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你好!”在蘇逸打量四周之際,一個年輕男子微笑地走了過來,跟方晚晴打招呼,“你今晚真漂亮,上一次在‘寰亞金融峰會’上,本來想邀請你一塊吃飯,可後來聽說你跟朋友一塊走了,甚是覺得遺憾,希望方小姐這一次,能夠給我一個機會。”


    “真是有些抱歉,顧先生,上一次確實是有點急事。”方晚晴微笑地回應。


    年輕男子見方晚晴對他的態度不鹹不淡的,似乎在刻意保持距離,且他也看見了方晚晴身側的蘇逸,不由即刻將目光轉向蘇逸,頗顯敵意地道:“這位先生是……方小姐的同事?還是朋友?”


    方晚晴回道:“這是我朋友。”


    “你好。”年輕男子微微頷首,向蘇逸伸出手,“我是‘天河資本’的顧華明,不知道朋友怎麽稱呼?”


    “天河資本?”蘇逸淡淡打量了年輕男子一眼,有些詫異。


    ‘天河資本’這家機構他是耳聞過的。


    在港城金融圈,以及整個東南亞投資圈,這家機構都有一定的名氣,其主要投資業務方向,是一級市場的‘房地產’行業和‘零售’行業,其機構掌門人名叫顧池江,而他麵前的這位年輕人自稱也姓顧。


    那蘇逸暗自猜測,對方應該跟顧池江脫不了關係。


    “‘華逸資本’蘇逸。”蘇逸簡單地伸手與對方握了握,並未做過多的介紹。


    “華逸資本?”顧華明微微皺了皺眉,似乎並沒有聽說過這麽一家機構。


    而蘇逸執掌的‘華逸資本’滿打滿算,才成立不到半年的時間,且目前業務隻限於a股市場的股票投資,這對於跟內地金融圈明顯有所割裂的港城金融界人士來說,沒聽說過卻也很正常。


    畢竟,目前的‘華逸資本’。


    雖說借著‘金融街複興路’這個交易席位,以及‘華逸遠征1號’這支基金主力產品。


    在內地金融圈裏,有了那麽一點點名氣。


    但暫時肯定是沒辦法跟業內的這些老牌機構,以及大資管公司名氣相比的。


    “嘿,蘇先生,又見麵了。”正在顧華明思索著蘇逸具體身份之際,遠處的丹尼斯一眼瞧見蘇逸和方晚晴,急忙走了過來,笑著對蘇逸說道,“上次跟蘇先生的交談,可謂是意猶未盡,這一次,今晚我們一定要好好談談。”


    “行啊。”蘇逸笑了笑。


    “你上次說的量化交易,我是很感興趣的。”丹尼斯說道,“我回去之後,跟我在華爾街的同學討論過這東西,我同學說現在的華爾街好多機構,已經在啟動程序化交易,利用程序交易來代替交易員操作了,但是整個模式還不太成熟。”


    “隨著未來電腦軟硬件技術的進一步更新,以及ai技術的爆發,‘量化交易’肯定是會成為未來機構交易模式標配的。”蘇逸說道,“隻不過目前受製於各方麵軟硬件技術,確實應用麵還不太成熟。”


    目前的各大機構,雖說會用一些輔助性交易工具。


    但最為倚仗,最為核心的,還是內部交易員團隊在進行持續的交易操作。


    也就是說,過去的傳統交易模式,在目前依舊還是主流。


    “哦,對了,之前蘇先生提到最近外匯交易市場上的投資機會,認為歐元區貨幣,隨著歐洲經濟的疲軟,以及美聯儲可能的加息預期升高,相應的貨幣匯率,還會有所降低。”丹尼斯說道,“不知道你為何認為歐洲經濟會持續疲軟,複蘇會相對困難?”


    蘇逸微笑地道:“經濟結構的變化,最為重要的工業產能轉移,還有整個歐盟內部,各國利益的割裂,以及08年金融危機導致的長尾效應,都是歐洲經濟複蘇道路上嚴重的阻礙,而主權貨幣,是反應經濟基本麵的一個最為直觀的預期,既然經濟複蘇困難重重,那在美元加息預期持續升高的基礎上,肯定相關的貨幣匯率就不會有太好的表現。


    實際上,當前歐元、瑞郎、英鎊等主流貨幣。


    實際匯率,紛紛處在08年金融危機的曆史地位,就是全球投資機構,以及各大對衝基金公司,對於歐洲經濟複蘇悲觀的一種預期表現。”


    “那對於美元,對於華幣、港幣的未來匯率變化呢,蘇先生怎麽看?”丹尼斯繼續問道。


    蘇逸想了想,回應道:“從全球經濟變化的角度來講,隻要多邊合作的全球經濟發展模式還在持續,那我華幣的匯率表現,就會越來越強,持續的升值應該是可以預見的,至於美元……這得看美聯儲什麽態度了。”


    “為何蘇先生認為華幣的未來匯率,會持續走高呢?”丹尼斯好奇地繼續問。


    蘇逸說道:“這是由於我國的國力持續上升,在全球影響力持續上升所導致的必然結果,也是由於我國工業產品在全球競爭力提升的一種必然表現,不管大家承不承認,都無法否認我國已經成為全球的製造中心,以及工業品產出出口中心這一事實吧?”


    “我不這麽認為。”丹尼斯沉思了一會,還未來得及回應,一個金發男子便笑著插話道,“當前的華國,的確是全球工業品的製造中心,但這僅限於低端工業產品,這些產品所在的行業,都是充分競爭的行業,沒有高附加值作為支撐,是很難形成真正的品牌力量,以及競爭力量的,而華幣……當前並非全球貿易間的主流貨幣,所以……我覺得談華幣的匯率變化,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全球非主流貿易貨幣。


    其匯率轉變,主要取決於央行的貨幣政策,而非全球國際競爭力的體現。”


    “加裏,你這未免有些武斷了吧?”丹尼斯看了金發男子一眼,說道,“據我所知,全球貨幣基金組織,已經將華幣納入全球主流貨幣體係中,成為全球一攬子貨幣之一了,就我的觀點而言……我是看好未來華國的經濟發展的。”


    丹尼斯口中的這位加裏,是全球知名資管機構‘領航資本’集團,港城分公司的外匯交易員,跟他是同行,且倆人都出生於美國加州,同在港城工作,平時沒少見麵,也沒少交流,相對還是比較熟的。


    不過不同於丹尼斯對於華國的好感。


    加裏雖說也算是個華國通,但對於華國,及其華國,始終是有種從骨子裏瞧不起的傲慢感觀。


    也始終把華國視為一個低端、落後國家。


    認為其未來的發展潛力,遠遠不如日韓。


    “雖說華幣進入了全球一攬子貨幣,但是放眼全球各大機構……”加裏說道,“丹尼斯,伱有見過做華幣匯率交易的業內機構嗎?”


    “這倒是沒有。”丹尼斯不得不承認道。


    蘇逸笑著回應:“以匯市交易者數量的多寡,以及單純的流動性,來判斷大國經濟的發展走向,在我看來……無異於坐井觀天。”


    “‘坐井觀天’是什麽意思?”加裏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不由問道。


    丹尼斯輕咳了一聲,說道:“按照蘇先生的意思,他是說你像一隻青蛙坐在井裏,隻看見井口上方的一片天空,就以為自己看見了整個世界。”


    “哼……”加裏沒想到蘇逸在罵他,冷哼了一聲。


    忍不住譏諷了蘇逸兩句,就獨自走開了。


    而伴隨著加裏的離開,顧華明尷尬地在原地杵了一會,見方晚晴至始至終都沒多瞧他兩眼,也不由自討沒趣地走向了會場的其它地方。


    “蘇先生,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丹尼斯微笑地繼續道。


    他繼續與蘇逸討論外匯交易市場上,可能存在的投資、投機機會。


    而方晚晴也不斷地跟來往的一些相熟之人打著招呼。


    縱然遠在港城,但得益於她深厚的家庭、家族背景,以及潛藏的背後能量,眾多港城的金融界人士,或者商界名流,多少也都會注意她,並給她幾分麵子,甚至……不少的港城商界大佬,也都會主動跟她打招呼,詢問一下她家裏人的安康。


    至於蘇逸……


    由於‘華逸資本’的名聲不顯。


    在港城這個地方,他基本就是透明的。


    除了丹尼斯這個明顯話嘮的外國人,基本沒有人主動跟他說話。


    當然了,由於他是跟著方晚晴一塊來的,且倆人舉止間,明顯關係匪淺,這也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和猜測。


    更引起在場不少年輕人的妒忌。


    畢竟,方晚晴不止家世好、家庭背景深厚,而且人也長得非常漂亮。


    在此晚會中,隻要有誌於未來在內地發展業務、發展生意的家族,或者許多家族的年輕人,那內心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想法的。


    “那跟方小姐一塊來的年輕人,是誰家的孩子?感覺之前怎麽沒看見過?”


    在眾多目光因為方晚晴,逐漸關注到蘇逸身上的時候,場內不少人開始彼此打聽蘇逸的背景、身份。


    “聽說是大陸人,誰家的孩子倒是不知道。”


    “我剛問了,是一家什麽‘華逸資本’的員工,叫蘇逸來著。”顧池江回應道。


    “華逸資本?沒怎麽聽說過啊!”


    “‘華逸資本’?蘇逸。”在眾人細聲的討論聲中,港城‘宏源資本’公司,投資經理張彥軍聽見這個名字,卻是心頭一驚,“前段時間,狙擊‘精城控股’的那位?”


    在‘精城控股’這支股票上。


    他可是狠狠地被蘇逸收割了一把,所以私底下認真查過對方的身份、背景,以及來曆。


    後來了解到對方在內地,半年時間內,在a股市場連續股災的地獄級投資環境中,竟然取得了上百倍的投資戰績,更是嚇了一大跳,至此就關注上這人了。


    “老張,你認識這位年輕人?”有人詫異地問道。


    張彥軍回應道:“這才在咱們港城可能沒什麽名氣,但在內地魔都,那名氣可就大了,我聽說他在去年的a股市場牛熊轉換階段,連續幾輪股災中,完成了數百倍的原始資金積累,更在短短時間內,創立了一家數百億資管規模的投資機構。”


    “吹牛吧?”對方回道,“就去年下半年,a股市場那環境,能有這麽彪悍的投資戰績?”


    “要我說,a股市場的生態環境,就是有問題的。”


    “a股嘛,就是一個小孩子玩的小池塘,一個比較封閉的投資市場。”


    “能在a股市場做出成績,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有個港城機構人員說道,“真要有能力,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做出成績,那才是真的牛。”


    “你們華國的金融市場,本來就是小孩子玩的封閉交易市場。”在眾人的交談中,之前在蘇逸那裏碰了釘子的‘領航資本’港城分公司外匯交易員加裏傲慢地說道,“不管是製度,還是交易模式,或者說交易生態,都落後國際金融市場至少50年,也就是規矩太多,攔住了對外投資資金,不然你們國內的機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確實差距很大。”一個國內機構成員無奈承認道。


    “應該把你們的市場放開。”‘匯峰資管’公司,一個名叫傑拉爾德的英國人操著蹩腳的華語說道,“讓我們教一教你們,什麽叫做‘金融’。”


    “哈哈……他們不敢的。”加裏大笑了一聲,“畢竟在過去的金融曆史上,華資對外出擊,就沒有過一次勝利。”


    “那是以前,但以後不會了。”


    在眾多外資機構傲慢嘲諷之際,蘇逸突然冷冷地插話道。


    “在我看來,以後也沒什麽不同。”加裏說道,“你們現在玩的東西,在我們美國一百年前就已經過時了。”


    “是嗎?”蘇逸笑了笑,“在金融市場上,傲慢和輕視,是會付出代價的。”


    “哦,代價?”加裏不以為然,“你們有這個能力嗎?”


    說著,加裏環顧了周圍一眾的國資機構人員一眼,繼續道:“我聽聞蘇先生在國內的投資戰績不錯,不知道敢不敢出海,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試一試?”


    “有何不敢的呢?”蘇逸微笑地道,“就怕加裏先生沒資格做我的對手盤。”


    “你……”加裏氣急。


    “蘇先生這話……按你們華國人的話來說,有點口出狂言了吧?”眼見加裏吃癟,會場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絡腮胡子的外國中年人接過話,回道,“不知道,我夠不夠資格,做蘇先生的對手盤?”


    “你是……?”蘇逸目光轉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回道:“‘匯峰全球資管’業務中心,‘寰宇’對衝基金經理戈弗雷。”


    “好啊!”蘇逸笑著頷首,“我希望當我真的出現在全球金融市場上的時候,戈弗雷先生能夠兌現今日的承諾。”


    說完,蘇逸淡淡掃了一眼現場眾多對於這些國外知名大機構高管,以及眾多外資投資機構經理們阿諛奉承,甚至跟著吐槽國內金融製度、環境、神態,對於外資機構人員的嘲諷無動於衷,沒有任何骨氣的國內,以及港城金融界投資機構,乃至商界人士。


    突然覺得這晚會,也沒什麽意思。


    於是,不由淡淡地向主辦方說了一句身體不太舒服,就離開了。


    當他走出酒店大門。


    方晚晴提著晚禮服的裙擺,穿著高跟鞋,也急忙追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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