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很多,可兄弟就這麽幾個。


    當我上前給了鴻鵠一個擁抱時,這家夥直接愣住了,而周圍那些武當派的人卻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一個小時後,武當山上給我們準備了豐盛的齋菜,入席的人不多,除了武當派的掌教以及幾位主持長老之外,也就我們仨了。


    宴席上,我跟昝喜川倆隻字未提請他出山的事兒,隻聊過往,也聊他在武當山上修行的趣事兒,武當掌教幾個人坐在一旁頗為尷尬,畢竟他們根本插不上嘴。


    卻又不敢擅自離席,一個個如坐針氈。


    直到我們這邊將飯吃完後,眾人才如獲大赦般的作鳥獸散。


    隨後我們在鴻鵠的邀請下,去了他所居住的道觀,也就是位於北邊臨涯的那一座他師父臨終前一直住的那一座。


    曾經的破敗已然不複返,在鴻鵠的收拾下井井有條不說,他還收了一個小道童,名為卓桑。


    卓桑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隻有十二歲,紮著個小道士頭,尚未褪去稚氣,卻儼然已經有了些許與鴻鵠類似的氣質。


    對於我們這些人,卓桑表現的非常好奇,所以趁著我們品茶的時候,他時不時的會找一些機會進來。


    “師父,剛才我瞧見門外有隻小兔子在偷聽你們說話呢,所以我就想著要不要進來提醒你們一聲,另外順便問你個事兒。”卓桑手裏麵提著一個熱水瓶,給我們麵前的茶杯續上了水。


    “兔子偷聽就讓它偷聽好了,我們又沒聊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你是不是想問我明天一早是不是還讓你練劍?”許久沒見的鴻鵠嘴角居然續起了微髯,說話間還會下意識的捋一捋,還真有出家道士的味道,而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孩子的小聰明,趁著師父的朋友在這裏,自己說什麽,師父應該都不會發火吧?


    可惜,他打錯了自己的小算盤。


    “是啊,我明天上午跟啟運他們約好了,去後山打些柴火回來的,所以我想明天早上的劍就先不練了吧?”卓桑說這話的語氣沒底,語氣也有些虛,可見他平日裏還是懼怕鴻鵠的。


    “如果僅僅隻是打柴的話,就沒必要去那麽早了,下午的柴其實更幹一些,如果你是想去後山的蓮花潭捉魚摸蝦的,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因為師父明天早上得走了,你若這麽一走,怕是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見到師父了。”鴻鵠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我說的,以至於坐在我左邊的昝喜川當時都傻眼了,畢竟我跟鴻鵠自己說的話他可是都聽著呢,我壓根就沒提下山的事兒啊?


    小道童卓桑更是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師父,我也要跟你一起下山!”


    鴻鵠卻朝他微笑著搖頭道:“山下的人心險惡,你暫時還必要去涉及,我明天早上會跟你掌教師伯說一聲,讓他好生照顧你。”


    “師父!”卓桑眼淚啪啪的順著眼角留了出來:“我明天不去後山了,我會起的很早很早的去練劍,你別下山!”


    這一幕,對於鴻鵠來說,似曾相識,唯一的區別就是當年留下來的是他師父,而下山的是他自己,可鴻鵠並不希望這個孩子走自己曾經走過的路。


    “這是師父的命令,等你將來長大以後就明白了。”鴻鵠不由分說的將他給攆了出去,門外傳來了卓桑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朝鴻鵠微微一笑道:“事情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嚴重,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請你下山給我國道社的成員做教頭的,安全無憂,而且與你專業對口。”


    昝喜川差點兒一口噴了出來,這叫什麽話啊?


    他算是明白了,我這才跟鴻鵠透底呢,看來我跟鴻鵠倆才是真正的好基友啊!


    “國道社?”鴻鵠眼神有些疑惑的望著我。


    “這個是我跟國央申請建立的一個新的特殊部門,剛剛成立也就一個月的時間,目前我們的人員也都是從guo安跟民調局這兩方麵抽調過來的,隻不過他們並不符合我的要求。”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是絲毫沒有給guo安這位副局的麵子,當然他壓根就沒在意,畢竟guo安並不是他一個人的guo安。


    “你已經有了現在的成就,我很好奇,為什麽還要這麽拚?”鴻鵠端起的茶杯又給放了回去。


    “目前的局勢與當初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根據我們現在所涉及到的一些事情,如果說出來,可能短時間內你都不敢去相信它是真實存在的。”在鴻鵠狐疑的眼神下,我大致的將山下的局勢跟他說了一遍,這一說就是半個多小時,而門外的哭泣聲,此時已經漸漸趨於平靜。


    鴻鵠微微呼了口氣,隨即朝我跟昝喜川倆道:“我先出去一下。”


    他這時候出去自然是安慰他家的小道童吧?


    趁著他出去的空檔,昝喜川咬牙切齒的質問我是不是之前偷偷的跟鴻鵠聯係了?


    我說沒有,他不相信,我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靠著這張臉一句話都沒說就把他請下山了。


    昝喜川對此非常鬱悶,可事實也正是如此,我與鴻鵠之間的默契其實始於當初他決定留在山上的時候,我們就曾有過約定,當我再次上山的時候,那就是我遇到麻煩的時候。


    隻不過,這一茬昝喜川並不知道罷了,所以他這邊覺得過於玄乎了。


    而鴻鵠後來出去跟卓桑究竟說了些什麽,我們不清楚,不過第二天早上當我們走出道觀的時候,卻並沒有見到他,直到我們與一眾武當道士告別後下山時,隱約聽見了他呼喚鴻鵠的聲音,而鴻鵠下意識的朝西南方向望去,我與昝喜川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時,隱約看到西南方向的一座山頂上,似乎有個人。


    鴻鵠也不過是看了一眼,隨即跟著我們往山下走,當天中午我們便回到了國道社,遠離城市許久的鴻鵠對於京城裏的生活似乎並沒有任何影響,當然,這很有可能與他的適應能力有關,畢竟,他曾經可是國內享譽盛名的頂尖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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