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那具屍體又的的確確是徐印象的,這一點是絕對不會錯的。


    那,究竟是那麽出了錯呢?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站在屍體旁邊的吳狄從屍體旁邊繞到了鎏金棺材正前方,舉起了手裏的青銅棍子,順著鎏金棺材順時針的輕輕敲擊著,就像他之前敲擊外麵那層石棺一樣的敲擊!


    我大腦嗡了一下,下一刻我驚恐的發現鎏金棺材居然消失了,而出現在我麵前的竟然還是那高聳的石棺,後方瀑布的流水聲就像是卡帶後被捋順了一樣繼續的在我耳邊響起。


    幻覺!


    可這幻覺又是從何而起的呢?


    我緊鎖著眉頭回憶剛才的一幕幕,一種想法忽然間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音幻!


    他剛才敲擊石棺時發出的聲音是可以致人產生幻覺的!


    你!


    我瞪大著眼睛望著眼前的吳狄,他的眼神深囧的像深潭一樣,令人不願意直視。


    他凝望著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別再來了!”


    他的聲音中充斥著一種我很難用言語能夠描述出的無奈與滄桑。


    隨著他的聲音一陣陣回蕩在墓室裏,我怔怔的望著原本近在咫尺的石棺漸漸朝我遠去,我的意識漸漸的模糊,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來,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大腦再次一片空白!


    這!


    我直愣愣的望著麵前那個碩大無比的天坑從我視野中漸漸縮小成了一個黑點,直到那個點消失在白皚皚的雪地中,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我這是?


    撲!


    直到手中似乎有什麽物件落入了身旁的雪地中傳來的聲音提醒了我。


    我低頭朝地上望去,那是之前吳狄給我的那柄奇形匕首!


    那剛才?


    我瞬間癱坐在雪地裏,發了好一會兒待,將踏入納川酒店的那一刻一直到當下所有的經曆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這才回過神來!


    我伸手在雪地裏摸了摸,摸出了那柄奇形匕首,緊緊的攥在了手心裏,有些恍惚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後,最終確認我已經出來了!


    莫名其妙的走出來了!


    如果不是手中的這柄奇形匕首還在我這裏,我可能會懷疑自己壓根就沒有進入過那裏,我甚至會懷疑這一切隻是我那個怪夢的延續。


    我緊了緊身上的衝鋒衣,稍微收拾了下心情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有些潮濕的黃表紙,劃破右手食指在黃表紙上書‘敕令·北鬥’下畫雙穿山獨龍。


    此符是茅山道中可以指北的靈符,上北鬥,下穿山獨龍,前者望北,後者可入地穿山接引北鬥信號。


    如是如上,上恭北鬥君,下請穿山神,茅山弟子,恭迎天神,下凡指路,急急如律令!


    隨著撚符成功,密咒示出,北鬥穿龍符之上一縷青煙如長箭一般朝我右側飛射而去!


    我深吸了口氣,心裏默念清心咒,摒棄雜念後,順著青煙方向朝北一路前行。


    如此,一連走了六天,直到第六天的下午,我的眼前終於出現了山下公路!


    當我看到眼前那條熟悉的公路時,我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地上獨自笑了好久直到屁股瓣子凍的冰涼才站起身,順著公路繼續朝前麵走,轉角瞧見了五六輛結了冰的越野車停在了路邊。


    其中一輛正是之前我們一行人開上來的那一輛,我走到車子旁趴在車窗朝裏麵看了看,隨後在路邊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一塊足夠大的石頭轟然將那輛車的車窗玻璃給砸碎。


    從車窗鑽進了後座,又從後座爬到了後備箱裏,拿起了幾件厚實的衝鋒衣裹在了身上,好一會兒才感覺到暖意,雙手有了知覺後,我才在裏麵翻找吃的。


    一連吃野果喝雪水的我,一鼓作氣的嚼了五桶方便麵,吃到吐才停下來。


    躺在後備箱裏良久才回到後座上,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衝鋒衣後,這才順著車窗翻了出來。


    繼續順著公路往前走,一直走到太陽下山,終於走出了雙河老山,來到了雙河鎮上。


    雖然登山包之前已經丟了,可錢包與手機都還在,在鎮子上花了五十塊錢住進了一家私人旅館裏,澡都沒洗直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老板過來叫門才醒來,我這才慌慌張張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隨後離開了旅館,乘坐鎮子上的班車前往金縣。


    班車途經納川酒店時,我有那麽一絲念頭想下去看看,可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一直坐到東站才下的車,下車後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轉乘班車回家。


    是的!


    我當時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媽。


    我這一次失蹤了足足半個月,都不知道她擔心成什麽樣子了!


    可當我緊趕慢趕的回到家時,卻發現我媽正和胭脂坐在門口嗑瓜子聊天,兩人瞧見我一身狼藉的樣子時都愣住了。


    我媽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好像想要問我什麽,卻被胭脂先一步給打斷了:“九兒,你叔不就是讓你去南方幫他個忙嘛,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去南方?


    幫忙??


    望著穿著花棉襖一副農村婦女打扮的胭脂朝我使勁的擠眼時,我這才會意,連忙應了聲,朝她道:“司機沒弄明白路過,車子過隧道的時候趟水了,沒啥,我身子結實著呢。”


    說著我感激的朝胭脂擠眼回應了下。


    胭脂微微鬆了口氣,我媽卻不幹了,丟掉手心裏的瓜子,拍了拍手便朝我走了過來,摸了摸我身上,免不了埋怨了我一頓,趕緊的去給我找身幹淨的衣服,讓我先給換上,隨後招呼我待在屋子裏,她去廚房給我燒須子水,給我蒸一蒸。


    我雖然知道沒必要,可也沒去攔著她。


    等我媽去了廚房後,我這才朝胭脂走了過去,朝她走了過去。


    我還未開口,她便先我一口道:“你媽打電話給你叔了,你叔年後一直在南方脫不開身,他知道你應該出事兒了,所以就讓我先回來穩住你媽,九兒,跟姨說實話,你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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