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麽說,並不符合這十路冥帥相互的利益,畢竟,他們之間的積怨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根本不可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能夠化幹戈為玉帛的。


    而我之所以這麽說,也不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僅僅隻是想製造一次契機,從而得到謝必安這些家夥究竟是用什麽方法與尚在地獄之中的秦廣王聯係的。


    在得到我的附和以後,謝必安明顯有些得意,繼而洋洋灑灑的道:“甭管這個在背後使絆子的是誰,隻要讓本帥給抓到了,必然將其挫骨揚灰!”


    “該死!”範無咎隨聲附和,雙拳緊攥。


    牛頭馬麵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後,牛頭朝謝必安道:“謝兄,這事兒還是稍安勿躁,我們可是得到了消息,說是最近有一股生人進入了酆都城裏,這些生人進入酆都城的目的尚未可知,在這種情況下,咱們還是不易打草驚蛇,這可是大事。”


    牛頭這家夥看起來粗獷,卻沒想到心思居然如此細膩,這多少讓我有些詫異。


    謝必安麵色一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牛兄所言極是,說不得這就是那股生人的陰謀詭計,牛兄是否已經暗中安排部下做了調查?”


    事實上,謝必安並沒有與宋朝那夥人遭遇,但他也懷疑酆都城混入了生人,所以牛頭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一旁的馬麵卻在這時候,朝謝必安小聲道:“這麽大的事情,咱們要不要跟秦廣王稟報一聲?”


    謝必安臉色頓時不自然了起來,馬麵這時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畢竟嘛,這裏麵還有個外人,也就我。


    我當即從椅子前站起身,朝他們道:“在下還是回避一下吧。”


    牛頭這家夥看起來還是比較正直的,所以沒做聲,謝必安麵色陰晴不定,馬麵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可他這個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喜歡將錯就錯,於是有些不耐煩的朝謝必安道:“謝兄,坎坷大人可是楚江王府上的幕僚,秦廣王跟楚江王之間的關係你們還不清楚?再說了坎坷大人現在可是在你們黑白無常府上,如果你這麽不放心,不如讓他去我府上小築好了!”


    謝必安當時差點兒肺都氣炸了,他雖然也知道這土肥圓是個蠢貨,卻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犯傻,這不是讓他下不來台嘛?難怪他們四個怎麽著都鬥不過那六個,這的確是有原因的。


    “該死!”範無咎朝馬麵狠狠的瞪了一眼,牛頭卻在這時候將酒杯duang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朝謝必安道:“謝兄,咱們這個時候,可不能再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內訌了,馬麵說的其實也沒什麽錯,坎坷大人可是既然已經誠心誠意的在貴府上小築了,兩位應該相信他才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兩對兄弟頓時劍拔弩張,氣氛凝結的壓抑的令人著實難受。


    “諸位能否聽我說一句?我於各位冥帥甚至於這酆都城而言,的確是個外人,今天的這個酒席,謝冥帥讓我出席,已然表麵對我的信任了,這種信任我很珍惜,卻並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諸位傷了和氣。”說話間,我朝他們拱了拱手道:“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我轉身朝門外走去,身後傳來了謝必安的聲音:“先生請留步。”


    妥了!


    我在心裏麵呼了口氣,沒想到這次能夠這麽順利居然得意於土肥圓馬麵,還真是令人意外啊。


    “冥帥還有其它事情?”我轉過身麵色疑惑的望著謝必安。


    “過來坐吧,馬麵冥帥說的沒錯。”謝必安麵露歉意的朝我道。


    我猶豫了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謝必安端起酒杯朝我道:“這杯名為如虎添翼,這酒下肚,咱們以後可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牛頭馬麵以及範無咎當即端起了酒杯,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同樣端起酒杯:“既然諸位冥帥這麽信任我,我坎坷必然不負諸位厚愛。”


    “幹!”


    “幹了!”


    ··········“父親,宋家的宋知行失蹤了。”洛陽推開了元葵先生的房門,望著正端坐在桌幾前捧著古籍觀看的元葵先生直言道。


    元葵先生聞言,放下了手裏的那本古籍,抬頭望向洛陽,麵色凝重的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軒轅老前輩問過客棧的老板了,他是獨自一個人出的客棧,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去問過宋宗主了,宋宗主並沒有給他安排什麽任務,你說他會不會?”後麵的話洛陽沒有說出來。


    元葵先生卻歎了口氣道:“應該就是他了,隱藏的居然這麽深。”


    嗯?


    洛陽頓時一頭霧水,待他回過味後,頓時驚呼道:“父親是說,宋知行是內奸?”


    元葵先生再次歎息道:“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他了,畢竟在咱們進入陰間之前,也隻有他無故失蹤過。”


    “這是什麽道理?他可是宋家的人啊,即便真的失蹤過,他也沒有理由背叛宋宗主啊?”洛陽依舊想不明白,總覺得這與邏輯不合。


    元葵先生冷哼了聲,朝洛陽反問道:“你當真以為他就是宋知行嗎?”


    這?


    洛陽麵色頓時僵硬了起來,父親這是什麽意思?


    他不就是宋知行嗎?他不是宋知行還能是誰?活死人?這根本不可能,活死人那點門道在他麵前絕對不可能隱藏的這麽深,即便是活死人之中最恐怖的鬼良,也不可能跟他們待這麽久而成功隱瞞身份。


    “你知道臚君嗎?”元葵先生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雙手,畢竟關於他的傳奇,實在是太久遠了,久到他連回憶都是一種痛苦。


    洛陽表情再次僵硬,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就是父親曾經提到過的那個飛僵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元葵先生無奈的朝他擺了擺手道:“為父真的是機關算盡了,卻忽略了一個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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