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覆蓋在沙發和桌子的防塵布,何放×頌蹌ú跡很快地擦拭一下四周的家具。


    將近四個月沒人居住的房子,雖然門窗緊閉,灰塵還是厚厚一層,她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客廳和房間收拾幹淨,總算可以坐下來喘口氣。


    環顧四周,這時候才體會到什麽叫做“景物依舊,人事全非”的道理,隻是這花了她好大的代價。


    “唉……”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淚不爭氣地滴下來。


    牆上的全家福照片上還洋溢幸福美滿的笑容,可是空蕩蕩的屋子,卻提醒她一切都不一樣了。


    “爸!媽!嗚……”一路上堅強克製的何罰手裏撫著全家福的照片,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


    她越哭越傷心,緊緊抱著全家福的相片,跌坐在沙發上,淚雨狂掃她的臉、她的手、她的心。


    仿佛要把這幾個月來的壓力、委屈一並渲泄出來,她放聲地號啕大哭,不用再顧慮到妹妹會聽見,容錦豪會看見。


    容錦豪?為什麽還會想到他,她不是決心要忘了他的嗎?一思及此,她的心就糾結得更緊,抽搐的哭聲就更響亮。


    “我恨你,容錦豪,我……恨……你……”何廢裰蝗鮃暗男∶ǎ用盡所有的氣力嘶喊,聲音從洪亮到低吼,再轉到喃喃自語,直到她精疲力盡,倒臥在沙發沉沉地睡去。


    “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愛你,真的,不要……”何方舯兆叛劬Γ嘴裏不停地囈語著,兩手死命地抱住枕頭,眼淚濡濕了一大片布料。


    “不哭,不哭。我相信,我相信你,乖……乖……”容錦豪安撫地拍拍何返募綈潁調整她的頭,讓她更舒服地躺在他的大腿上。


    又是同樣的夢,夢中的容錦豪親密地摟著她,安慰她,溫柔地拍著她,為她拭淚。聽見他說相信她的話,她滿足、開心地上前擁抱著他。


    “謝謝你!”何肺了夢中的容錦豪的體貼道謝。


    “我應該的。”容錦豪心疼地為她拭淚,哄著她入睡。


    看他怎麽能把一個愛他的人傷成這樣。他自責不已,要不是蔣友齊忽有靈感,認為她可能會先回老家一趟,他可能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先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好不容易飛車找到何返睦霞遙一看到圍牆內的屋子裏有些微的燈光,一路上懸著的心才定了下來。


    他總算找到她了。


    毫不遲疑地縱身一跳,他展現長期在健身房裏鍛煉的好身手,輕而易舉地翻牆而過。他輕輕拉開落地的玻璃門,進到客廳,一入眼簾的就是何肥擲銼ё畔嗥,斜躺在沙發上。


    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坐在一旁,不敢驚動夢中人。


    可是,她睡得並不安穩,嘴裏還不時念念有詞,一會哭,一會叫的。


    他知道她有說夢話的習慣,不過眼前的她應該是在做噩夢,他憐恤地拿開她胸口的相片,脫掉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上半身,挪了挪位置,讓她以自己的腿就枕,躺在他的大腿上。


    沒想到才就定位,她就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當成枕頭又哭了起來。


    看她睡得那麽不好,他原本想叫醒她,卻又不忍心打擾她。後來又聽到她哭喊著要他相信她,更是心酸不已,連忙出聲安慰她。


    “咦!好像是容錦豪的聲音,好好聽、好溫柔哦!”何吩詘朊偉胄閻間,感覺似乎聽到他的聲音,有點真實又有點虛幻。


    她有點想睜開眼睛,確認一下自己的感覺,無奈哭腫的雙眼帶著濃濃的睡意,讓她還來不及行動,就又沉沉地進入夢鄉——那個有著嗬護她、保護她、深愛她的容錦豪的夢境裏去。


    伏在腿上的人兒身子動了動,他原以為她要醒了,不料她隻是雙手摟得更緊,像是抱著寵物似的,怎麽樣也不肯放手。


    他一手扶著她的黑顱,一手扶著她的纖腰,將她摟得更靠近自己些。


    “好好睡吧!我親愛的。”容錦豪寵溺地哄著她,自己也閉目養神,折騰了快一天,他也累了。


    過了好久,何繁兆叛劬Γ慵懶地伸了伸懶腰。


    “咦!我好像睡在沙發上,沒想到家裏的沙發睡起來也挺舒服的嘛!”她微張星眸,瞄到黑色的棉布,柔軟的棉質觸感讓她滿意地睡了個好覺,“嗯……真舒服。”


    她再合上雙眼,一顆頭更往沙發裏鑽,不想起來。


    “不對,我家的沙發是米色的呀!”她突然記起家裏沒有黑色的物品,她父母最討厭灰暗的色調,那她看到的黑布是什麽?


    剛醒的她還帶著濃重的睡意,所以動作非常緩慢。躺在沙發上的她將身體緩慢地翻過來,努力地睜開微腫的大眼,仔細看個清楚。


    “你怎麽在這兒?”何訪腿瘓醒,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在她伸懶腰之時,容錦豪就已被吵醒。他沒有答腔,大手仍摟著她的腰,以他無比溫柔的眼神和迷死人的笑容看著她。


    那柔和的表情像似春風的暖流,一下子就鑽進她的心坎裏。


    何房桃夂鍪穎淮抵逡懷卮核的悸動,掙紮地離開他身上,坐了起來,再次質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她仔細回想,她好像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老家的事,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有關她本身以外的問題,除了妹妹的病情外,他對自己的其他事應該一無所悉才對呀?


    她警戒地雙手叉在胸前,滿腔疑惑正等著他解答。


    “蔣友齊告訴我的。”容錦豪幽幽地開口,愛戀地看著他的睡美人。


    雖然她如瀑的長發微亂,臉上還掛著一絲睡意,不過仍無損她的美麗,那慵懶的模樣反而更引人遐思。


    他現在好想、好想摟著她,好好地“愛她”。


    “他?”何泛舫鮃桓齦甙碩鵲納音,隨即咒罵起蔣友齊的多嘴。


    “跟我回去好不好?”容錦豪拉起她的手,誠惶誠恐地說。


    對哦!她是逃出來的,怎麽忘了呢?何吩諦睦鋨到性愀狻


    “不要!”她悍然拒絕。開玩笑,再回去受他侮辱,門都沒有。


    被她一口回絕,容錦豪的自尊心微微受創,不過為了挽回真愛,他不在乎。


    “別這樣嘛!我知道我誤會你了,我道歉好不好?求求你跟我回去嘛!”他輕聲細語地耍賴起來,一雙手還牽著她的,在兩人之間甩呀甩的。


    他聽蔣友齊說何紛釓氯思胰黿孔翱砂了,所以這一次為了挽回她,他不計形象。


    “喂!喂!喂!一個大男人這樣子好惡心喲!”何繁凰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手足無措,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


    果然,這方法很有效。


    容錦豪偷偷觀察她的反應,知道她吃這一套,更決定豁出去了。


    “罰∏笄竽懵錚∥藝嫻鬧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嘛?”他嘴嘟得更高,手也甩得更用力。


    “你……你先放開我啦!”何肺難地說。


    “求求你嘛!別這樣對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見她有點軟化,他決定再加把勁。


    “你……你別這樣,我受不了啦。好啦!好啦!我原諒你啦!你別再甩了,好惡心喲!”何匪淙恍β釧,心裏卻暖烘烘的。


    要知道容錦豪在商場上的偉岸強悍,如今卻像個小男生吵著要糖吃、一副撒嬌耍賴的樣子,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的。


    她既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裝成小孩子模樣的他,一點也沒氣了。


    “啊!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呀!”容錦豪忘形地叫了起來,抱著何紛圈圈。


    “呀!”她尖叫一聲,雙手牢牢勾住他的頸子,深怕一個不小心從他懷裏跌下來,“不過我隻答應原諒你,可沒答應回去。”恢複了鎮定,她皺著眉頭說。


    她可不想再碰釘子,反正合約再幾天就到期了,就當放她假,他應該沒那麽小氣吧!


    更何罰他就要和芷晴結婚了!她一想到這兒,臉就沉了下來。


    “為什麽?你原諒我了就該回家呀!”容錦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像是為人丈夫般哄著鬧脾氣回娘家的太太,請她回夫家似的。


    “回家?再過幾天,那就是你和芷晴的家了,我在不方便吧!”何啡套判睦鐧木就矗故意淡然地說。


    “你也誤會我了,我沒有要和芷晴結婚,一切都是誤會。”他恍然大悟,抱著她一起坐下來。


    然後,他詳細地解釋這場誤會,不但撇清和芷晴之間的關係,還把當初答應芷晴求婚是為了測試她的動機,坦白說給她聽。


    聽了他的解釋,她大概知道是這麽一回事了,也清楚他的心歸誰屬。可是,她從沒聽他親口承認過他愛她,那不公平,她都已經表白過了,他也應該表示一下吧!總不能要她自己用猜的,用想的,用推測的呀!


    “怎麽?你不相信我?那我打電話給芷晴,叫她自己跟你解釋清楚。”容錦豪見她好半晌不出聲,以為她不相信他,情急之下便拿起行動電話,就要撥給芷晴。


    “不,不要打。”何非老濾的電話,“我相信你。不過,我還是不想回去。”她別扭地說。


    “為什麽,你都原諒我了,也相信我沒有要和芷晴結婚,為什麽還不回去呢?為什麽?為什麽?”他突然發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表情痛苦地問她。


    為什麽他已經用盡所有的心機和辦法,還是無法挽回她?對於自己的無能,容錦豪相當沮喪地自責著。


    “不!不要這樣!不要傷害自己。”見他傷害自己,她心急地脫口大喊出內心的疑慮,“因為我不知道你的心呀!”


    “我的心?”他詫異地停下自虐的動作。


    忽然,他用極其曖昧的目光看著她。


    “我愛你呀!我愛你!”


    他性感的唇湊了上去,迅速地吻上她的,他熱切的吻,深情中帶著霸氣,強迫她也同他響應,並吻去她的掙紮,吻去她的抗議。


    “我也愛你!”聽到他親口說愛她,她不再矜持,在兩人都快要窒息的激烈舌戰中逸出甜蜜的愛意。


    “我要你,讓我好好愛你。”他寵溺地抱起她,走向房間,迫不及待要給她所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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