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習慣的動物,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嶽霓霓習慣了辰廣新的存在。


    他體貼又可靠,有他在,她幾乎什麽都不用擔心,水費電費瓦斯費,全都由他負責去繳;他還會替她車子,該加油、該休養、該修理的,他都先處理好。


    清潔打掃更不用說,他煮飯做菜一把罩,偶爾還有甜點補品可解餓,甚至於修繕工作他也能夠包辦。


    他比神燈巨人還要神,不用她開口許願,就能了解她的需求;他的萬能,讓她不禁要擔心自己有可能會從生活低能兒,直接惡化成生活白癡。


    她虛長他兩歲,但他懂的比她還多,遇到開心的事,她第一時間就想告訴他,若是有煩惱,向他傾吐還會得到忠告和建議。


    不過,有些問題,就真的是難以啟齒……


    拖著沉重的身體,嶽霓霓困難的走出房間,她需要出門去買個東西,以免“成河”。


    “霓霓,你怎麽了?”才從超市購物返回的辰廣新,門一開就看見某人像被拖鞋摧殘過的蟑螂似的,苟延殘喘的匍匐前進,心驚的立刻放下提袋,上前關切攙扶。


    “沒、沒什麽。”她撥開他的手,繼續前進。


    “都這副樣子了還說沒什麽?”看她像是隨時要昏倒的樣子,他張著手,跟在她後頭,以防萬一。“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看醫生?”


    “不用看醫生,我沒有生病。”她臉色蒼白,卻被他追問得耳根子一陣熱,擔心被逼去看醫生,那就糗大了。


    不太相信她的否認,又見她執意行動,不禁納悶的蹙眉問:“你到底要走到哪兒?”


    “我要去買東西。”


    她皺著一張臉,像生吞了一條苦瓜。


    “要買什麽東西跟我說,我去買就好,你去休息。”他硬是將她拉到沙發上落坐。


    難以啟齒,她窘赧的不敢看他,“那個……你不知道啦,我自己去。”


    “唉,嶽霓霓!”他忍不住板起臉孔,沉下嗓音製止她。


    被他指名道姓的叫,像被按下靜止鍵,嶽霓霓乖乖不動,眨巴著大眼,瞅著他瞧。


    怎麽辦?讓他去買很窘,但他們要是再在這兒爭執不下,恐怕她就要“泛濫成災”了……


    好吧!沒形象就沒形象了,反正他早就知道她是個對生活瑣事有點低能的超級迷糊蛋,忘記買“棉棉”備用,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好啦,我好朋友來了,肚子很痛,而且衛生棉沒了……”她低著頭,借著披頭散發掩飾臉上赧然神情,好小聲的囁嚅著。


    辰廣新愣怔,未幾,恍然大悟,想笑她的迷糊,但怕她窘到無地自容,隻能佯裝一點也不以為意的樣子,好讓她自在一些。


    在他眼裏,她根本不是二十九歲的女人,反而像隻有十九歲的大女孩,需要人照顧,稍不注意就會狀況,讓他放心不下。


    “知道了,我馬上去買回來。”


    看著他匆匆離去,嶽霓霓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坦白對他說,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麽難為情,他的態度自然,讓她感覺是自己想太多,在他麵前,沒有什麽好避讓的,就像……最親近的人,可以完全信賴。


    辰廣新很快就達成任務回來,因為沒有買這種女性衛生用品的經驗,所以買齊了各種尺寸,嶽霓霓覺得莞爾又窩心。


    解決了棉棉的問題,仍有經痛的困擾,因此嶽霓霓躺在床上休息。


    每個月都要折磨這麽一次,像生病一樣,辰廣新看在眼裏,既心疼又擔憂。


    “霓霓,我覺得止痛藥可能不太好,所以我煮了一鍋黑糖薑湯……”辰廣新端了一大杯的黑糖薑湯,來到嶽霓霓床邊落坐。


    嶽霓霓撐著坐起身,接過他遞來的馬克杯,看著裏頭的棕色液體,不禁訝異揚聲。“你怎麽知道這些?”


    “我看你好像很難過,所以上網查了一下,聽說黑糖薑湯可以舒緩經痛……”搔搔頭解釋,他對這沒有把握,講到女人私密的,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應該沒有弄錯吧?”


    聳聳肩,她自己也不確定。


    低頭喝著甜甜薑湯,他體貼的調過溫度了,既不燙口又不會過涼,溫熱的口感滑過喉嚨,暖著腸胃,讓她的腹部一種溫暖。


    “用這個熱敷,雙管齊下,看會不會好點?”他掀開棉被,把熱水袋擱在她肚子上,再重新把棉被蓋上。


    嶽霓霓瞅著他,肚子暖,心口也暖,不管他是發自內心,或是當成工作,他那關懷的眼神、體貼的舉動,讓她感覺到備受嗬護,全身上下都被包圍在感動的溫暖中。


    “我還聽說結束之後要喝四物湯或中將湯調理,改善體質,肚子痛的程度也會改善。過幾天我去買回來……”他叨叨絮絮的說著,見她一口一口飲下,他懸著的心也慢慢落下。


    “廣新,謝謝你。”她抬眸揚笑,眼眶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熱熱的。她忽然認真道謝,反而令他一陣赧然。


    “有什麽好謝的!”


    “你讓我想到以前每個月肚子痛就縮在床上冒冷汗昏睡,睡到疼痛過去,不懂得怎麽讓自己好過一些……”她惆悵的說著,氣氛隨著她的心情變得傷感。


    “這些事情你媽媽應該會懂吧?”他直覺地說。


    “我現在的媽媽是爸爸的第二個老婆,我親生媽媽早就不在了。”她勉強撐起嘴角。“那時候忙著顧兩個弟弟、妹妹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管我!”


    人家女孩子都有媽媽會照顧,但她不同,她雖然有媽媽,但還是沒有人教她,疼惜她每月必經的疼痛……這經曆和她的好朋友田藝有點像,難怪她們會成為惺惺相惜的知己。


    辰廣新一陣啞然。


    她平時這麽活潑開朗,嬌滴滴的模樣看似備受寵愛,他也認為她是那種被家人捧在掌心裏嗬護的女孩子,沒想到她也有心酸的過程。


    由此可見,人真的不能看表麵。


    她不愁吃穿,卻仍有心酸的記憶與遺憾,而他是別人口中那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企業第二代,人人稱羨,可是,誰會知道相對的代價,就是成為身不由已的傀儡?


    從小到大,他的人生道路都被安排好了,家裏做的是金融事業,所以他念的是財金係,沒有其他選擇,現在則是連結婚對象都被指定……


    他就是為了爭取婚姻的主控權,抗議父親的霸道獨裁,才會離家出走,可下場就是處處被封殺,英雄無用武之地。


    “每個人似乎都有各自的遺憾和心理解不開的結。”他不由得感歎。


    “是啊,這就是我為什麽好好的有家不住,非要自己搬出來不可。”她也歎,未幾,感覺氣氛太沉悶了,連忙換個輕快語調,輕推他一把,“所以呀,你是第一個幫我準備這些東西的人耶!”


    辰廣新蹙眉,轉了轉眼珠子,故意打趣地說:“那我要說……這是我的榮幸嗎?”


    她拽拽的點頭,兩人相視而笑。


    身體雖然不適,但在他體貼的陪伴下,似乎沒有原本那麽難受了。


    雖然嘴巴上說辰廣新是助理或男傭,但嶽霓霓尊重他,也欣賞他,甚至還帶著些許的佩服。


    現在,連女人最私密的都讓他一清二楚了,兩人之間也沒什麽好見外的,她對他的方式就像對待朋友,而好朋友就是有好東西一起分享。


    “廣新,我買了好吃的……”嶽霓霓提著飯店紙袋進屋,興衝衝的喊人,卻在看見客廳隻剩立燈光源時,疑惑的降低了音量。“咦?人呢?”


    脫下高跟踝靴,換上舒適的室內拖鞋,再把東西擺在客廳,虛掩門扉所透出的光線吸引她走去,瞧見坐在電腦前的辰廣新。


    “還以為你不在呢!原來窩在房間裏。”嶽霓霓揚聲走近。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辰廣新回頭看向她,看看時間,還不到十點,不禁訝然問道。


    她說今天是她後母的生日,要去五星級飯店吃飯,席開三桌,全是親戚,也因此他不便同行,免得受到注目,被誤會。


    不過既然是家庭聚會,應該還有第二攤,或者是閑話家常,沒想到會這麽早結束,看來,她跟她後母真的很有距離。


    “無聊就回來啦!”她聳聳肩,簡言帶過。


    現在的媽媽不是生母,今天出席的又大多是她的親戚,所以她總覺得有隔閡,沒辦法融入,待久了很不自在,索性找個借口先離開。


    辰廣新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能夠了解她為何待不住。


    嶽霓霓見他方才專注在電腦上,不禁好奇的轉身看向筆電熒幕裏的內容,“你在看什麽這麽專心啊?”


    “哦,沒什麽啦!”他下意識的關掉一個網頁,可下一個網頁還沒來得及關,就被她拍打製止。


    “幹麽關?想暗藏什麽好情報嗎?你想買新陽銀行的股票哦?”嶽霓霓好奇的以調侃口吻發問。


    她發現他剛剛關的網頁是新陽銀行的股票走勢圖,而來不及關的財經新聞也跟新陽銀行有關,便直覺猜測。


    “我現在哪有錢投資股票,隻是隨便看看而已。”他含糊解釋,沒透露自己是試圖透過這些表麵資訊窺探一些狀況,因為這是在目前不想透露行蹤的他能接觸家裏的唯一途徑。


    看見股份穩定,沒有什麽特別的新聞,就代表家裏沒事,家裏沒事就代表父母親平安,這樣就好了。


    “騙人!”她食指指向他,眯眼質疑,“快說,你有秘密啊?”


    辰廣新和她大眼瞪小眼,半晌,沒轍的歎氣。


    “好吧,我告訴你,我在找工作,所以在研究該去哪間前景較好的公司。”避不了她的追問,他隻好找一個借口,反正這也是不久之後要麵對的事情。


    “你要走?!”嶽霓霓心一驚,聲調陡升八度,整個慌了起來,“為什麽?這裏不好嗎?還是我給你的酬勞太低?或者……”


    她激動的反應,讓辰廣新趕緊站起身,握住她的肩膀解釋。


    “不是的,不是這裏不好,也不是酬勞的關係,隻是我不可能一直做現在這種工種……”


    “那你以後找到工作就去做,不做幫傭、不做助理也沒關係,我們就單純做室友呀。”嶽霓霓牽起笑容,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麽不想到她要走,就這麽心慌意亂,下意識就想挽留他,不希望他離開。


    見她如此在意他去留的此刻,辰廣新覺得這些日子的費心費力都值得了。


    “你別擔心,我暫時還沒要離開,這些事以後再說。”他噙起微笑回應她,猜測起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依賴成習慣,她揪住他領口,焦急地問:“以後還很久是吧?”


    他俯視她,柔軟身子不經意碰觸到他,馨香氣息湧進他鼻間,水氣氤氳的眼眸寫明了不舍,那銜著疑問的唇微啟在他麵前,是絕佳的親吻角度……


    他一怔,幾秒的沉默中頓時迷漫曖昧氣味。


    嶽霓霓不小心望進他眸底,腦中一片空白,他眼睛深幽幽的,神秘得仿佛藏著許多話,她呼吸一屏,胸口陣陣熱流淌過……


    無形的電流同時騷動兩人的心,電得劈裏啪啦,滋滋作響,火花四射。


    被那紅潤嘴唇的吸引,他情不自禁的緩緩傾身,而她像被點了穴似的,沒有半點退縮,眼簾甚至漸漸……


    就在四片唇瓣貼合之際,一陣音樂鈴聲殺風景的響起,破壞了迷咒般的氛圍,嚇得兩人如閃電般迅速分開。


    “那個……有電話!”辰廣新有點窘的摸摸後頸硬生生澆熄剛撩起的火苗。嗓音低啞。


    “喔,對,我的手機……”嶽霓霓尷尬的應和,快步走出他的房間拿手機,一張小臉嫣紅得媲美晚霞。


    這個吻,雖然短暫得有如蜻蜓點水,轉眼即逝,卻在他們之間投下重石,蕩開的漣漪,一圈接著一圈,那美麗的波紋讓他們難以忽視……


    嶽霓霓擁有讓人喜歡的特質,而辰廣新更是新好男人代表,尤其孤男寡女同處在一個屋簷下,會受對方吸引一點也不意外。


    那一晚輕淺的吻,灌溉了埋在他們心田的情苗,愛情一旦冒出頭來,滋長得就快了。


    他們雖然沒有再提起那個吻,但辰廣新和嶽霓霓之間,產生了微秒的化學變化,好感升華,變成不單純的喜歡。


    喜歡一個人,就會下意識希望時刻看見對方,所以他們共同行動的次數變多了,幾乎走到哪兒都在一起。


    因為投資,嶽霓霓經常四處看房子,或是帶人看房子,現在身邊有了辰廣新,和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感覺不一樣,不但安心穩當,還很方便。


    “我看你去找位置停車,我先下車跟對方碰麵,免得遲到就不好意思了。”塞車浪費了不少時間,眼看就要來不及,嶽霓霓有點焦急。


    “也隻好這樣了。”辰廣新瞥了眼時間,同意之餘不忘叮嚀。“那你一個人要小心點,我停好車就來。”


    她抿起一彎淺笑,斜眯向他,瞧那耳提麵命的模樣,他大概忘了在還沒有他之前,她都是單獨行動的。


    “知道了。”為了讓他放心,她還是順應了聲,再揮手說拜拜。


    嶽霓霓下了車,看著辰廣新將車子駛離,隨即走進大樓。


    今天要看房子的是一對姓王的中年夫婦,她跟對方約在大廳見麵,等了幾分鍾,對方沒有失約。


    “你……是嶽小姐嗎?”王先生抵達後,一眼就瞧見嶽霓霓一副等人的模樣,趨近詢問。


    “我是,你就是王先生?”嶽霓霓咧開笑容,和善的頷首打招呼,但隨即發現他隻有一個人來。“王太太沒有一起來嗎?”


    “喔,她有事沒來。”王先生含糊地答,笑得無害,然而目光中暗藏的是打量與驚豔。“待會兒我可以拍幾張照帶回去給她看吧?”


    “可以呀,那我們先上樓,邊看邊說。”嶽霓霓不疑有他,態度親切的領著他走進大樓搭電梯,前往十一樓欲出售的房屋。


    “……現在房仲業很競爭哦?”王先生環顧屋內格局,聽著嶽霓霓的介紹,忽然問道。


    “呃……大概吧。”嶽霓霓頓了一頓,不甚確定的回應。


    她是賣方,也是買方,所以憑著所知的感覺回答他。


    “像你這樣嬌滴滴的女人,不適合出來賣房子。”王先生不客氣的將目光挪向她,別富深意地說。


    “不會呀,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她還不覺有異。


    “你大概多久才能成交一間房子?”他直覺把她當成了仲介人員。


    “不一定耶!”搖搖頭,她誠實回答,畢竟買賣房子也是要靠緣分的。


    “這樣收入豈不是很不穩定?”王先生一臉憐惜的看著她,借著廚房裏的空間不大,以身形優勢阻擋了她,“我可以讓你不用這麽奔波……”


    嶽霓霓愣怔住,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未來得及細想,他便色迷迷的以指尖刮過她的臉頰,她腦中警鈴大作,猛然揮開他的觸碰。


    “你幹什麽?!”她皺眉,嚴肅的繃起俏臉。


    王先生卻勾唇哼笑,仿佛拿下麵具似的,變了個人。


    “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也就別裝模作樣了,瞧你細皮嫩肉的,不該出來拋頭露麵,這房子你要是覺得不錯,我買下來讓你住,隻要……”他一邊說,一邊傾身靠近。


    “請你放尊重一點!”嶽霓霓嚇得厲聲斥喝,想閃過他逃開,卻覷不著縫隙。“讓開!”


    “嘖!你怎麽這麽不上道?”


    他攫住她手臂,把她拽回角落。手臂吃痛,嶽霓霓心驚,麵色恐慌,眼見王先生再度傾近,她閃躲尖叫,就在電光石火間,那迫近的壓力忽然消失,而且響起比她高分貝的慘叫——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王先生臉脹紅,隨著身後箝製的力道,狼狽的移動。


    “廣新!”嶽霓霓欣然低呼,見他趕來,巨大的恐懼頓時消弭。


    “你沒事吧?”投去關切擔憂的目光,那緊繃的嗓音透露了辰廣新胸口壓抑的怒氣。


    “沒事。”撫撫手臂,嶽霓霓牽起一抹讓他安心的笑容。


    幸好她及時趕到,她沒有吃虧!


    “她都說沒事了,你快放開我!”王先生哀叫,千算萬算就是沒料到半途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算了,讓他走吧。”擔心會引起更大的衝突,讓辰廣新惹上麻煩,嶽霓霓開口勸道。


    “混蛋,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凜著黑眸,辰廣新將人揪近,咬牙撂話警告,鬆開箝製的同時,猛力推他出門。“滾!”


    王先生撞到牆又差點跌倒,但當場逃過一劫,不禁連滾帶爬的趕緊落跑。


    辰廣新看向仍驚魂未定、臉色蒼白的嶽霓霓,整顆心揪成一團,臉色也益發難看。


    受到驚嚇的何止她,坦白說,在門口聽見呼救,進屋後接見那樣的畫麵,他也是又驚又怒!


    他非常生氣,憤怒像是岩漿在他腦子裏沸騰。天知道,他有多克製才沒把剛剛那個想侵犯她的男人給揍一頓。


    他不敢想像,今天他若是沒和她同行,會發生什麽事?


    嶽霓霓看他餘怒未消,平時總是斯文溫和的臉簾罩著一層薄霜,雙手緊握得指節泛白,整個人散發著冷凝戾氣,不禁有點震懾住了。


    認識他以來,他一直都是沉穩斯文的,從來沒有看過他這般失控……他是因為她差點發生了意外,所以如此憤怒吧?


    雖然還不是欣賞男色的時候,但她不得不說,這樣的他,好酷、好man,好有魅力哦!


    “廣新,我……”她下意識走上前,柔荑輕觸他肌肉賁張的臂膀,想跟他說她真的沒事,可話還沒說完,就冷不防的被一股強勁力道給擁進一堵堅硬卻溫暖的胸懷裏。


    心裏爆發的恐懼,促使辰廣新衝動的擁抱住她;他必須借由真實的擁抱來確認她安危無恙,來撫平心湖掀起的驚濤駭浪。


    “你嚇死我了!”他忍不住脫口逸出內心想法。


    緊擁的力道壓迫胸腔,嶽霓霓差點不能呼吸,但他表達心情的這種方式……她喜歡!


    在他有力的臂彎、寬厚的胸膛中,她聽見他如擂的心跳,混亂的呼吸,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對她的在意。


    “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揚起甜甜的微笑,她柔聲回應。


    她才是遭遇意外的人,卻反過來安慰他,隻因他對她的重視超乎她的想像。


    不過,這樣被人珍視的感覺,甜得讓她心坎滲蜜,完全忘了幾分鍾前才麵臨的不愉快。


    嶽霓霓不禁展臂回擁住他,也擁住這溫暖幸福的感覺。


    她想,這辰廣新是完全迷倒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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