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樂菀璿踏入雜誌社裏,就見到原本吵雜的雜誌社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皆用好奇的目光望著她。


    她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一定是小可沒守住秘密,事情傳開了,她麵無表情地掃了小可一眼,小可則是心虛地低下頭。


    “各位早。”她強作鎮定與眾人打招呼,而他們則是對她尷尬的笑笑。


    “菀璿,老總找你。”最後是小可做了個道歉的手勢,手指著老總辦公室。


    “好,我也想把我昨晚做的采訪稿拿給老總。”


    她向小可點點頭,直接走入老總辦公室,拿出文件稿放在老總桌上。


    “老總,這是袁先生的采訪稿,請你先看看有什麽需要要補充的地主。”


    但老總卻看也不看地推到一旁,對樂菀璿露出巴結的笑容,“菀璿,聽說你和袁先生……”


    “離婚了,那種事不值得一提。”得知老總的企圖,她冷著臉防備地說道。


    “別這樣說嘛,菀璿,原本我還在想為何拒絕各大媒體專訪的袁江焱竟會獨厚我們這家小雜誌社,原來不是因為我們很幸運……”虧他當時還樂了老半天,直喊太幸運了,原來這都是有原因的。


    “別扯到我好嗎?老總!”她微慍。“我和袁先生早就沒有聯絡了。”


    “好好,你先別這麽生氣,我跟你說,剛才袁先生打過電話來。”一接到他的電話,他還嚇了一跳。


    “……”她沉默不語,靜待老總繼續說下去。


    “袁先生跟我說,他認為昨天專訪的內容不夠詳盡,有想補充的地方。”


    “那我把我的采訪稿傳真給袁先生過目,順便補足不足之處。”樂菀璿冷道。


    “咳咳……他要求你親自再去和他談一次。”老總知道她生氣了,連忙拍拍她的肩。“袁先生的意思是,那天的專訪時間隻有一個小時,太過倉促,對於你提出的問題,回答得不是很詳盡,他非常看重這次專訪,希望可以再針對問題深入討論,他也是希望報導內容好,所以菀璿,你反應不要這麽大。”


    很好,袁江焱給老總的解釋算是合情合理,的確,因為袁江焱很忙,所以隻騰得出一個小時做專訪,主題是——袁氏集團的霸業、袁江焱的企圖心!因為呼應這個主題,所以內容圍繞著袁江焱的百貨王國,他的身家背景以及袁氏未來的願景,雖然她昨晚在整理稿子時,就發同整篇報道不夠深入,但是要她再去找他?免談!


    “菀璿啊,算我求你嘍……”老總誇張地雙手合十拜托。“他說內容刊登就得經過他的補充……”


    “那就別登呐!”縱使她接受袁江焱給的理由,可心裏勤勉的怒火正在燒著,自始自終她根本就不想采訪他,采訪誰都可以,甚至於登一隻野狗的照片她都能接受,但為什麽偏偏就是他?!“少他一篇專訪我們雜誌社會倒是不是!”


    “菀璿,冷靜點!這是公事。”


    “公事”兩個字讓她瞬間回複理智,冷靜了下來。


    沒錯!她身為雜誌社的資深編輯,有義務、有責任把每件事都處理好,縱使有私事幹擾,還是得公事第一。


    “我這也是為雜誌社好,你就忍忍吧。”老總極力安撫她的情緒,“乖,等下筆電帶著,到袁先生辦公室好嗎?”


    她深吸口氣後,緩緩地道:“對不起,老總,我為我方才的態度向您道歉,我知道,我會去找袁江焱的。”


    再度踏入袁江焱的公司,樂菀璿不再像昨天那麽緊張,和櫃台小姐說明來意之後,她直接上袁江焱辦公室的樓層。


    秘書正好離開,她來到他的辦公室前,敲了幾下門之後,逕自開門走入。


    袁江焱正在聽取一名經理報告百貨公司這季的營運狀況,一見到樂菀璿出現,他毫不意外,揮手示意經理暫停,先退下。


    確認辦公室隻有他們兩人,樂菀璿走到他麵前瞪著他,怒氣騰騰地將手中的牛皮紙袋甩到他桌上。


    “你整我啊?若是認為專訪時間太短,問題回答得不夠完備,你就該多給我們一點時間啊!”


    對於樂菀璿無禮的舉動,袁江火焱給絲毫沒動怒,他嘴角勾起笑意,起身走到她身前,“真兇,看來這五年你的個性改變挺大的,怎麽樣,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在他印象裏的樂菀璿,問題非常溫婉可人,現在她這副模樣他從未見過,盛怒得像朵嬌豔的火玫瑰,卻仍令他心醉。


    他很想念她。


    他還記得,當年簽離婚協議書時是早上九點,她身穿簡單t恤及牛仔褲出現,紅腫著一雙大眼,神情憔悴,看得出來哭了許久,甚至於一夜無眠。


    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好名後,將筆遞給她,她不發一語地接過筆,默默地在紙上簽下名字。


    他問她昨晚是回娘家睡嗎?她隻是淡淡地表示暫時先住旅館,多謝他的關心。


    辦妥離婚手續後,她走出戶政事務所,搭計程車離去,短短的十多分鍾內,他看到她的客氣、她的疏離。原本屬於她的溫暖氣息已消失無蹤。


    內心有個矛盾的聲音告訴自己,縱使她背叛他,他仍不願意失去她,待他揮手想攔計程車時,計程車早已開遠。


    離婚三個月後,思念的狂潮幾乎淹沒他,他試著打手機找她,誰知道那支號碼她早已退掉了,接電話的是另一個陌生的聲音。


    他打去她家,她母親告訴他,樂菀璿有打電話回家說她離婚了,為避免貪財的父親發脾氣,所以住在外頭不見家人,也沒有留下聯絡電話,隻說每個月定期匯錢回家,或者打一、兩個電話問候而已。


    就這樣,兩人斷了音訊,幹幹淨淨。


    “托你的福,還可以。”她冷道,盡量克製心中怒氣,心平氣和地說:“袁總經理,如果你認為專訪內容不夠詳盡,我現在馬上可以為你補強。”


    “請坐,來了這麽久,就讓你這樣站著,不是我的待客之道。”他撥內線,要秘書送來花茶及茶點。


    待茶點一放在桌上,袁江焱親自倒了杯茶放在她麵前,“我記得你最喜歡這間店的奶油泡芙。”


    “奶油泡芙,我戒掉了。”樂菀璿輕聲地說,聲音流露出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悲傷。


    剛才一看到奶油泡芙,她怔了下,想不到他還記得她喜歡這家店的泡芙,它的奶油甜而不膩,外皮鬆軟香甜,打從他第一次買給她吃後,她就愛上它了。


    但是離婚後,她不再品嚐泡芙的香甜,就怕會想起他。


    “袁總經理,你不是很忙嗎?”怎麽還有空在這裏請她喝花茶吃泡芙?況且她根本一刻都不想在這裏逗留,隻想辦完正事就閃人。


    “不忙,這段時間我騰出來跟你聊聊。”


    很好,現在她總算知道他根本就無心談專訪內容,這一切是要她過來的幌子。


    “若你沒打算和我談專訪內容,那很抱歉,我比袁總經理忙一些,得回雜誌社處理事情。”她麵無表情地拿了東西就想走,可袁江焱卻伸手按住她的肩。


    “你到底想怎麽樣?”她不悅地問。


    他沒有回答她,伸手掬起她一縷發絲在鼻音輕嗅著。“你還是這麽香……”


    “夠了!”樂菀璿揮開他的手。“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注意你的行為。”


    “那是你說的。什麽時候把長發剪成這麽短了?”他眷戀的長發竟然被她無情地剪了,他心痛啊!


    “留膩了,高興剪就剪。”


    “你以前答應過我不剪的。”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指控,樂菀璿沉默,沒回應他的話,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想著,他也承諾過會一輩子愛她,隻不過愛如此短暫呐……


    “後悔沒拿贍養費吧?有那一大筆錢,你下半輩子可以不愁吃穿,不用為生活如此忙碌。”他的話看似譏諷,實則關心。她不拿贍養費,自己在外獨立生活,還得按月匯錢回家,日子過得很辛苦吧!


    “不必你操心,我從忙碌的生活裏體會到快樂與滿足。”


    “不錯,不錯,你還是這麽上進。”他鼓掌,“五年不見,你變得更加動人了,告訴我,有沒有想過我?還是一和我離婚就迫不及待投入別人懷抱?”


    雖然當初是他趕她走的,但他可是日夜想念她,連手機轉號碼、室內電話都沒換過,他知道這代表什麽,不就是希望她能打給他嗎?


    “全都沒有!我每天吃得飽、睡得好,沒空去想你,如果袁總經理你真那麽有空,請看一下我辛苦整理的采訪稿,有任何不足之處你隻需明說,我馬上會補足。”老總派來是為了把專訪做到最完整,而不是來跟他抬杠聊天的。


    袁江焱拿走牛皮紙袋,從裏頭拿出訪問稿,隨意翻了幾頁,“整理得不錯,這花了你多少時間?”


    “弄到淩晨才睡。”


    “真是辛苦你了。”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隨手將訪問稿送進角落碎紙機裏。


    “喂!你——”樂菀璿睜大眼,不敢相信他竟惡劣到這種程度,輕易摧毀她辛苦一整夜的成果。


    袁江焱擺開手,一臉欠扁的表情,“沒了。”


    她激動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公歸公,私歸私,混為一談!你知道我們老總多看重你這份專訪嗎?這期雜誌的截稿日期是後天,我最晚後天早上就要發稿了!”


    “你別生氣,坐下來好好談,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讓你順利發刊,你知道嗎?能再見到你真的讓我很意外。”對於這個意外,不可否認,他是欣喜的。


    樂菀璿狠瞪著他,不說話。


    “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陪我一起去。”他手指勾起一張邀請卡,說話的語調雖輕柔,但口吻卻帶著命令。


    “什麽?你要我以什麽身份出席?還是要等著讓人追問我們的關係?!”樂菀璿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對他提出的要求感到可笑。


    “女朋友?前妻?做專訪的雜誌社編輯?隨你說。”隻要她點頭,他無所謂。


    “不需要我吧?相信隻要袁總一招手,多得是名媛淑女等著卡位,怎麽樣也輪不到我。”她端起花茶輕啜一口,企圖撫平心中的不安。


    “你隻需要回答我,願不願意,但你應該明白,你沒有退路——若你真想取得專訪內容的話。”


    “哼,采訪稿我有備份,我再印就有。”


    “對,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必須取得我的同意,才能發表。”


    他威脅她!該死的,他竟對她做這種事!他明知道這份采訪稿對她有多重要,要挽救低迷的銷售量,老總指望的就是這篇報導。


    “考慮清楚,我還能無酬提供照片讓貴雜誌社刊登,那是獨家照片,別人不會有的,你知道該怎麽做,別讓我失望。”他曖昧地靠近她,伸手輕刷過令他眷戀的唇瓣,那柔軟的觸感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樂菀璿深吸口氣,真想一巴掌揮在他臉上,但,她不行!她背負著老總給她的壓力,到時候雜誌社的期待。


    “幾點?”


    “七點,你住哪裏,我可以去接你。”


    “告訴我地點,我搭計程車過去。”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住址。


    “不,我堅持開車去接你,順便送衣服過去了。”袁江焱堅持。


    早知他是如何固執的一個人,樂菀璿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妥協了,報出一長串住址後,拿起隨身包包甩頭就走。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袁江焱嘴角揚起了笑容,心底已經有了打算。


    分離的苦他受夠了,漫漫長夜的孤獨他不想再承受,所有代價他都願意付。


    隻因為他深愛她!


    晚上七點,樂菀璿家中的門鈴準時響起,她開了門。


    門口站著袁江焱,他一身黑色又排扣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你很準時。”樂菀璿嘲諷著,臉上脂粉未施,穿著平日慣穿的家居服。


    “我在你門口站了五分鍾,等到七點才按電鈴。”相較於樂菀璿的冷淡,袁江焱心情挺好的,他沒取得她同意,就逕自走進她家。


    樂菀璿很氣他的舉動,他以為這裏是哪裏?這是她家,還是他家!


    她氣憤地甩上鐵門,門板“砰”地一聲,讓袁江焱挑眉。


    “我記得你以前很少生氣。”總像隻小貓咪一般,怎麽現在脾氣像頭母獅?


    “我是很少生氣。”隻有她自己知道,愛過他之後,怎麽可能還會愛上別人。


    袁江焱環顧著她的信息,擺設簡單,窗明幾淨,是她一貫的風格。


    “我渴了,勞駕可以為客人倒杯水嗎?”他不客氣地要求,坐上沙發後交疊起修築的雙腿,一副輕鬆、悠閑的模樣,感覺上,他才比較像這裏的主人。


    樂菀璿心中雖氣,但還是幫他倒杯水放在桌上。


    “這是出席酒會的衣服,換上吧,別讓我失望。”他將手聽禮盒遞給她,笑看著她繃著一張俏臉很勉強地走入房間。


    等待的時間裏,袁江焱隨意地在屋子四處瀏覽,當他看到 放在角落的相框時,忍不住伸手拿起來看。


    相框裏頭放著一張結婚照,新娘子笑得甜美,隻可惜另一半被撕掉了。


    對她來說,他沒有存在的必要嗎?他心頭一陣刺痛。


    “袁總經理,可以請你放下我的東西嗎?”不適何時,樂菀璿已經在他身後站定,冷冷地開口。,


    “當然可以。”他相框放回原處,“少了一半的相處,留著當寶嗎?”


    “這不用你管。”


    袁江焱轉過身麵對著她,眼睛一這,“真漂亮。”


    她身穿一襲淡紫色露肩禮服,披著小披肩,臉上化著淡妝,美若天仙,氣質非凡,隻差一點——根根待改進。


    “別忘記你答應過的事。”她臭著臉提醒他,免得他“貴人多忘事。”


    “放心,我記性還不錯,酒會過後,我會簽署一份刊登同意書傳真到貴社。”


    “袁總,難得你今天竟然有空來,我記得我發邀請函給你時,你告訴我可能沒時間過來。”酒會主辦人劉總手上端著一杯雞尾酒,見到袁江焱到場,連忙拋下其他與會來賓向他。


    “之前說不參加是因為缺女伴,現在總算找到了,還好來得及參加劉總的慈善拍賣會。”袁江焱笑道,伸手與劉總握手。


    “袁總就是愛說笑。”劉總笑著搖頭,“誰不知道袁總身旁總有美女相伴,從不缺女伴。”前一陣子不就都是帶鄭寧茜出席公開活動嗎?他見到站在袁江焱身旁的,熱烈地批招呼,“瞧,這不就是美女一名嗎?美麗的小姐,歡迎你來。”


    樂菀璿點了個頭,短暫婚姻生活裏袁江焱從未帶她出席任何應酬,目的就是要減少她曝光的機會,避免媒體追逐,破壞她平靜的大家生活,他總是將她保護得好好的,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要她點頭陪我來可不容易,劉總,這是樂小姐。”袁江焱為兩人介紹,“菀璿,劉總是這次慈善拍賣會的主辦人,這次拍賣會的主要目的是幫育幼院募款。”


    “一個月前我收到一位育幼院院長的來信,他們的院所因為遭遇過風災,校舍毀損得相當嚴重,再加上平日有捐款的企業這時幾乎都將款項改捐到另外的災區,育幼院入不敷出,院童三餐都沒有頓好吃的,我看了非常難過……”六十多歲的劉總想到此事,不禁紅了眼眶,“我立刻捐了五百萬,同時主辦這個慈善拍賣會,這裏頭所有拍賣的名畫都是是一些才老朋友的收藏品,飾品則是一些企業家夫人捐贈的,慈善拍賣所得將全數捐給育幼院。”


    “劉總的做法真令人敬佩。企業家是該負起一些社會責任,既然劉總登高一呼,,那我袁江焱哪有不跟進的道理,菀璿你說對不對?”袁江焱親昵地依向她問意的態度


    由外人看來,他們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愛侶,劉總是聰明人,看袁江焱對樂菀璿的態度,就知道這女人在袁江焱心中占有極重的分量,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當然,劉總真有心。”樂菀璿微笑道。


    “你覺得我們要捐多少比較好?”


    捐多少?他怎麽問她這種問題,像他們這種上流社會的人,一出手都是十分大方,她怎麽知道該捐多少?


    “一千萬你覺得可以嗎?”她沒什麽概念,隻是聽到劉總剛才說的那些話,她很心酸。育幼院有那麽多小朋友,隻要袁江焱多捐一點,就可以讓那些小朋友過比較好的生活。


    “嗯,就你一句話,一千萬。”他眼眨也不眨,“劉總,明天我會要人直接處理這筆款項。”


    “真謝謝袁總,快裏麵請,拍賣會還有十分鍾就開始了。”劉總高興極了。


    “沒關係,我們自己進去吧!”袁江焱自然地牽著樂菀璿的手走進宴會廳,來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你的手很冰,緊張嗎?”


    “還好。”不懂他到底要想什麽,她被動地接受他的關心。


    “我去拿杯熱紅茶還有點心給你。”袁江焱體貼地說道,起身離開,幾位與他有商業往來的企業家正巧走過來和他寒喧。


    樂菀璿上前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去拿就行了,你們慢慢聊。”


    這場慈善拍賣會包下飯店二樓舉行,會場兩旁的長桌擺放著高級西點、水果,還有香檳及雞尾酒,蹭有個長形的舞台,一個女生拍賣官手持麥克風站在舞台上,開始解說各拍賣品的來源。


    整個會場布置簡單,但出席酒會的賓客相當踴躍,除了一些商界名人外,連政府高官都來不少。


    樂菀璿拿著盤子夾了幾塊千層派後,見袁江焱還在與那些企業家聊天,於是便逕自走出露台透透氣


    相較於會場裏的熱鬧,外頭則顯得安靜許多。


    秋冬交替的時節,夜晚總有些涼意。寒風吹拂,縱使有小披肩,樂菀璿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連忙喝了口熱紅茶,想借些讓身子暖和些。


    “你是……樂菀璿吧!”


    陌生的嗓音由身後傳來,樂菀璿轉過身。


    “你是……”一個手執香檳杯、身穿黑西裝,長相相當斯文的男子走向她。


    她仔細瞧著他,感覺在哪裏見過,但又不是那麽確定。


    “你忘記我了嗎?我就是被你無情拒絕的生邱耿彬啊!看來我還真的挺渺小的,讓你把我忘得一幹二淨。”邱耿彬走到樂菀璿身旁,苦笑道,語氣帶著些許苦澀。


    當年樂菀璿告訴他她已婚的微分時,他可是痛苦了許久,但隨著五年過去了,感情已經沉澱了,再見到樂菀璿,內心的痛苦似乎已經平複。


    “喔,原來是你!”拍拍額頭,樂菀璿總算想起來他,“你變了好多,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有沒有變得很帥啊?”


    “有!”沒想到他竟變得如此開朗,讓氣氛頓時輕鬆起來,“不過台灣還真小,我們打從畢業後就沒聯絡,現在竟然在這裏碰上。”


    “是啊,我也沒想過會有機會再遇見你。我今天會來這裏,是代替老板來參加慈善拍賣會的,你呢?畢業後在哪裏服務?”他問著。


    “我在一蛇膽雜誌社當編輯。”


    許久不見的同學就這麽站在露台聊著近況,偶爾邱耿彬會講幾個笑話逗樂菀璿開心,兩人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你一起和我聊天可以嗎?你老板有沒有交代你要帶些什麽拍賣品回去?”


    “啊,好在有你提醒我,我們董娘捐了一件翡翠練套組,聽說是結婚二十周年時,老板送她的,今晚我的任務就是把那件套組再標回去,不知開標了沒?”


    “應該開始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樂菀璿提醒著。


    “好。”邱耿彬點頭,他定定看了樂菀璿一眼,正經地提出了一個要求,“菀璿,我可以抱抱你嗎?隻是同學,朋友間的擁抱而已。”


    他的要求不過分,就如邱耿彬所言,隻是一般情誼的擁抱而已,樂菀璿點頭,讓邱耿彬輕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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