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意識回歸,張小凡才意識到,方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這讓他冷汗布滿背脊。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方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些事情,隨便一件都是他所無法接受的。


    如果真的發生了,張小凡覺得自己會瘋掉的!


    “還好,隻是幻境而已……”


    直到徹底冷靜下來時,冷汗幹涸,張小凡所處的地方,依舊是在玉石橋上。


    “第一宮殿是觀測有無道,第二宮殿更加深入,利用幻境,徹底析解出能夠走的大道麽……若是對自身對自身大道理解不夠深入的話,無法被析解,怕是無法離開第二宮殿。”


    張小凡內視自身。


    這才發現,武道境界已然提升到了內勁巔峰境中期,法道境界沒有提升,但張小凡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天人境後期的瓶頸。


    若是能夠通過第三宮殿的話,突破幾乎是必然的。


    但是……


    “第三宮殿,怕不是要走出大道的雛形才能夠通過,這下可麻煩了……”


    張小凡麵色嚴肅。


    照墨泉所說,若是無法突破三仙宮的話,會一輩子被留在這裏,和死亡無異。


    但,張小凡現在有道可走,卻不想這麽快做出抉擇。


    “若非得已,隻能被迫做出選擇了……相比起死在這裏來說,那也是最好的選擇……”


    張小凡苦笑一聲,朝著第三宮殿走去,一入門,眼前一片漆黑。


    足底像是踩到某種柔軟,輕飄飄的地麵,張小凡一驚,連忙動用內勁立足。


    隨著眼前的漆黑如同書頁般被翻過,眼簾中的畫麵發生了變化。


    一道水上波動從他立足點四散擴大。


    他正處於一片大海之上。


    海的中央是一處龐大到能夠吞噬一座城市級別的漩渦,而此時,張小凡正站在剛好不會被漩渦拉扯進去的邊緣位置。


    漩渦之上。


    數千條小木帆船漂泊著,長度不足一米。


    看到這些小船的那一刻,張小凡便意識到,這些小船很不簡單……


    “這些不是船……是大道啊……所以,現在隻能乘著某條大道離開了嗎?”張小凡苦笑。


    事情真如同他所想象的那般。


    第三宮殿中,必須選擇出自己所屬的大道。或者說想要走,或者說已然明確日後要行走的大道……


    眼前每一艘小木帆船上皆是傳出驚天氣息。


    比如距離張小凡最近的,剛從海底浮沉起來的小船,小船上散播出十分濃烈的殺戮氣息。


    光是看上一眼,內心便躁動不安。


    想要廝殺、想要毀滅一切、想要鮮血和死亡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是殺戮之道吧……


    相隔三米開外的一艘,則是有著一股玄妙之意,玄妙到張小凡都理解不了。


    小船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張小凡感覺十分舒適,像是沐浴在春風之中,隨著這種感覺愈烈,舒適度極高時,驀然轉變為死氣,整個人幾乎要窒息,而在死亡邊緣時刻,死氣又轉化為了生機般的舒適氣息……


    向死而生,向生而死……


    這是什麽大道……


    目光所及之處,任何一艘小船上都有著獨特的氣息,每一股都無法讓張小凡輕視。


    但是……這可真是為難他了啊……


    張小凡仔細敞開神識一看,大海漩渦上瘋狂被漩渦卷入,而又從漩渦邊緣被卷出的小木帆船,似乎不多不少正好有三千艘。


    “大道三千……獨有一道變數……是那一艘麽……”


    張小凡很快便靠著神識,發生了場上有一艘小木帆船十分奇異。


    看上去異常的普通,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來,真就和普通小船無二。


    但是在諸多大道化成的小船之中,擁有這般奇特的,也唯獨有那一絲變數了……


    “但是……就算現在專研一道,又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但是……我還有的選嗎?”張小凡聳了聳肩,無奈的歎氣一聲,平日裏總是微笑的麵容上,掛著一絲苦笑。


    “沒有時間讓我猶豫了。”


    張小凡率先將對劍道的理解演化出來。


    劍道是他諸多武學中,比較熟悉的一種。


    嘩!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磅礴的劍氣從張小凡身上爆發而出。


    “這是……劍仙道場上,那位劍仙獨特的劍意氣息……怎麽會從我身上……難不成,是因為我將劍仙道場徹底感悟的原因?還是在外界的時候,喚出了劍仙道場,結下某種因果時,不僅僅被蓬萊島認可為‘功臣者’,反而是和劍仙道場結下另外的因果?”


    張小凡一驚。


    他想起了墨泉所說。


    他和墨泉能夠來到這裏,都是因為蓬萊島本身的奇特,能夠從因果上感應到它人,並進行召喚。


    驚訝之餘。


    一艘散發著霸道劍氣的小木帆船,忽然停在張小凡麵前。


    張小凡二話不說站了上去。


    如他所料,小帆船沒有展露出其它船的侵蝕人心的感覺,就這樣載著張小凡衝入漩渦。


    任漩渦撕裂,大海咆哮,小帆船護著張小凡不受周圍萬物侵蝕……


    直到,大海停止了咆哮,重回耳邊的聲音,是一道道廝殺聲,慘叫聲……


    “試驗……還沒有結束嗎……”


    張小凡呢喃道,他一邊感受著自身實力的提升,一邊觀察周圍。


    此刻,張小凡的實力已然有著飛躍的提升,這還得感謝劍仙道場,感謝能夠讓獲得劍仙道場的夏月風。


    張小凡內心剛稍微感慨一聲。


    嘭!


    他忽然感受到來自生命的威脅,眼前被一團巨大的陰影覆蓋。


    恐怖的力量,甚至讓他來不及躲避!


    這道攻擊至少是天人境圓滿以上!


    張小凡渾身汗毛炸立,他連周圍的情況都沒來得及查勘,就遇到這種事情,讓他破口大罵。


    一道小身影動作快速,來到張小凡麵前,七彩耀芒爆發,瞬間將襲來的陰影撕裂。


    “呀呀呀!好不容易出來,一下子就死了可不行啊。”


    是那個含著棒棒糖的女人!


    蛇後,墨泉!


    身影小小,卻給人帶來大大的安全感。


    “此地不宜久留!”


    雖然張小凡不知道啥情況,但從聽到周圍滿是廝殺聲和爆發出來的氣息,任何一道攻擊都能夠讓他這個小小的天人境後期埋葬在此處。


    總之,先溜!


    “你確定?”墨泉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指著某個方向。


    “啥意思?”


    張小凡這一看,神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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