裏的超級英雄,沒有誰敢說能夠將任何事情都處理的十全十美。


    老頭打前,我跟在後麵,徑直的來到了杜蘭香家門前,棚子已經拆掉了,幾個幹活的村民正在抽煙,饒有興趣的望著我跟老頭倆,老頭卻並沒有朝他們搭話,在我認識他以來頭一回瞧見他主動進別人家門。


    其中一個村民在後麵出聲想要阻止,聲音將杜蘭香的大兒子吸引了出來,瞧著老頭時,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道:“找誰啊?”


    老頭凝望著他,冷淡的道:“老頭我過來是想給掌櫃的說個故事的。”


    朱臨港頓時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沒瞧見俺家裏辦事兒呢?俺可沒功夫聽你白話!”


    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老頭卻直接開口了:“五十年前,杜蘭香出生於豫省固市農安村的一個貧窮農家。26年前,她與同村的朱成結為夫妻,24年前生下了兒子朱臨港。朱成家庭經濟條件很差,一家三口隻能跟年邁的老母親一起擠住在一間破舊的瓦屋裏。”


    說到這裏,朱臨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一把拽住老頭的衣領眼神聲音有些顫抖的望著他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麽?”


    老頭卻麵不改色的望著他,繼續道:“小臨港的出生,給一家人帶來了歡樂的笑聲,但是由於營養不良,杜蘭香的奶水嚴重不足,又買不起奶粉,眼看著孩子餓得哇哇大哭,杜蘭香也急得直掉眼淚。”


    “夠了!”朱臨港臉色鐵青的一把推開老頭,臉色很不自然的朝後麵疑惑的望著這邊的那些村民笑了笑道:“沒啥,這老頭腦子有點問題,我帶他去醫院瞧瞧去!”


    說完,拽著老頭瞪著我就往門外走,一直走到距離他家後麵大約三十多米的一處草垛前,朱臨港才鬆開老頭的胳膊,冷冷的開口道:“說吧,我今天倒是想聽聽你對我了解有多少!”


    老頭整理了一下衣服,扭頭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朝朱臨港繼續道:“小臨港滿3歲後,杜蘭香的婆婆因為風寒去世,這個貧寒的家庭無疑更是雪上加霜。此時,村子裏的青壯年男女紛紛外出打工。眼看著家裏入不敷出,兒子餓得麵黃肌瘦,杜蘭香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便與丈夫朱成商量,想出去打工賺錢。


    朱成當時覺得孩子還小,杜蘭香根本放心不下,所以兩人一番商量之後,決定讓朱成南下廣省打工,而杜蘭香獨自留在家裏照料兒子。


    19年前,鎮上的派出所突然間找到了杜蘭香,告訴她,她丈夫朱成在廣市出車禍死了,讓她想辦法過去處理,而此時,杜蘭香已經懷有身孕六個月,當她拖著沉重的身軀將朱成的骨灰帶回來時,家裏麵的人都勸她將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可她卻含淚堅持著把孩子生了下來,隨後給這個孩子取名為望南。


    兩個孩子的負擔根本不是她能夠承受得住的,於是,當望南三歲那年,她做了個一個決定,將兩個孩子托付給自己哥哥家,一邊南下打工掙錢一邊尋找肇事凶手。


    十七年前,是杜蘭香離家的日子。頭天晚上,她流著淚抱著七歲的臨港以及兩歲的望南親了又親,一夜都舍不得睡,目光一分鍾也沒有從兩個兒子熟睡的臉龐移開。那天一早,天還沒亮,杜蘭香便背起行囊,準備與其他同鄉一起踏上南下打工的旅途。


    在從固市到廣市的列車上,杜蘭香捧著跟兩個兒子合影的照片,流了一路的眼淚。從那時開始,這張小小的照片,便成了她在異鄉打工最大的精神寄托。


    到了廣市後,杜蘭香很快在同鄉的介紹下進入位於海區的一家服裝廠打工,每月工資200元,每天工作12個小時,有時候還要加班趕工期。無數個夜裏,每每想到兩個孩子,她都忍不住獨自流淚:那麽年幼,父母便不在身邊了。


    在工廠,杜蘭香省吃儉用,每個月的工資隻留20塊錢給自己做生活費,其餘的全部寄回家裏。


    後來家裏的哥哥打來了一次電話,告訴他小臨港生了疾病,需要用錢,她將整個宿舍的女工都求了一遍,也沒借到一分錢,最後聽人說城西有地方可以賣血,她毅然決然的去了那裏,當她麵色蒼白手捧著賣血換來的錢後,趕緊給家裏匯了回去···”


    “夠了!!”朱臨港渾身顫抖,嘴唇發青的望著老頭冷冷的道:“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這些事情我媽他不可能告訴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才相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天抹粉嫩唇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天抹粉嫩唇彩並收藏天才相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