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可是實話,沒跟你說笑。」她一直在心裏盤算著,不管雙雙有多抗拒成人對嚴釋策的感情,她都會想方設法逼雙雙不得不承認。


    雙雙無奈地看著非常認真的芷淩。「小姐……」


    主仆二人輕聲交談,芷淩快樂地逗著帶著傻氣的雙雙。


    熒熒燭火突地遭人自外打滅,房內登時陷入一片黑暗,輕巧細微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開門聲響起。


    翟虎子如賊般摸入房內,健臂火速捋住穿著大紅嫁衣的女人,一手捂住她粉嫩嫩的唇瓣,以免她出生求救。


    所有動作輕巧利落一氣嗬成,不帶半點聲響地退出臥房,且順道帶上房門。


    人一得手,興奮的翟虎子快樂地帶著人想馬上出府去,待出了嚴府後,管懷中的女人會多生氣,怎麽責備他,他都歡喜接受。


    「火怎麽滅了?是被風吹的嗎?」房內的芷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裏摸索著。「雙雙,你在哪兒?」


    得不到半點回應,她再次出聲呼喊:「雙雙,你怎麽不回答我?」


    仍舊得不到回答使她慌了,整個人痛跌在地。「好痛!」


    芷淩強忍著雙膝與手肘傳來的痛楚,爬起身開門到外頭找人幫忙。


    盡管臂彎裏夾帶了個拚命掙紮的女人,可依然不影響矯健的身手,翟虎子雙足點地,起落飛躍。


    猛地,一個收勢不及,與巡夜的守衛照了麵,他惱怒地罵了聲:「該死!」


    「什麽人在那裏?」自從確認申家三番五次出手後,嚴府一入夜就會派遣大批護衛四處巡視。


    護衛提燈發現有人闖入,且腋下還夾抱了名女子,就著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見女子身上所穿的大紅嫁衣,立刻揚聲大喊:「有刺客!刺客抓住冉姑娘了,快來抓刺客!」


    「他奶奶的,老子都還沒把人給帶出府,叫這麽大聲,是存心不讓老子離開時嗎?」算了,要打就來吧!反正他滿腔的怒焰正待發泄,這些人正好可以讓他好好宣泄一下。


    被捂住嘴唇的雙雙咿咿嗚嗚老半天,始終喊不出半點聲來,後來想到她有尖銳的牙可以咬傷對方,馬上張口就咬。


    「啊!可惡的臭娘們!老子就知道你恨不得能馬上嫁給姓嚴的,老子偏不讓你稱心如意!」翟虎子氣吼吼拍打了腋下女子的臀部一記。


    這可惡又缺心少肺的女人,也不想想他為了她特別跑來,竟然還咬他,枉費他對她的真心真意。


    「啊!好痛!」雙雙被打了一記屁股,倍感羞辱漲紅了臉。


    「知道痛就別給老子亂動,否則有你好受的。」翟虎子低吼,結實粗壯的雙腿狂奔,遇見攔截的嚴府護衛,便毫不留情揚腿踢翻。


    他所引起的騷動,讓嚴府上下所有人都趕來救人,包括嚴家兩兄弟。


    此時芷淩也衝了出來,乍見翟虎子出現在此,使她又驚又喜,即使止住步伐,退至轉角,想看看是否能聽到他真實的心聲。


    痛苦不堪的雙雙拚命掙紮。「你放開我!」


    「你這女人是沒看見我正在忙嗎?這時候還我添亂,是打算讓老子栽在姓嚴的手上?老子告訴你,不管姓嚴的是否有金山銀礦,一窮二白的老子也不把他放在眼裏。」腋下的女人不肯乖乖聽話,翟虎子再打她屁股一記。


    翟虎子如虎般的怒吼聲傳進芷淩耳裏,令她唇角揚起一抹輕巧淺笑。


    他為了她而來,是否表示他並不是那麽在意春桃?他的心裏一直有她,她真的可以這樣想嗎?


    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猜疑,使她無法自信滿滿地走出暗處,讓他看見其實他抓錯人了。


    護衛們不讓翟虎子有機會將人帶離嚴府,大隊人馬悶聲趕至,很快就將翟虎子困在中心。


    「太過分了!你不要再打我了!」被莫名痛打小屁股的雙雙火了。


    嚴府家丁們手上的火把將西廂房照得如同白晝,讓高大的翟虎子無所遁形。


    「快給我放開她。」幹到西廂房,相貌俊雅的嚴釋策發現心愛的雙雙被捋,右掌張了又握,忿怒的雙眼已浮現殺意。


    嚴家守衛與家丁見到主子出現,恭敬退開。


    已成為困獸的翟虎子不僅毫無畏懼,且將腋下的女人夾抱的更緊。「老子偏不放!」


    炯炯有神的黑眸上下打量眼前這名與芷淩定親的男人,看來是他誤會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腦滿腸肥,反而俊雅得讓他自慚形穢。


    等等!他怎麽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就算嚴釋策和芷淩站在一塊兒像金童玉女又如何?他可以肯定姓嚴的絕對沒像他愛芷淩愛得那樣深。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銳利的眼眸如利刃定在他身上。


    心下不痛快的翟虎子,帶著強烈的第一挑釁道:「對!老子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倆成親,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芷淩渾身一震,翟虎子坦率直接的宣言,撼動了她的心,使她產生勇氣悄悄踏出一步,渴望他能再多說些。


    頭昏腦脹的雙雙忍不住辛酸插嘴。「我們沒有要成親。」


    「女人,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嫁給姓嚴的?」翟虎子聽腋下的女人親口說沒有要嫁給嚴釋策,開心地將她放到身邊站好,這一放,讓他大感不解。「咦?你是誰?」


    雙雙扶著歪了一邊的鳳冠,看著一臉疑惑的男子,滿頭霧水問他:「我是翟雙雙,你又是誰?」


    「我是翟虎子,我不認識你。」奇怪,剛剛他明明在房外將那女人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且還看見她身穿大紅嫁衣,怎麽抱出來的人變成另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認識你。」


    嚴釋策的弟弟嚴釋文左右來回看著兩人。「所以你們兩個相互不認識?」


    「不認識!」雙雙與翟虎子異口同聲。


    翟虎子傻乎乎看著雙雙的模樣,逗笑了芷淩,他就是太急著捋走她,並沒有仔細看清楚,才會不小心抓錯了人。


    「這個傻瓜。」她話中不僅帶著笑意,更帶著濃濃的愛意。


    一點也不精明,帶著傻氣,性情直爽有這厚實肩膀可以依靠的翟虎子,讓她很喜歡、很喜歡。


    「你不是申家派來的殺手?」嚴釋策步上前不著痕跡地將雙雙護在身後,以防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使詐,突然出手傷害雙雙。


    「申家?誰?」翟虎子搔了搔頭,不記得自己曾認識過任何一個姓申的人。


    怪了,那個女人跑哪兒去了,為何會不見蹤影?他得回房再找一遍才對。


    嚴釋文怪聲怪調。「那你究竟是誰?」


    「我是翟虎子啊!」他不是已經報上過名號了,這人是耳背嗎?幹嘛再多問一次。


    嚴釋策冷聲冷調問:「你既然不認識雙雙,那為何挾持她?為何又口口聲聲說不讓我和她成親?」


    「呃……那個……我……好像……犯了一點小失誤。」翟虎子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什麽失誤?」雙雙壓不住內心的好奇。


    翟虎子尷尬地看著她。「就是把你誤以為是另一個女人,剛才打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哪!」


    翟虎子不提還好,一提讓雙雙又想起小屁股挨了兩記的事,她漲紅了臉,直覺護住小屁股。


    嚴釋策危險地半眯著雙眸。「你打了她?」


    「都說了是誤會嘛!」翟虎子打哈哈。


    嚴釋策突然出拳痛擊翟虎子的腹部,他自知理虧佯裝痛彎了腰,並未還手。


    「住手!」情急關心的芷淩俏臉刷白,衝出阻止。


    見到心上人出現,翟虎子臉上有掩不住的喜悅,急吼吼大聲嚷著:「女人!你躲到哪裏去了,我明明有聽見你的聲音,為何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穿大紅嫁衣的人變成另外一個人,你何時學會變戲法了?」


    芷淩沒好氣地轉身麵對他,一字一下以食指用力點著他的胸膛。「我哪會變戲法?是你笨,綁人之前也不看仔細點才會綁錯人。」


    想到他居然特別摘花送給春桃,滿腔怒火如熊熊烈焰又冒上來,讓她心底直泛酸。


    「我……我一時急了,根本就沒想那麽多。」翟虎子被她凶狠的模樣給震懾住,她很少這麽凶,讓他當場乖得像隻小貓兒,想要賴在她身旁討好的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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